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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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握瑾两兄弟便搬了□□来，谢玉楼亲自登上去，把写好的春联贴在了门框上，姬明月抱着手炉静静地看着，谢握瑜踮起脚尖把浆糊刷子递给谢玉楼，大叫着歪了歪了，再过去一些。她忽然想，若是这一幅春联由爹爹来写，贴在姬宅的门上，那该多好呀。

一幅春联贴完，谢玉楼就不那么敬业了，他把笔给了谢握瑾，道：“在学塾里去了那么久，福字会写罢？”

谢握瑾迟疑地点点头，谢玉楼道：“喏，你来写，多写几个，你祖母要贴灶屋里的。”

谢握瑾有些紧张，他还从没写过这样正式的字，一连写废了两张红纸，不安地道：“二叔，我不会。”

谢玉楼一摆手，不在乎地道：“若是不练，永远不会，写就是了，咱们家还买不起几张红纸么？”

谢握瑾这才静下心，继续写，倒是真写成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福字，谢玉楼夸他：“写得好！张贴起来！”

谢握瑜也嚷嚷要写，夺了笔来，想了想，看向旁边的姬明月，道：“蘩蘩写不写？”

姬明月有些犹豫，没等她摇头，谢玉楼便将她拉了过来，笑道：“蘩蘩肯定会。”

他把笔蘸了墨，给姬明月拿着，姬明月小心地将狼毫落在红纸上，写出了一个浓重的福字，她力气不够，写得有些歪斜，笔画也不圆润，倒是颇具几分童稚趣意，谢玉楼端详了一会，点点头：“嗯，蘩蘩写得也好，可以贴起来。”

谢握瑜大声道：“贴在我的门上，我也给蘩蘩写一张！”

谢玉楼嘲笑他：“就你那□□刨字，可别丢人现眼了。”

旁边的下人们都哄笑起来，姬明月感觉到有一道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她下意识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回廊的转角处，一道小小的身影穿着粉色的袄子，站在那里，一脸的不高兴。

谢握瑜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谢双燕，过来拉姬明月的手，道：“不要理她，今天小叔会回来，我带你去码头等船吧？”

姬明月转过头，她的眸子就像是落进了日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熠熠生辉，问道：“真的？”

谢握瑜磕巴了一下，耳根顿时染了微红，转头大声地去问谢玉楼：“爹！小叔是不是今天回来？”

谢玉楼想了想，道：“明天吧？明天才是除夕。”

谢握瑜道：“那就明天，我带蘩蘩去码头等小叔。”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姬明月就醒了，她自己起床穿戴好衣裳，洗了脸，倒叫香雪没什么事情做，笑着道：“今日三爷回来了，表小姐这么高兴？”

姬明月点点头，她虽然没笑，但是声音却很轻快：“高兴。”

她高兴，老太太也高兴，用过早膳，姬明月在桌上没动，只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正在这时，谢握瑜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招呼道：“蘩蘩！”

姬明月想走，但是她又看了看老太太，老祖母自是知道她的想法，遂笑眯眯地道：“去吧，去吧，跟着两个哥哥，可别走丢了。”

姬明月立即起身，跳下椅子出去了，对面的谢双燕原本正在用筷子戳着米饭，这时候忽然一推碗，道：“我不想吃了。”

谢母听了，忙问道：“是不合胃口？”

谢双燕道：“我也想去码头接小叔。”

“那就让哥哥带你去，”谢母扬声叫谢握瑜和谢握瑾，屏风后传来谢文海的声音，道：“双燕儿在家里。”

谢双燕顿时不干了，用手拍桌子闹起来：“为什么？偏她去得，我去不得？我也想接小叔！”

她好一通闹，揪着谢母的袖子哭，谢母自是心疼，对儿子也生出几分不满意，姬明月去得，为什么双燕儿去不得？

她叫谢握瑜的名字，谢握瑜在外头装听不见，只拉着姬明月的手要走，谢母转而又叫谢握瑾，谢握瑾看了他们一眼，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进内间去了，谢握瑜气得不行，小声嘀咕道：“肯定又要带上那个麻烦精，真讨厌！”

姬明月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无所谓带不带谢双燕的，反正与她不相干。

果不其然，没多久，谢握瑾从里头出来了，手里牵着谢双燕，道：“我们走吧。”

谢握瑜虽不喜这个妹妹，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兄妹几个一同往码头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