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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咬着嘴,心下忐忑难安,跟着皇帝步子走。皇后原是派人跟着初雪,支走了李宛,另一人本要领着初雪去见景淮。而景淮呢,也由另一人领着,正朝这边过来。
底下人疏忽一步,没料到皇帝跟出来。
琼林别苑各处都设有供人休息的厢房,皇帝扶着初雪,没一会儿就已经在厢房门口。
云芷推开门,手里动作去接初雪。皇帝闪身避开,反倒领着初雪进了门。
云芷懊恼不已,又听见皇帝说:“你下去吧。”
云芷杵着没动,劝道:“皇上,这于礼数不合。郡主是许了人家的,您是九五之尊,怕是传出去,要被人说闲话……”
皇帝笑了声,却没说话。
怀里的初雪这会儿人晕晕乎乎的,毫无知觉,只觉得自己热得要烧起来,想要钻入冰块里疏解。
她的手没规矩地乱蹭,沿着凉意贴在圆桌上,面上潮红,眼神迷离,实在勾人。
皇帝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似笑非笑道:“圣旨是朕下的。”
云芷又噗通跪下,恳求道:“求皇上开恩。”
皇上变了脸色,“怎么?朕的恩宠不不配叫恩?你一个小小奴婢,胆子倒是不小,来人,拖出去。”
皇帝随身的侍卫便将云芷带出去,合上门。
屋内剩下他们二人,皇帝不由得观赏起初雪来。
初雪哪里知道自己这会儿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很热,她想要李成暄。
可这里没有李成暄,她只好缩成一团,难受地哼唧出声。
声音酥酥软软,听得人心直颤。
皇帝原本还端着架子,这下子也什么都扔了。他吞咽一声,走近初雪,伸手要解她衣裳。
他是皇帝,看上女人都叫宠幸。这如何不叫开恩?
他看着面前的初雪,又想起年轻的时候,他和赵蘩也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她和她的母亲,是否相像?
这答案李冀永远不会知道。
噗通一声,李冀的身体栽落下去。
这一声动静不小,外头守门的侍卫也听见了,可摸不准里头情况,又不敢贸然出声,只好仍旧故作镇定。
李成暄冷眼看着栽落的男人,眉目之间都显出一种厌恶。他俯身,将李冀绑在房间的凳子上。
做完这一切,李成暄转身去揽初雪入怀。
初雪很乖顺,她嗅见了李成暄的味道,便乖顺地交托自己。
初雪柔软无力,往他怀里蹭。
今日瞧见她与旁人说话,方才又被李冀惦记上,这么多人都惦记他的阿雪。可见他的阿雪是多么美。
李成暄任由抱着她坐下,任由她随意摆弄自己。
玉带钩被松开,襟前被打开,柔荑作乱。李成暄在享受。
这在他们之间并不算陌生,初雪和她们不同,她擅长表达自己的欲/望,从不掩饰,并且乐在其中。
她没带着镣铐,却有人要给她戴上枷锁。
思及此,李成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但很快,又被别的东西所推挤。
***
与此同时,外头宴席早乱成一锅粥。
从天而降一群黑衣刺客,差一点就把皇后刺中。御林军们姗姗来迟,掌控局面。
皇后惊魂未定,想起不知所踪的皇帝。
“皇上呢?皇上去哪儿了?”
他们的乱是他们的,和李成暄与初雪无关。
李成暄颠她,想起什么,咬她下巴,问:“阿雪,我是谁?”
听她呜呜咽咽,“暄哥哥……”
他有一瞬间在想,这一刻,若换了旁人,是否也如他们一般。
可这种假设毫无意义,他只好以别的方式排解这种郁结。
乌木小圆凳上沾了体温,混合着汗液,黏黏糊糊的。又被带到柔软的云纹被里,云朵里滚过几圈,惊雷闪电再落雨一阵。往复几个春秋,到不知今夕何夕,混沌里见天光乍现,又落入无边混沌。
初雪醒的时候,嗓子干疼,周身都如汗里捞过一遭。浑身像被马车碾过,虚乏无力。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成暄好整以暇坐在床边。若撇开不整的衣冠,倒是十分惬意。
她复闭眼,记忆尽数回到脑子里,一瞬间如遭雷劈。随后,她也看见了在房间角落里的李冀。
初雪紧张起来,撑起身,青丝洒落在如凝脂的肌肤上。
李成暄问:“怎么了?”
初雪想要说话,却先一阵咳嗽,嗓子哑得不像话。
李成暄把手中的杯子喂到他嘴边,是他方才喝过的。
初雪猛灌了一口,听李成暄率先开口:“宴席上有刺客,皇上葬身在刺客手上,孤护驾来迟,斩杀刺客。”
他叙述着。
初雪微敛眉眼,“你想杀了他?不,这样不好,暄哥哥。”
她抬头,眼里尽是忧愁:“弑君弑父,你会被他们笔诛口伐,兴许还要遗臭万年。”
李成暄发笑,他真是太爱阿雪了。
旁人只会说,杀人是不对的。但是阿雪只会说,会不会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被人骂?
李成暄想起观丰二十三年的夏末,那个亭子四面由竹帘拦着,一面的帘子卷上去,那个人吐出来一口血。
他转头,看见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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