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甜蜜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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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徐稚稍微睡得晚了些。

她闭着眼下意识地在床上摸索了会儿，直到隐约听见客厅轻微的动静，窸窸窣窣的，缓缓睁开眼，才发现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往日一般都是她比程晏起得早，今天醒来时没再被人捆绑式地缠抱着，竟有些不习惯了。

一开始她不喜欢两个人这么缠在一块儿睡，觉得闷热。

后来程晏严令禁止她再在他床上穿秋裤，她才发现自己在睡着之后好像还会凭着本能寻找热源，然后不自觉地就往他怀里钻。

怪厉害的。

因为哪怕是分两个被窝，每次醒来时，她也都跟个八爪鱼似的攀着程晏的腰和腿，他的手臂则牢牢地挂在她的背上。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睡相有这么差。

这么几次之后，程晏再提要一起抱着睡，她就不拒绝了，反正结果也差不多。

徐稚从卧室门的缝隙里观察了半天，发现原来程晏正和林泉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电视屏幕上，两个小人上蹿下跳地吃金币、踩怪兽。

她放下一颗心的同时，又无奈地挠了挠头。

真的幼稚鬼。

这么想着，她又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洗漱、穿好衣服。

客厅里，程晏和林泉两人各自捏着一只游戏手柄，目不斜视盯着大屏幕上的小人，嘴上不咸不淡聊着。

程晏：“怎么没在你弟家里吃了再过来。”

林泉郁闷极了，“你家以前不是有阿姨吗？我还想着过来蹭顿早餐再回去。”

结果，程晏听他说要过来，开口就吩咐他去外面的酒店买了早餐再来，过来了又拉他玩起无声游戏。

不知道最近这又是什么臭毛病。

程晏丝毫没有愧疚感，操纵小人，抢在他前面把一排金币吃光。

早上他好不容易见到徐稚在自己怀里睡那么安稳，娇憨得不行，自然不忍心叫醒。

正好林泉说要过来，顺便让他带点吃的过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过了当前这个关卡，他才解释了一句：“我以为你弟家有做早餐，本来要让你直接带点过来的。”

提到这个，林泉也郁闷。

“我弟本来就不怎么欢迎我，偏偏早上我姑起得早，我弟怕她看到我要发疯，直接把我从后门赶出来了。”

林家那些糟心事，程晏多少也知道点。

他扯了扯嘴角，“你姑还是老样子？打你没？”

“那倒没，见都没见到。”

林泉余光里看见程晏脸上居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腿伸出去踹了他一脚，才继续道：“以前她只是不待见我们家的人，现在连我弟都不待见了，每天嚷嚷着要自己找她女儿去……”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早就死了的人，怎么找？”

程晏“唔”了一声。

在国外林泉也经常提这些，他不用做别的，听就行。

“我弟也挺惨的，今年刚毕业，自己开了个公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天天回家哄着我姑。”

程晏随口道：“也不是每个父母都体谅孩子。”

林泉沉默了几秒。

“其实我姑以前挺好的……”他有些怅然，“发生那种意外谁也不想的，她精神状况不好，也不能怪她。”

家里人现在逐渐都不愿意和林西榕来往了，但林泉还是记得小时候爱笑又愿意陪他玩的那个小姑姑，所以常借着过来找程晏的机会看看他们。

林泉一走神，小人没跳过去，被怪兽一嘴吃了。

游戏结束。

林泉心里有事，顺势就放下手柄，“程晏，我弟的项目你要不帮忙看看？”

突如其来的话题，程晏瞥了他一眼。

林泉耐心跟他解释：“我姑跟家里芥蒂深，我弟也不肯要我们的钱，最近我听人说他正在找融资渠道，你现在不是在你们家那个投资平台？就帮忙看看吧，不用开后门，你叫人正常评估下有没有机会，我也好放心。”

林泉是程晏学长，没大几岁，在国外时他们就玩得挺好，他难得开口一回，程晏不好拒绝，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接着说。

“他人还是靠谱的，之前在学校就做成过好几个项目，就是个倔脾气，不肯到我们家公司去做。”

对此，林泉还觉得挺可惜的。

说到倔脾气，程晏不由想到别处去，嘴角微勾。他床上倒是也有个倔脾气的，不过有时候摆弄起来又软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