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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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还真是来也匆匆回?也匆匆,下午的时候淮南王就?已?经往回?走了，说是回?来汇报进?度，但是实际上就?是想陪她?过个生辰，大概是因为活了两辈子,她?对于形式感?这些都并不要求,再加上古代女子地位并不高,想要形式感?也是很难的。

好在她?觉得心比较重要，至于其他的,姜璃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看重,不过能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他的注重,姜璃是开?心的。

六皇子是在中午来的,和她?一道儿来的还有四公主，不过在看到淮南王之后，四公主便急忙去找太后了,她?对九皇叔的感?情就?是这么别致。

能远一点就?远一点。

等人?走了，才又跑回?来，然后坐在姜璃的身边说：“皇叔是专门为了璃姐姐回?来的？”

姜璃点点头，然后突然觉得这话?儿有些奇怪，这辈分不对呀，她?叫是姐姐,淮南王是皇叔……

这……

是不是有点？

不过古代倒是没有这些讲究,出五服的话?，还有嫁给自家远房叔叔的，总归多少都会有些沾亲带故，四公主也没觉得，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说皇叔和璃姐姐确实很是般配,皇叔平日?里也不好女色，再加上身份尊贵，我和六弟都觉得只?有皇叔的身份才和璃姐姐最配，只?是……璃姐姐你竟然也真的对皇叔有心，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大概就?是……四公主的疑惑？姜璃听了一番，自然也明白，她?没看懂姜璃为啥能看上淮南王。

四公主当真是个妙人?，怕叶修远是个傻子便罢了，她?还觉得自家的皇叔咋能被姜璃喜欢？想到这儿她?便笑起来说道：“你这是何意？淮南王自是极好的。”

她?眉头一皱说道：“璃姐姐不是更?好？皇叔平日?那个性子，也就?是姐姐能心里欢喜了。”

得，淮南王万万没想到他又被嫌弃了，并且姜璃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来自四公主，在她?心里，淮南王就?是大魔头，不过姜璃倒是觉得还意外的迷人?。

虽然他看起来有时候有些痞气?，但是认真地时候是绝对不会含糊的，而且他确实走心，能在这儿碰到一个这样的人?，是很难得的，至少对于她?而言，是非常难得的，女子本就?是工具人?，几乎是得不到尊重的，别看王氏在侯府之前日?子过的也好，但是姜璃是清楚的，她?自从进?了侯府，宁远侯可是一个生辰都没有给她?过过，甚至说连记得都不记得。

从小到大，大概只?有姜明珠的生辰有人?记得，那是因为她?受宠，招人?喜欢，宁远侯才会关注一些，至于其他人?，男子都是会过一下的，但是女子是完全没有这个机会的，这就?是一种社会的现象。

她?也是身份尊贵了之后，才得到了更?多人?的青眼，就?是这么个理儿。

但是他不同，不但记得，还能赶回?来。

姜璃想到这儿，就?觉得淮南王是极好的，看她?这样，六皇子摇摇头说：“走吧四姐。”

四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六皇子带走了，等他们都走了，姜璃才觉得轻松下来，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然后又让人?把那一对木雕特意放在了架子上，这才收到了侯府的来信，信是姜邺拖人?带给她?的，是想问她?要不要回?府。

马上就?是会试了，被推迟的会试今年开?始已?经到了五月份，本来应该在去年二月份，结果这一年事情颇多，直接便推到了这个时候，而今年姜明郁也会参加会试，他本是侯爷之子，其实若是没有高要求，寻个小官不难，日?后在慢慢往前走就?更?是容易，可他偏偏不走这个路数，要换一种，他还是个有能力的，侯爷自然是支持的，姜邺来了就?是想问问她?要不要回?去送姜明郁入考场。

其实姜明郁对她?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几乎人?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对这个姐姐很喜爱的，除了喜爱之外，甚至还有一点崇拜，若是她?能去送，姜明郁一定会从心里感?到开?心。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一趟，还有赐婚的圣旨，当初也是送到侯府的，姜璃这边自然也是要回?去一趟的，反正淮南王也在京郊，于是就?去找了姜母。

那边自然是同意的，科考是大事儿，姜明郁是个有前途的，叶修远不参与这一次的会试，其实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无限的希望，姜母支持读书，也支持科考。

不过……

“你来看看日?子，我最近都快挑花眼了，到底还是没能选出个称心如意的来，不过好日?子都在九月份往后，礼部和钦天监那边拿过来了一堆，每个都有缘由，我想着不用那么着急，但是皇上着急，日?子都是今年的，大概是没准备每年……可是你才十八……”姜母心里面那是有高兴，但是也有担忧。

姜璃是能理解的，儿子成亲肯定是高兴的，但是女儿太小了。

不过一想到日?子，还是激动的不行?。

“反正都是要今年出嫁，其实我觉得九月有几个日?子就?不错，不要太冷了，婚礼还是要办在热乎一点的时候，要是十一二月，实在是太冷了，还要再外面受冻，不划算，尤其是接亲什么的，想想就?觉得不行?，不如就?七号吧？这个日?子挺好的，钦天监说了，你和老?九的八字，都不适合在夏季成亲，八字合起来还是要在秋季好一些，就?是会不会太赶了？只?有四个月……”

