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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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嘴角明显向上勾起，眼中还泛着发现宝藏惊喜光芒。“谢谢王导。”路闻星没有谦虚，大方接受导演仅两个字肯定。

路闻星抬头发现顾晏深不知什么时候依在门上，正静静地看着他。

路闻星视线落下，顾晏深勾了勾唇。

导演从早上到现在面试了十几个‘莫栩’，没有表现出不满意，但也没有特意留住谁，都是回去等消息。

唯独路闻星得到了导演认可。

乐瀚飞演技很好，没有夸张到无可挑剔，但单看那一段表演，肢体语言展现不错，包括脸上神情，连眼神都非常灵动。

现在娱乐圈流量明星演戏死板生硬，和他们比起来乐瀚飞堪称优秀。

但乐瀚飞对这个角色理解不够，他演出了一个不曾出世少年，但他演不是‘莫栩’。

眼神过于灵动，面对陌生人魔头‘莫栩’，乐瀚飞眼里好奇警觉，包括看见魔头‘莫栩’在眼前倒下去后担心纠结。

“无风谷与世隔绝，若不是特意调查，或别有居心，为何你能找到此地？”

这句台词，其实是少年‘莫栩’故意逗大魔头话，他早就看出眼前人对于自己会出现在此处也很意外。

两人初见时，看上去是大魔头要少年‘莫栩’救他，但实际上莫栩是想要大魔头留下来。

他对眼前这个人说话充满好奇。

还有最后，他救人所说那句话，并不是在傲娇。他不知道大魔头是不是真昏睡过去，故意说给他听。

少年‘莫栩’会对外来人产生好奇这点没错，因为他没出过无风谷，他对外世界充满向往。

所以在遇上魔头‘莫栩’时，比起警惕，更多是兴趣。

乐瀚飞演‘莫栩’过于收着，和那个骄傲且一心想要名扬天下少年不一样。

而路闻星好就好在，他将为少年‘莫栩’骄傲演淋漓尽致。

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师父宠大，没经过世间‘毒打’，自信又傲慢，还傲得理直气壮。

那句“我喊我师父来打你们”在这里是一个笑点，这话完全就是小孩言论，没经过世面，才会搬出长辈来镇压他人。

但莫栩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他师父在他眼中是最厉害存在，所以当有‘外人’入侵，他会搬出师父恐吓。

理直气壮，话里还带着‘我师父全天下最牛逼’骄傲。

不止导演眼前一亮，就连在场工作人员也觉得惊喜，好像真看见不知世事，天真又骄傲‘莫栩’。

他骑着枣红色大马，看着马下大魔头莫栩，眸子中是得意和骄傲，他对未来期许，想要快点长大，想像师哥师姐们一样出谷闯荡。

“总有一天，我会名扬天下。”

十七岁‘莫栩’对着大魔头‘莫栩’这么说。

路闻星表现可圈可点，他比不上乐瀚飞经验和功底。但是他表演很自然，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呈现出来感觉就是‘莫栩’。

……

当然最终结果如何，还得等消息。

路闻星下来后，顾晏深走过来，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路闻星无论从扮相还是表演来说，都是非常适合这个角色。

没有表演痕迹，很自然或者说他在台上时候就是‘莫栩’。

“表现得很好。”顾晏深淡淡一笑，“我让盛超送你回去？”

路闻星本来想请顾晏深吃个饭，但听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还有事要忙。

“不用，明天除夕，我要回B城过年。下次，应该说明年《周末无极限》见。”

顾晏深笑了笑，“《百鬼》二月底就开拍，可比《无极限》开工时间要早，为什么不是《百鬼》剧场见？”

“那我很期待。”路闻星也跟着勾唇一笑。

“期待顾老师‘莫栩’，也期待能有机会和顾老师二次合作。”

今天试镜一共两场，王导和制片人在这选角。顾晏深和副导演在隔壁房间选角，他是这部电影投资人，自然会上心许多。

两边同时进行试镜，进度会快上许多，而且试镜全程录像，过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用还是看录像探讨。

……

路闻星出来后，没想到秦思羽还在门口，上前和人打了声招呼。

“你在等盛超？”

秦思羽：“我在等你。”

“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你表演了，没想到你演得这么好。”

“谢谢。”路闻星又问，“你找我有事？”

“对。”秦思羽说，“刚才担心影响你心态，没怎么敢和你聊天。”

“是什么事？”

“星星，你和闻裕关系是不是很好？我看《周末无极限》，闻裕说你们俩是朋友。”

路闻星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闻裕关系当然算不上好，但问题不在闻裕，在路闻星自己。

秦思羽以为这个问题让路闻星为难，于是解释道。“抱歉，如果不方便回答也没事，我只是想见一见闻裕。”

“你是他粉丝？”

