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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莉谢过了他,说:“小田,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本来也有什么事。”

田领队说,是有事情:“我今天开会的时候,发现郭姐您的一个艺人,就是周子轲,他还没签字。”

郭小莉心里立刻有数了,点头道:“他……”

田领队皱着眉头,说:“邮轮公司那边也问了好几次,说是,有一家国际安全咨询公司,过去两年咱们搞音乐节活动,他们都会派一支护航船队,全程给咱们护航。”

“是有这么回事。”郭小莉说。

“但子轲到现在还没签字,”田领队说,“所以那家安全咨询公司想确认一下,子轲今年还参不参加咱们的活动——”

郭小莉说:“奇了怪了,当爹的开的公司,来不来不会找他儿子本人问。”

田领队苦笑道:“估计他们也找不到本人,只能到工作单位来问了。”

“我再去联系联系这小子。联系上告诉你们。”

田领队点头。

又犹豫道:“郭姐,汤贞老师也还没签字,他今年去吗?”

周子轲的头一阵钝痛,喉咙也火烧火燎的,很难受。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大概有一个世纪,他望着床顶上四条架梁,然后意识到他是躺在自己卧室里的。又过了半个世纪,他开始觉得身上的毯子沉,四肢坠重,他低下头,瞧见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

“你可接电话了,”艾文涛在手机里说,“你快把我吓死了!”

周子轲听着艾文涛在电话里对他一阵控诉。

“——把人家姑娘弄哭了气跑了,也就算了是吧,都吃了解酒药了,人也看着挺清醒,好好的,那都要走了。人家一楼是个酒楼,还对外做生意的,电视上放个汤贞和梁丘云的广告,也不知怎么就让你看见了,”艾文涛心有余悸道,“那广告成天放,光我今天都看见好几回了,你第一回见啊?当着那么多吃饭的人的面,你一声不吭上去就捡人家桌上的酒瓶子砸电视屏幕,我都拦不住你!”

“那电视机咔哧掉下来,砸地上,幸好下头没坐人,不然赔人家辛姐一台电视都是轻的。那个地方的人,可全都认识你啊兄弟……喂?兄弟?哥们儿?有声儿吗,喂?”

周子轲躺在床里,双眼无神望着头顶的床栏,还有点懵似的。

“我就知道你醒了也一点都不记得了……”艾文涛在电话里自言自语道。

“这么着,今天周五,”艾文涛说,“正好我一哥们他们周末去关岛潜泳,带个队,咱们去玩玩?正好出国散散心,你说你在国内吧,这大街小巷,难免就看见些不开心的——”

“你们去吧。”周子轲说,说着就要挂电话

艾文涛一愣,叫道:“别介啊哥们儿——”

“其实这事吧,也有我的错,是不是,我也没想到你对这玩意儿反应这么大,以前也没看见你这么着急上火——”

“我再睡会儿。”周子轲说。

他手松开,手机滑床下面去了。

小艾总的声音还在里面叫:“还睡啊?快睡一天啦!”

郭小莉直到上车的时候,还是思虑万千,心事重重。

肖扬说,站在公司的角度上,他当然是希望汤贞老师去的:“以往公司办音乐节,给歌迷的承诺就是无论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所有出道了的艺人必须全体到场。今年……梁丘云老师不来了,这已经是破例了。周子轲。现在再加上汤贞老师……”

田领队也是这个说法:“安全问题,郭姐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听说汤贞老师在家也是大半时间都在休息,其实到了船上,我们的船很平稳,他一样可以很好地休息。”

郭小莉说,阿贞的问题,不仅仅是能不能休息好的问题。

田领队似懂非懂:“具体我肯定是不如郭姐了解。还有一天时间,郭姐再慎重考虑考虑,或者问问汤贞老师本人的意见?”

提到汤贞本人,郭小莉更是头疼。今早祁禄到她办公室,好像是专门过来提醒她的。

“温心这段时间被汤贞哄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我觉得不对劲。”

郭小莉当时按着太阳穴,说,祁禄,你汤贞老师是个病人:“他需要人的照顾和关怀,他本来也比较宠温心。”

祁禄听了,点头,不回话了。好像他就这么轻松接受了郭小莉这个说法。但以郭小莉对祁禄其人的了解,如果不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祁禄不会贸然与她讲这些。

一进汤贞的公寓,郭小莉就听见温心在屋里快快乐乐地讲话。

“我们到了明天,一上船,先在船上把甲板层的游览项目一起玩一遍。我都查好啦,有些是汤贞老师不能玩的,但是祁禄你可以玩啊,像攀岩、冲浪,你是不是好久没玩了,汤贞老师去年给你买的新冲浪板你还没用过呢!你玩的时候,我和汤贞老师可以在按摩池里等你,汤贞老师可以泡一会儿温泉,我查过了,这种船的温泉池对人身体很好的。到时候如果汤贞老师累了,我们就回房间休息,要是不累,我们就去看露天电影啊,咱们三个有多久没在大荧幕上看过新上映的电影了——”

温心正拿着一个小本子,眉飞色舞讲着,转头瞧见郭小莉走进来,她一愣。

祁禄陪汤贞在沙发上坐着。

郭小莉把包在玄关放下了,换了鞋子,说:“阿贞,今天感觉怎么样?”