姜母最近是真的为这个事情焦头烂额，若是定在九月份，其实也算是刚好，毕竟宫里面给她?做嫁衣，怎么也都是来得及的，不过这事儿问到她?头上……

她?能拿什么主意呢？

“算了，问你也没用，你回?去吧，我完了在和皇帝商量一下，你一会儿出去给我把林嬷嬷叫来，回?头我在问问，你回?府的话?小心点，我就?不管你了。”

还真是亲妈。

姜璃第?二天早上便出宫了，会试定在了五月十九，二十二，二十五三天，往后的殿试便是在六月初十，其实也算是摸了个春天的尾巴，面前算是一个春闱，会试要早一日?入场，晚一日?是出场，其实就?是等于要在里面完整的度过那一日?，住两夜，进?去的东西都是全部要检查的，说起来还是比较严格的。

这一次的会试的主考官是大学士，原本要是有叶修远，避嫌他也决计不会参与考官，但是眼下孙子是走不了这条路了，所以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大学士的身上，不过他同时也是出题人?，有了大学士参与……

漏题？

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大学士在学问上是比较钻牛角尖的类型，原来的叶修远就?像他，读书人?对书本，还有孔子等人?就?是心中的神，当然这和那些利益至上的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姜璃也看过一些书本，心里倒是也明白，这教学质量是真不一样。

古代的科考确实不容易，品性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是从学问上能瞧出来的。

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七了，明日?便要去考场了，姜璃这头倒是也没有闲着，去了之后便朝着姜明郁的院儿去了。

没了王氏，其实对姜明郁的影响是最直观的，虽然他本身也不靠别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家都有父母给准备吃喝，准备带入考场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好在薛云华早几日?都惦记上了，尽管和王氏不对付，但是姜明郁的荣誉也是侯府的，她?自然是走心的，全部都准备妥帖了。

鞋子，衣裳，吃喝一应俱全。

姜璃去的时候，他正在检查，因为回?来的突然，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姜明郁并不知道，等回?头就?已?经看到了姜璃。

“五姐姐。”他很激动的说着。

如今他也有十六了，比起来其他人?，要成熟不少，甚至还要比姜邺懂事，这和他在外求学那一年有很大的关系。

“都收拾好了吗？”

“嗯，都收拾妥当了，姐姐放心吧。”

姜璃点点头，然后又跟着他检查了一遍，因为在外面生活过，所以姜明郁的生活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姜璃看来，他做的都还挺好的，这下姜璃也就?放心了，看他面上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就?问他：“紧张吗？”

他坐下来，然后给姜璃倒了水说：“不紧张。”

“胸有成竹？”

“也不是，但是此次去是一定要中贡士的，这一点我是能确信的。”

这是自信的表现，其实他应该有这一份自信，还记得之前他还在为不能去那个书院而难受，但是眼下就?有了不同的变化，这都是从御学带回?来的。

尽管她?没有去过，但是还是关心姜明郁的，偶尔就?会问上一嘴，差不离都是夸奖的话?，也知道他回?到府中的时候，也从不休息，点灯夜读，甚是少傅留下的课业也都是兢兢业业完成，偶尔还会帮六皇子，便是惠妃娘娘说的最多的就?是，姜明郁是个好的，自从有了他之后，六皇子的课业也好了不少。

所以这便是找一个好的陪读的重要性，太子以前的陪读是柳家的大公子，如今也是朝中的大臣了，这是一种互相进?步。

看到他这么自信，姜明郁还是放心了一些的。

“也不要过于自信，学问这东西，没有一定可以的，明白吗？”

“五姐姐放心吧，为了这一次的会试，我已?经准备了许久，而且眼下又不得不中的理由，我一定会努力的。”

姜璃看他有些奇怪，要不是之前他那个性格，险些都要怀疑这货是不是要作弊了，怎么居然这么自信？

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的话?姜璃回?去，听了黄莺的话?才知道，姜明郁回?来其实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去了御学的时候在学习，不在御学在家的时候也在学习，尤其是王氏走了之后，他消沉了一阵子，后面得到原谅又再一次的站起来了，愣是一点空隙都不给自己。

只?有最近这两日?，是保证了好好休息的。

说实话?，如果当初姜璃高考有这个劲儿，不是后面短短的几个月，而是从高一开?始一直这样，准备个两三年，真的你说考不上清华你都对不起自己。

十六岁，试问谁能有那个毅力？除了吃饭喝水上课时间都在学习？上学的时候还劳逸结合呢，但是古代可没有那么多的劳逸结合，主要是姜明郁也不给他自己啊。

就?这个学习时间，每天睡四个小时，只?要不是脑子不好，应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带来自信的还是努力。