“不是。”秦思羽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很像我小时候认识朋友，但是不确定。没关系，我也就随口问问，你不用放在心上。”

路闻星没追问，应了一声，秦思羽又说，“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在这等盛超过来。”

“好，拜拜。”

……

路闻星先回学校拿了行李，才开车去谢呈斐学校接他。

车是路闻星前几个月买，他很少开，因为C城都停车位太难找，很多时候打车更方便，不用考虑停车问题。

路闻星快到时候，给谢呈斐发了微信。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谢呈斐推着黑色行李箱，周围还站着几个女孩，笑着和谢呈斐说话。

看见路闻星车后，谢呈斐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路闻星开了后备箱让他放行李箱。

“安全带系好。”

谢呈斐坐上车。

“哥，你买了啥？后备箱东西那么多？”

“还好吧，给路女士和谢先生新年礼物。”

C城距离B城不远，两个多小时车程很快就到了。

路女士知道两兄弟要回来，早早备好了食材，就等着两兄弟会来吃个团圆饭。

B城小城镇年味还是很足，两人到时候，谢年正在院子里打扫。

“爸。”隔着一段距离，谢呈斐就开始喊人。

“回来了。”

谢年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打开了院子门，让路闻星车开进去。

“美丽路女士，你儿子回来了。”

谢年冲着屋内大喊，过了一会路小菲提着锅铲就走了出来，脸上藏不住开心。

“呈斐，闻星。”

两人被谢年和路小菲拥进屋，“饿不饿？”

“不饿。”

路小菲看见儿子都回来，心情十分明朗，“开车累了吧？我让你爸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自己来。”路闻星站起来，“我想喝果汁。”

“我也喝，给我倒一杯。”谢呈斐一坐沙发上就不想动弹。

“你自己不会倒。”路女士掐了谢呈斐一把，略带婴儿肥脸捏起来还挺舒服。

“哎！妈，我都要十八了，你还这么掐我，被人看到该笑话了。”

“有什么好笑话？我捏我儿子脸怎么了？”

路闻星给几人倒了三杯果汁和一杯温水，温水是给路女士，她胃不太好需要忌口，基本不喝饮料，喝水也只喝温。

“闻星，录综艺好玩吗？我看你和顾影帝关系挺好，你经纪人对你还不错吧？给你接了个这么好资源。”

路闻星向来报喜不报忧，也就没把自己和芒橙乐解约事情说出来，只是含糊应了几句就岔开话题。

“路女士，你这身衣服真好看，特显气质。”

路闻星和谢呈斐偶尔会学着谢年喊‘路女士’，也会跟着路小菲喊‘谢先生’。

“真吗？”

路小菲站起来转了一圈，有些开心说，“还挺贵，本来舍不得买。你爸说好看，非要给我买。”

路闻星和谢呈斐已经习惯了他们夫妻俩随时随地秀恩爱，路闻星见谢年还在厨房，起身进去帮忙。

路小菲戳了戳谢呈斐腰，“你哥怎么了？”

谢呈斐一脸茫然，“什么怎么了？”

“以前问他工作上事，他都回答很详细，今天怎么好像不太想提。是不是工作出了什么事？”

谢呈斐见路小菲一脸担心，无奈地耸了耸肩，“你觉得哥有事会和我说吗？不过他下午去参加电影试镜，工作上应该没问题。”

“是吗？”

路小菲狐疑看着在厨房里帮着谢年切水果路闻星。

第二天，除夕夜。

路小菲和谢年做了一大桌子年夜饭，招呼谢呈斐和路闻星过来吃。

饭桌上开开心心，吃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守春晚，路闻星回屋将自己准备礼物都拿了出来。

“妈，新年快乐！”路闻星递了个两三个礼盒给她。

“你这孩子，都和你说别买礼物。你都二十了，以后谈女朋友了还得结婚买房子。”

“妈，我这次拍综艺赚了不少，年后我打算再C城买套房，到时候接你和爸过去住。”

“不用，我和你爸在这住习惯了。”路小菲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听说大城市买房□□，你谨慎点别被骗了。”

“我知道。”

路闻星又拿了其他礼袋递给谢年，“爸，新年快乐。”

“你给你妈买就好了，我不用。我上班得穿工装，给我买衣服也是浪费。”

“谁说浪费，春节拜年就可以穿。”

“我呢？我呢？”谢呈斐盯着剩下袋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

路闻星递了个白色礼袋给谢呈斐，谢呈斐满怀欣喜打开……里面是似曾相识礼盒。

路小菲认得这个礼盒，在《周末无极限》中，宋嘉佳送给路闻星那一袋兔兔，就是用这个盒子装。

看着里面整整齐齐一窝兔子，谢呈斐笑容逐渐凝固。

“为什么送我这个？”

他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看向路闻星。

“上周你在我宿舍不是还挺喜欢？”

