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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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君迎上来，领他到殿外，“昨日宗门的学徒们听说凛雪仙君要收徒，瞬间暴动，如今已在练武场等着。”“为何又去了练武场？不是说好在雪月殿吗。”再说哪有那么夸张，还暴动。楚忱洵有些好笑，原本紧绷的心神放松不少。

“你莫不知自己在修真界的名声？”楚兄以一招凛雪剑法闻名，之后又因嫡仙的长相名声大噪，走到哪都有爱慕者跟着，只不过不敢靠近便是了。

楚忱洵将信将疑跟他到了练武场，好家伙，足足站了五排人，都是根基不错的学徒。

“你仔细选选，多挑几个也无碍。”徐远君在一旁贴心道。

“嗯。”楚忱洵也不急，从第一个一排排看过去，看完后还拿出灵气石测试他们的灵气，看哪一位与自己更契合。

众学徒们都有点忐忑不安，在被打量时有些忍不住低下头躲过那道审视的目光。

每到这时，楚忱洵都会略微失望地移开视线。他希望找一个不惧怕自己的弟子，不想再让徒弟活在拘谨和卑谦中。

终于，在试探了二十来人后，他既找到了个能够对视，灵气方面也与他契合的人。

正打算将年龄不过八九岁的小学徒拉出来时，练武场闯进一个慌慌张张的青年，到地就大喊：“不好了！尊主！”

徐远君见好友被打断，语气不满：“什么事？”

青年穿着打扫徒的衣服，眼神瞥了旁边淡定自若的男子，犹豫道：“回尊主，就在方才传来消息说，嵃城宗门大半长老惨死，皆被取心刨腹，死状极惨。”

徐远君心一突，看向好友，发现对方神游四方，似乎并未听见，便让青年靠近自己一些，“知道是谁杀的了么？”

青年心神领会，降低了声量：“说是凛雪仙君在嵃城时收的弟子做的，名字好像叫……慕尧迟？”

楚忱洵放弃了收徒，他对尊主说没找到合心意的，想等两日再看看别的。

青年说的话他自然是一分不差听进了耳里，尽管很震惊，但还是没有全信人是迟儿所杀。

毕竟第一二年时，他曾经好几次找师兄了解徒弟的状况。师兄都说徒弟修炼刻苦，并无半点堕落之相，与师兄弟们亦相处甚好，日子逐渐步入正轨……

怎能突然将长老们都杀死呢？

不可能，不可能是徒弟。

楚忱洵焦灼地在栖仙阁来回踱步，打算联系师兄也无果。因为时日太久，二者的联系早已根断。

如今，只能亲自回原天看看。

然而他回过神，却发现天色已晚，窗外黑夜浓密。想着开门出去，心中莫名生出惧意，生生缩回了脚。

他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就在踌躇之际，房门猛地被人破开。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楚忱洵退后几步，他醒过神，一股可怕阴郁的气息立刻将他团团围住，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

男人墨发飞扬，俊脸布满阴霾，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利剑。

楚忱洵看到那把剑时，浑身都在发冷，那是他亲手打磨送给徒弟的宝剑。而今上面沾满了人血，徒弟也变得暴虐无比。

一时间，他领悟到了自己命运的可怕性，他想到系统消失前的那句话——“不管你如何挣扎，命运的齿轮都会将你死死拷住，只有你死了，我们的目标人物才能达到顶峰。”

楚忱洵看着煞气冲天的徒弟，心痛不已，手不知怎么的，拔出剑，颤抖着朝脖间横去。

“啪嗒！”

又是两声脆响，剑被人打落，他睁开眼，发现压迫散去，徒弟像是变回了以前那个懂事乖巧的少年，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长大了的少年声线磁性，思念忍耐不已。

“师尊，迟儿一直在等你，迟儿好想您。”

楚忱洵目瞪口呆，顷刻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徒弟也因此轻微颤栗着，像是害怕到了极致。

顿时愧疚之意翻涌而出，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想要抬手抚摸徒弟的脑袋，手腕却一紧！

长大后的慕尧迟相貌英俊，个头更是高了不少，他握住师尊被紧紧绑住的手腕，笑得格外恶劣。

“所以只要将师尊藏起来，师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但是师尊走得太快，弟子便特地找来这捆仙索……”

下一秒，楚忱洵被他扣住手腕，野蛮地摁到了墙上，徒弟的贴近，让喘息即在耳边。

这一刻，他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好几种可怕的情/欲。

痛苦、失落、忍耐、还有……想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