第?二日?宁远侯，姜璃，姜邵，还有姜邺一起送姜明郁去考场，到了还未拐弯的地方?，姜明郁便坚持不让送了，科考的也不是只?有他，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当中，寒门学子更?多一些，姜明郁对此是很清楚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也不想被人?讨论。

“东西都检查好了吗？”姜璃表示理解，便率先顿住问他。

“出门又敲了一遍，五姐放心吧。”

平日?里身边少不了人?的少爷突然自己行?动，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担忧，不过没有王氏，倒是大男人?在方?面都不会太过明显，姜邺一只?手排在姜明郁的肩膀上说：“去吧，二哥相信你，等你考完了之后，二哥带你去吃酒，带你好好放松一下。”

“二弟。”姜邵出声说他，姜邺摸摸鼻子笑了一下。

作为大哥，姜邵又叮嘱了几句，别的不说，考场是非常严格的，此次主考官是大学士，所以一定更?加严格，一会儿那边还要检查随身携带的一些东西，他务必要好好考试，不要去想其他的。

姜明郁点头，然后看着姜璃说道：“五姐，放心吧。”

姜璃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她?没担心啊？

他干啥？

不过时间过的还是挺快的，这几日?一眨眼就?过去了，眼看着到了二十六，一家人?等在外面，结果就?看到姜明郁出来，他瞧着和进?去的时候差距不大，但是却足足瘦了一圈，宁远侯是最紧张的，从送他来的那一日?，到今日?，看起来都是那个紧张的模样，等到人?出来，只?是说了一句回?府吃饭，再就?没说别的。

老?太君也是操心的，这算是家里头一个参加科考的孙子，重视程度自然是高的，等到他回?来，家里面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没有人?去打扰姜明郁，都希望他回?来之后能睡个好觉，连姜璃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吃过后，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才让人?去问了，姜明郁已?经醒了，她?这才带着食盒过去，准备给他弄点小夜宵。

等到了那边才发?现，之前的自信瞧着全没了，姜明郁看起来有些沧桑，甚至眼睛红红的，姜璃走过去，把东西放下来，她?就?觉得这几日?他很奇怪，只?是没想到会一个人?在这儿难受。

“先吃些东西吧。”姜璃把东西拿出来，然后放在他面前。

姜明郁抬头看了一眼姜璃，倒是没来得及吃东西，哇的一声先哭了，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全部都在一时之间全部爆发?，姜璃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等着，把屋子里面的人?都遣了出去，等他哭好了才说：“好些了吗？”

姜明郁点点头。

“没考好不要紧的，大不了还有以后，你才十六七，那么着急做什么。”

姜明郁摇摇头，吸吸鼻子说：“考题押中了大半，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那哭什么？姜璃不解，看他。

姜明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只?是有些累，怕你们担心，其实心里很怕。”

他本来就?是个别扭的小孩，想的也比别人?多，没了母亲之后自然考虑的更?多，还是个小孩子却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难怪他总是很自信的模样，姜璃伸手摸了摸姜明郁的头说：“都结束啦，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二哥专为你调休了好几日?，明儿让他带你出去走走，去东市逛逛，去西市玩玩，过几日?天气?更?暖和一些，还可以去近郊走走，多好。”

她?的声音很温和，总是能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姜明郁点点头说：“谢谢五姐，我会给五姐争气?的。”

她?没说话?，小孩子，没了娘亲，总要有个争气?的理由，他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吧，长大了就?会好了。

会试的成绩要在六月初一才能出来，今年是要赶了许多的，以前都有一个月的时日?，但是赶在十日?殿试的话?还是要给考生准备时间的，所以考官就?辛苦了一些，大学士府上是整夜整夜的亮着灯，总算是赶在六月初一放了榜。

宁远侯是紧张的，不敢自己去看，姜明郁自然也是不会去的，以免出现榜下抓婿的情况，一般世家都是会谴人?去的，不过姜邺是从宫里值了夜班回?来的，所以特意绕了一圈过去，回?来的速度比侯府的小厮还快。

人?都还在堂上等着，结果没等来小厮等来了二少爷骑马差点没撞到门上的消息，好在他反应快，直接跳了下来，根本就?不等里面的人?反应，就?一路跑了进?来，险些比传话?的小厮还要快。

姜璃看着他气?喘吁吁满面红光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好消息。

“中，中了！”姜邺磕磕巴巴的说着，然后直接走过去就?给姜明郁抱了起来，他和其他人?不同，本就?热情，进?了金吾卫接触到了同类，眼下真的是恨不得给姜明郁丢上去。

“好……好……”宁远侯站起来，话?都不会说了。

姜璃是相信他的，中了便好，她?点点头，也是一脸欣慰，不过姜邺也就?是太激动了，她?摇摇头，准备让人?准备吃的，就?听姜邺说：“中了会元，头榜第?一个！”

她?回?头，愣住。

会元！

天。连姜明郁自己也傻了眼，本来还在反抗要下来，结果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人?直接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