谢呈斐陷入了沉默，上周他去路闻星宿舍确摸了摸兔兔公仔，他其实是想嘲笑路闻星。

当路闻星问他喜欢吗？

他也是故意这和路闻星唱反调，说了句‘喜欢’。

然后……

这一窝兔子就成了他新年礼物。

谢呈斐：“……”

所以，路闻星没有听懂他嘲讽？

谢呈斐还是一脸茫然，他抬头看了路闻星一眼，发现对方正忍着笑意，这才意思到自己被耍了，路闻星哪里是不知道，分明就是故意。

路小菲看见那一窝兔子，惊叹上手摸了摸，“好可爱。我看综艺时候就好想要。”

谢呈斐一把抢了回去，“这是我礼物。”

“你不是不喜欢吗？”

谢呈斐扬起脖子，“我没说不喜欢。”

路小菲故意夸张“哦”了一声，“那就是喜欢了？害，男孩子不要这么傲娇，要实话实说，这么傲娇以后是追不到女朋友。”

“妈，我还没满十八。”

“这不是快了？高考完就可以恋爱了，我和你爸就是大学认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们恋爱史我已经听了无数遍，大过年对家里两只狗好一点。”

路闻星很喜欢这种温馨画面，看来一窝兔子没送错。

兔子和宋嘉佳给一模一样，但不是宋嘉佳，不管喜不喜欢，路闻星不会转送他人心意。

他找宋嘉佳要了兔兔购买链接，也下单买了同款。

“呐，还有。”

路闻星也就逗逗谢呈斐，新年礼物当然不可能只送一袋公仔。

“这是什么？”

谢呈斐有点警惕，他担心路闻星把节目上收到礼物都给他照着来一套。

想到一堆粉嫩嫩礼物，谢呈斐感到窒息。

“打开看看。”

谢呈斐从袋子里拿出来，里面是一个鞋盒，打开一看是一双N家新款球鞋，“哥，你从哪里买？”

N家球鞋虽然不算特别高奢品牌，但新款总是很难买到。

“这双鞋得好几万吧。”路女士见过亲戚家小孩穿过。

“你给他买双大几千就好了，他一个高中生穿那么贵球鞋做什么。”

路小菲是不懂男生对鞋喜欢，可尽管如此，在路闻星生日那天，舍不得花几千块买衣服路小菲还是托亲戚家给路闻星带了双小一万球鞋。

“他这次期末又拿了年级第一，就当奖励吧。”路闻星说。

“拿第一了？”

“妈，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哥都知道我成绩，你问都没问过。”

路小菲：“这有啥，反正你经常拿，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爸高中时也是年级第一，我当时就觉得他很厉害……”

谢呈斐：“……”

他拿第一就不是新鲜事，他爸拿第一就很厉害。

路女士是不是太双标？

一家人边看春晚边聊天，偶尔还会互相怼几句。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快要过十二点，路闻星这才想起来，今年还没有发拜年短信。

他回屋拿手机，微信提示接连响起，应该是微信群在发新年祝福。

路闻星解锁屏幕，发现还有个红色标志未接电话，两个小时前。

来电人——顾老师。

路闻星第一反应就是回拨过去，可打过去后才想起来，马上就要过零点了，也许顾晏深正在和家人围炉跨年。

他正想挂掉，对面先他一步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路闻星顿了顿，“顾老师，除夕快乐！”

“嗯。”顾晏深应了一声，“路闻星，恭喜你！”

路闻星听到这句话，心跳瞬间快了几分，能让顾晏深特地打电话过来说恭喜，那就只有——

昨天试镜定角事。

“明年《百鬼》剧组见。”

“谢谢顾老师。”路闻星对自己能拿下这个角色还是挺意外。“这么快就定角了？”

“是啊，王导是打算年后在进行通知。”

“那顾老师怎么提前告诉我了？”

对于顾晏深突然送上‘新年礼物’，路闻星特别喜欢，也很高兴。

“路先生这么忙，不提前预约话，我怕你跑了。”

路闻星瞬间失笑，“我不会跑，我可是也很期待……能和顾老师合作。”

“我也很期待。”电话那头声音忽然轻了一些。

“路闻星。”

“嗯？”

路闻星下意识应了一声，顾晏深低沉语调从听筒传出。

“听见了吗？”

“什么？”

“秒针走动声音。”

——滴答，滴答。

路闻星愣了一秒，顾晏深跨年夜竟然不在家？

——咚！咚！咚！

零点钟声响起。

路闻星听见了，大钟敲响声音！

“路闻星。”顾晏深声音像是穿过了万家烟火，落在路闻星耳中。

“新年快乐！”

——砰。

B城小镇天空炸起一道烟花，在漆黑夜色里璀璨夺目。

路闻星看着那抹绚烂烟花，声音也跟着放柔，他握着手机，跟着回应了一句。

“新年快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