汤贞看起来心情不错。郭小莉检查他的药,他都按时吃了,前段时间因为换药导致的发冷发木的症状在几次药物注射后也没再出现。郭小莉坐他身边,揉搓他的手,发现汤贞左手手腕上缠着三圈蓝白色的小链子。

“这是什么。”郭小莉说。

温心抢先一步讲:“是南美洲流行过来的一种幸运石手链,公司年轻同事都在编呢,我也给郭姐编了一条,会带来幸运的。”

郭小莉伸手一摸,那“幸运石头”并不锋利,比起石头,更像是某种廉价的轻质树脂。

“你汤贞老师是什么人,你给他戴这种烂大街骗小孩的东西,”郭小莉抬头,看温心,“如果被外面记者拍到了,你知道新闻会怎么写吗。”

温心听了,一皱眉:“我……”

汤贞说,郭姐,没事。

“你就惯着她吧。”郭小莉丢下一句。

汤贞也低下头,不讲话了。

祁禄去倒了杯水来,郭小莉和汤贞说起,萨芙珠宝的广告要拍摄第二辑了,还有另外五家,都是Mattias的代言品牌,具体拍摄时间安排在一周以后:“也就是音乐节这周一结束,就要开始拍摄。阿贞,你看……你是想趁这一周,在家里好好调养,休息呢,还是……”

汤贞原本听着前面,还麻麻木木的,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他抬起头来,好像没听懂,看郭小莉。

郭小莉在他眼中瞧见一条条血丝。

温心急问道:“郭姐,你什么意思啊?”

祁禄观察着汤贞的反应。

郭小莉对汤贞说:“阿贞,如果你非常非常想去音乐节,你就告诉我。”

汤贞看着她。

“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郭小莉认真道。

汤贞坐在原地,没反应,郭小莉去碰他,汤贞忽然手指哆嗦了一下。

“阿贞?”郭小莉叫他。

汤贞先是点头。过了会儿,他好像反应过来了,嘴角扬起一点点。

郭小莉解释道:“海上那个地方,到底是不安全。郭姐不是不相信你,阿贞,只是,邮轮上情况太复杂。你的这个病,大夫也说你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明白。”汤贞说。

汤贞好像还在反过来安慰郭小莉。汤贞什么都明白,对于郭小莉的辛苦,汤贞向来是最理解的那一个。

郭小莉舔了舔嘴唇,自己也无可奈何,问他:“你很想去吗?”

汤贞摇了摇头。

郭小莉看着祁禄把汤贞扶回卧室里去了。

卧室门关上,温心在一旁抱着她的小笔记本,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什么大夫说,大夫说,”温心哽咽着,“我都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只要有人在旁边监护着,督促着汤贞老师服药,只要避免刺激,汤贞老师就可以出去玩的!”

“温心,”郭小莉头疼欲裂,喝止她,“阿贞已经去休息了,你先闭上嘴。”

温心像是实在受不了了,索性也不管不顾。

“我准备了这么久,汤贞老师期待了这么久,你们怎么能这样,临走前说不去就不去了。你明知道汤贞老师有多喜欢音乐节的。每年这个时候,汤贞老师都最高兴了,他平时又没有什么假期……”温心说着说着,肩膀一颤,用手背擦眼睛,“只有音乐节能跟着公司去,去玩,去放松一下……”

郭小莉把温心从客厅一路拽到厨房里去,说:“阿贞都去休息了,你故意把他吵醒?”

温心根本不理她。

“我们寸步不离跟着汤贞老师,能出什么事啊,”温心说,“那么多人去,那么多人看着。再说了,哪里不危险?哪里都很危险!走在路上会被花盆砸死,被横出来的车撞死,被落下来的电线电死,人要是想死,谁也拦不住!就算只有一面墙,用头撞墙也会死的——”

“温心!”

温心哭得打起嗝来。

“人想死怎么都会死的!现在汤贞老师没有想死,他只是想跟着公司去度假!他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够惨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难得他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还非不让他去啊?”

