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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跟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钮祜禄氏笑骂一声,因向众人说道,“听说初唐时武则天为篡夺天下捏造舆情,自称是弥勒尊者转世,我不过是孀居妇人,如何当得‘佛爷’二字?”
孚郡王奕譓赔笑道:“自入关以来,‘佛爷’二字专谓天子,不言今日祥瑞,先帝遗诏,母后皇太后‘代父职、抚幼主、摄朝政’,因此平定内患、中兴社稷,佛爷二字自然是当之无愧的!”
“金陵粗定、捻军未平、新疆犹乱,沦陷之耻未曾答报,何以尊奉在己、自夸功绩?”钮祜禄氏意有所指地嘱托众人,“皇帝任重道远,诸卿更要尽心帮扶社稷,不要悖逆天道大义才好。”
在场文武很是知趣:“奴才(微臣)谨领教训!”
仪程简约地庆祝了自己的生辰,钮祜禄氏立刻在宁寿宫召见了奕訢、奕譞、奕诒、僧格林沁、曾国藩、左宗棠、石达开、陈玉成等新近得用的辅军八大臣。
钮祜禄氏开门见山:“洋人讥讽大清朝冗礼冗政,咱们很该闻过而改,我与圣母皇太后商议过了,今日便依据你等长处简政分工,你们都要并心勠力,不可辜负了我与圣母皇太后的重托才是。”
奕訢心中一动,自然明白重头戏即将上场,打头代众人备询上意:“请母后皇太后明示。”
钮祜禄氏点一点头:“要强社稷,兴办洋务是重中之重,恭亲王有辅弼大任,今后居中调度,各省如何修路、如何建厂、如何办学都是你的营生。”
奕訢甩袖下拜:“奴才领旨。”
钮祜禄氏又道:“朝鲜国主岁冬薨逝,上月有陪臣入京,专为新王请封之事纳贡请旨,圣母皇太后选了户部左侍郎皂保、正白旗汉军副都统文谦前往册封,你在总理衙门内选几个灵活机变的,跟随册封钦差查看朝鲜地理人情,我这里等着看你的折子!”
奕訢略觉茫然:“嗻!”
“醇郡王,强国必要强军,自今日起咱们要正经的预备起编练新军的事儿来,所有在京绿营、八旗兵丁都得给我签丁签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再把大清京城拱手让给洋人,咱们也不必逃了,从我这个母后皇太后算起,全都去太庙殉国吧。”钮祜禄氏顿了一顿,很快补充道,“当然了,凡事不能一蹴而就,揠苗助长的活儿咱们不干,就一条,一对一抗不过人家,少不少十个打一个得给我赢的富足,你要多少枪多少炮、进而开销多少银子,兵部支不出来问户部,户部没钱找你六哥想法子,实在不成还有我呢,总能有法子省出军支的银钱来。”
“嗻。”奕譞踌躇片刻说道,“臣弟才干有限,还请皇太后指派副手,以免臣弟贻误大事。”
“我虑着了。”钮祜禄氏看向石达开,“忠翼侯打过洋人,也跟官兵湘军做过敌手,练兵的事儿交给他办,保准万无一失。”
石达开推辞道:“承蒙皇太后器重,微臣本该万死不辞,但臣为降将,自忖没有慑服六军的威望。”
“这不是石敢当能说出来的话。”钮祜禄氏抬手示意二人起身,“洋人也好国人也罢,天下人敬服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有醇郡王镇着、有皇帝撑腰,你这个曾经统率百万雄兵的天国翼王真能愧领了自己的名头不成?”
石达开仍不安心:“请皇太后三思。”
“三思过了。”钮祜禄氏站起身来,“忠翼侯,治军的那一套,你比绿营强,跟毅勇公相比大约是各有千秋,毅勇公推重你,说过‘憾山易、憾石敢当难’的谦逊话。你能胜过他,大约拣了春秋正盛的便宜,但你的那一套能不能在对上洋人时同样有用,皇帝还不得明白,我呢,只一句话放在这儿,一年之内,哪怕八旗绿营的纨绔抱团造反闹到紫禁城来,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处分,但一年的时间还不能教他们信服,你的爵位和你的脑袋就不用我来索要了吧?”
石达开只能领受重任:“微臣敢不报效死力。”
“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加醇郡王太尉衔,授忠翼侯头品练兵大臣!”钮祜禄氏想了一想又对石达开说道,“我把李秀成拨给你,破格封他为正四品步军协尉,你要妥善利用才是!”
石达开躬承旨意:“谢皇太后体恤!”
钮祜禄氏自有算计,同为降臣,石达开封侯、陈玉成封伯,李秀成止为四品,他若因此不满、稍有失仪,正可借机将其铲除;倘或忍气吞声,仔细办差,未必就愿与石陈二将倾心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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