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故人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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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出口，周遭仿佛都安静下来了，连雨水也似被消了声。隐在那张银面具底下的幽邃眼潭猝然有了波动，但很快又消隐不见，恢复死水一般的平静。池寒淡然转过脸，当做没听见一般看向外边模糊不清的景色。

风无涯却是抑制不住地脸红心跳，目光想落又不敢落在那黑袍女子身上。强自稳定心神，讪笑：“呵呵，额……我不是那种意思，命命你别误会啊……”

“命命？我有允许你这样叫我么。”没想到对方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急忙道：“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喊司命大人多生疏啊，可也不能叫你寒寒什么的吧，听着都渗人……啊喂，你别走啊……”话还没说完那头的人已经迈开步子走进雨幕里了。

雨水连结成的帘幕开了又合，覆盖住渐行渐远的身影。

风无涯呆在原地，懊恼一跺脚，“嘿这说翻脸就翻脸的女人，好歹也共患难过啊，这么冷淡……都没跟你商量撮合王上跟孟晚烟的策略呢。”

“不行，看来这事得靠自己了，情敌都出现了，再不采取些行动，这俩人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自言自语地嘀咕几句，也跟着走进雨里，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冰冷迷蒙的雨水到了奈何桥这边就突兀地断竭了。这一带布有结界，从桥头附近延至对岸都是干的，不见一处湿痕。半透明的鬼魂沉默排着队伍，黑甲冥兵肃容立在两旁，白衣女子执着长勺，舀起一碗碗药汤。

今日要过桥的鬼魂只有二十三个，且都是些往生狱里的老鬼了。早上冥王殿里也只审了十来个人，难得地清闲。于是此刻看守在一旁的冥兵们都眼巴巴地望着孟晚烟的动作，心想着待会儿带那些鬼魂过桥，他们就可以早些回去凑两桌麻将了。

“哎呀，今日可以提早放工了呢。”正暗喜的时候，青衣判官冷不丁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几个冥兵俱是一僵，随即就见她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走了过去，径直去到白衣女子身边，往空地上摆了张躺椅。

“要是每日都能这么悠闲就好了呢。”风无涯躺进椅子里，对着孟晚烟抛了个媚眼：“孟大人，等会儿有没有打算去哪里呀？”

“回琼华殿。”孟晚烟不咸不淡地回答。她不清楚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想多做理会。

“诶？怎地这般无趣。”风无涯眯起的狐狸眼里含着笑，“应当多出去走动才是。像咱王上就不会浪费大好时光，这不，今早刚一殿审完就赶紧去会佳人了。”

那头舀汤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

风无涯捕捉到这一变化，开始尽职尽责地解说：“咱们王上每隔十年都要去边境的那片花田里和一位美人相会呢，可以说是风雨无阻了……”

孟晚烟任她在那儿说，好似全然不在意。低着头舀汤，动作淡然从容，只是覆在碗壁上的纤指不自觉紧了紧。

风无涯手里的折扇一收，指了指上头：“喏，你瞧今个下了雨，这会儿雨势还不减，如烟似雾地，两人在亭子里饮酒谈心，岂不更生情意？”

“与我何干。”孟晚烟冷声打断她。

“呵……”风无涯促狭坏笑，还想再逗逗趣，却被一记夹冰带雪的眼刀给剜噤了声。

这位孟娘娘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

干脆就不说话了，安静躺着看风景。反正，她的目的也已达成。

看守的几个冥兵并不知道这头发生了什么，偷偷往他们孟大人脸上瞧去，惊觉比之刚才，神色竟是冷了许多。

而这会儿排队的鬼魂只剩下两三个了。风无涯躺够了，伸个懒腰起来，挥袖收走躺椅。最后望一眼上空被雨水冲刷的结界层，轻笑：“喔，这雨还越下越大了呢。”

桥头数米以外的地方，细密的雨丝被风卷起，如浪翻涌。远一点的景物已经看不真切了，空气里是皮肤可以感知得到的潮湿。

这种潮湿仿佛也渗透进了心里，慢慢发酵，酝酿出复杂难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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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阎幽：ヽ(￣▽￣〃)晚烟你脸色不大美好呢，谁惹你了？

孟晚烟：(*￣△￣*)你妹！

阎幽：Σ(っ°Д°;)っ呀你居然对我爆粗！我只是好心问一下谁让你不高兴了而已嘛！

孟晚烟：(*￣△￣*)都说了，你妹啊！

阎幽：（扑进姬兰怀里）妹啊，她，她骂我嘤嘤嘤……

姬兰：……为什么老娘觉得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