卧室门紧紧关着。郭小莉见温心哭成这样,哭得郭小莉自己也没办法了:“我刚才不是问他了吗,阿贞说他想去了吗?”

“汤贞老师不想让你为难啊,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你装什么傻啊?”

凌晨四点钟,郭小莉在女儿床边坐着,一直失眠。

她睡前接了两通电话。第一通是她的顶头上司,亚星娱乐毛成瑞毛董事长打来的。

“小莉,咱们的工作,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毛总,您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毛总说。

“吃点我上次给你拿的药。”

毛总长叹一声:“药,药,又是药。”把电话挂了。

第二通是女儿囡囡的班主任徐雯珺老师打来的。

“……郭蕴婷今天上马术课的时候,蹲在马厩里偷偷哭,被马术老师发现了,”徐老师说,“班长报告给我,说是郭蕴婷不小心喂她的小马吃了会拉肚子的东西,小马恐怕不能参加明天的表演会了,所以她吓哭了。”

郭小莉揉着太阳穴:“辛苦徐老师了,如果给学校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会依数赔偿。囡囡很喜欢那匹小马,但她有时候确实是粗心大意了一点……”

“不,郭蕴婷家长。”徐老师说。

“郭蕴婷是因为害怕明天的马术表演会,会再像前几次一样,其他同学的家长都去了,只有你不去,需要她自己表演……所以才故意喂她的小马吃会拉肚子的食物的。”

郭小莉听着,愣了。

徐老师说:“但幸好马术老师发现得早,小马没有怎么消化。郭蕴婷和她的小马明天仍可以正常参加表演会。”徐老师说着,又一顿,“我知道你明天公司那边确实有事,我打这个电话,也已经不想劝你空出时间了。归根结底,我们老师和家长在一起沟通,都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出现这种心理问题,我作为老师不能放任不管。你看这样行不行,郭蕴婷的爸爸明天有时间。他之前给我们留过一个电话,就当是为了郭蕴婷,如果你这方面同意,我现在就……”

凌晨四点半。

郭小莉还在女儿床边坐着,低着头,目光都有些呆滞了。

汤贞老师不想让你为难。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

郭小莉弯下腰来,刚抓了抓自己头发。

“妈妈?”

郭小莉听见动静,她一下子松开手,回过头。

囡囡从被窝里伸手揉眼睛。她看清楚是郭小莉坐在她床边。

“妈妈你怎么不睡觉。”

郭小莉开口,刚要说话,下意识一吸鼻子。

囡囡一愣,她从被窝里爬出来,穿着睡裙,踩着被子到郭小莉身边。

“妈妈你怎么哭了?”

郭小莉问,你今天在学校,喂小马吃什么。

囡囡一听,两条眉毛撇下来。她揉着裙子说,她不是故意的,她知道错了。

“你不是很喜欢你的那匹小马吗?”郭小莉问她。

囡囡还是孩子,嘴巴委屈地一撅,突然就哭了。

郭小莉把囡囡搂进怀里。

囡囡趴在郭小莉的肩头,一时间哭得更加厉害,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淌。郭小莉惶然失措,她伸手拍囡囡的后背,叫她,囡囡?囡囡抱着郭小莉的脖子,在她耳边哭得更撕心裂肺。

保姆菲菲被吵醒了,她从隔壁房间跑过来,火急火燎:“囡囡,囡囡又做噩梦了?”

一看见郭小莉抱着囡囡坐在房间里,她噤声了。

囡囡哭着,一直哭到累了才停。孩子都是这样。她放开郭小莉,开始吸鼻子。自己擦自己的眼泪。

囡囡从来不是个爱哭的小孩。她向来乖巧,懂事,知道听妈妈的话。

郭小莉伸手摸囡囡的脸。

凌晨四点五十分,囡囡拿着她的小兔安迪水杯,坐在床边喝热牛奶。囡囡说,她知道妈妈很辛苦。“我想请小兔安迪让你不要这么辛苦,”她说,“可是小兔安迪说,这个太难了,等他哪天升职成为了警长,可能才能实现我这个心愿。”

郭小莉撩开囡囡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囡囡睁大眼睛,呆呆地看她。

“早点睡吧。”郭小莉说。

“你又要去加班吗,妈妈。”

郭小莉穿上外套,说:“早点睡觉,明天起来妈妈去看你骑小马。”

温心凌晨五点背着背包冲出了家门,夜路上雾气弥漫,郭小莉在电话里说:“你到地铁口,我开车去接你。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温心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喊:“装好了!行李早就装好了!都还没拆呢!郭姐,我好爱你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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