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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声:“何至于此。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是。”季破军道,他眨眨眼,溅到眼眶里的鲜血缓缓留下,他的手在发抖,心也紧成一团——莫名恐惧,“小孩子玩闹,要不是他误服灵药,又死不肯认错,也不知道闹到这种地步。”
——昨天晚上皇帝就召见了季破军。
季破军绞尽脑汁,终于想起在三天之前,大儿子告诉他,二弟服用了可以改变根骨的灵药。
于是这句话和?天师的言论成了不可推翻的铁证。
“我不是开玩笑。”
迄今为止,这些?人还认为他是小孩子意气。
季槐梦脸色发白。
他还笑的出来。
“随便了,”他摇摇头,转身离开朝堂,“我走了。”
“你去哪儿?”父亲和?二皇子同时出声,他被白布缠好的左臂不住渗血,一滴滴梅花般落在地砖上。
“回家吧。”父亲低声,他第一次这么柔软、这么诚恳,但是季槐梦已经不稀罕了,他没有多说什么,指着地上的骨头问道:“要断绝关系,是不是不太够?”
“要是父亲觉得不够,”他拍拍自己胸膛,“这里还有?。”
“你这是!”季破军大怒。
“够吗?”季槐梦轻声。
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充斥了季破军的身体,他可以杀了他,可以贬低他,但是他从没想过,儿子居然会离开他——那种强烈的撕裂感混合着愤怒的屈辱,就像是有人从他手里夺走了精巧的糖盒。他在狭隘的胸腔中大喊:不够,让他剖,让他把全身的骨头全剃出来!
但此刻在朝堂上。
在皇帝和?文?武百官的注视下。
他不敢,也不能。
他只能将满腔的狭隘和?扭曲吞掉。
“……够了。”
“够了?”
“够了!你走吧……你走得远远地!”
“那好。”季槐梦指着天空起誓,“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生死不见。”
他转身背离朝堂,向着远处的宫门走去,走上朱雀大街,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道淡赭色的影子,如同日暮时的蝴蝶,沉重拍打翅膀,渐渐垂落、消失。
他没有回家。因为那是季破军的家,他是家的主人,是说一不二的皇帝,所有?人都按着他的旨意行事,哪怕他顽固、粗俗、愚昧,但他依旧是不可动摇的支柱、家主,和?父亲。那样的家庭早就让他厌倦了。
暮色四合。
归家的居民在懒懒散散收拾摊子上的货物,挑担的货郎抵着墙角歇歇脚,他们躺在阴凉里,看着主干上走来一个人——平民从不走大路,唯恐冲撞了哪位骑马乘轿的贵人。他们眯起眼,一个左臂湿|漉|漉,叫鲜血渗透了的年轻人缓步走来,他停在一处货郎前,问:“有?没有布和?止血的药。”
货郎闻到血腥气,小心翼翼蹲下身。
“有?、最简单的白布,药是我家自磨的金疮药。”
季槐梦扔下玉佩。
“以货换货。”
他拿了白布,撕下二皇子包好的伤口,浓郁的腥气叫小贩打了一个跟头,他急匆匆挑起担子就跑,脚下生风。季槐梦并不在意,低着头,包好伤口——他知道二皇子在干什么,熬鹰、训犬都是如此,先打断一个人的骨头,在蜜枣哄诱,收付真心……
他不叫二皇子如意。
就像他不叫季破军如意。
包好伤口,季槐梦转身往城郊走去。
“你就这么离开吗?”
一个穿着深色官服的老年人站在太阳西移的暮色中,他面容枯朽,头发花白,留着一把枯草的山羊胡,他是黍下学宫里二十四个的教授五经的博士之一,跟随学宫仆射面圣,他不起眼,也不喧嚣,他静静看着,观察了一切。
老人说:“和?我回学宫,我会?教授你修炼的知识。除此之?外,你的手臂也需要灵丹妙药。”
“为什么?”
“我很?老,我比朝堂上绝大部分都要年迈,我也很?顽固腐朽,我读经书六十七载,经书让我做的,我奉为圭臬,经书不让我做的,我避之不及。”
“但是我比绝大部分人强在,我相信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_(:з」∠)_这是奇幻世界,断手断脚还能修复的啊(害怕.jpg)
如果有家庭矛盾,最好和父母好好沟通,一个成熟的人不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任何人,这样只能伤害自己。伤害自己,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多么痛,那个想要报复的人,再怎么伤心也只是心疼一下下,能有多长,一秒,一瞬,还是一分钟?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自己。
你都不爱自己,还有谁爱你呢。
如果父母没法沟通,困难没法战胜,那就想办法离开,躲开让自己痛苦的源头,要学会逃避、学会认输,学会接纳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能,学会承认自己的软弱。道德经有一章,说美好的颜色让人沉没,美好的声音让人陶醉,舒适的生活腐化人的意志,这些都不是人所能对抗的,如果对抗不了,无法克服自己软弱的心灵,那就离得远远地,不要靠近这些诱惑。
(很久以前看的了,不是很准确。)
希望大家好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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