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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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稚若无其事地跟着徐凡往地下停车场走，徐凡倒是没注意到她小小的异常，他在想另一件事，启动车子后，才把被打断的话题说了下去：“徐卓那边，你有眉目了吗？需不需要我去打听一下，说不定那次是我看错了……”

“啊，”徐稚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谢你呢，你没看错，就是我哥！没有错的，就是没看见我妈……”

说起来，她除了要谢程晏，更要感谢的是徐凡。他之前有次经过靖江国际，看见了一个和徐卓极为相似的人，他不大确定，但还是告诉了徐稚，那之后她才有了方向，尽管用的是最笨的办法，最后还是在靖江国际里找到了他。

她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请求：“徐凡哥，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不想你插手，现在虽然找到他了，但我还没当面去认人。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可能还是要再想想，你能不能也先不要告诉婶婶？”

“嗯，我肯定不会干涉你，不过有事了你还是要记得跟我说。”

徐凡听她说的基本上是好消息，倒是松了口气，也挺替她高兴的。

徐稚心里有顾虑是正常的，毕竟一转眼这么多年了。还要不要认，完全是徐稚自己的事，一切取决于她的想法，他不好自作主张，只能等她自己迈过去这个坎。

当然了，徐凡算是看着他们兄妹长大的，小时候三个人也还算亲近，以前徐卓对妹妹多好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所以他相信，这件事肯定还是会有好的结果。

“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和你婶这儿肯定让你待着。”

他又抚慰地拍了拍徐稚，换来一个白眼。

“你可别操心我了，还是先快点找个女朋友吧，”徐稚自己的事交代完，就忍不住开始吐槽他，“再过几年，以婶婶的交际能力，你一天相看一个都忙不过来了。”

“没大没小。”

徐凡手上力道加重，直接扇了她脑袋一下。

过年期间，徐稚不在家，程晏没别的事，又听她时不时念叨几句，就勉强在父母家住下了。

徐稚劝他跟家人好好相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人走了，还发长长的语音来轰炸他。

“程晏，你多幸福啊，我妈妈好早就走了，想见我都见不到。”

“家人是很珍贵的。”

“而且你们也不是一开始关系就这么差的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乖啊，过年你先回家待几天，一个人多难受，等我回去以后肯定好好陪你。”

程晏回复：“师傅别念了。”

然后他仔细听了好几遍，听准了这个“以后”，就回家了。

不过今年过年程家还是稍显冷清，就一家四口人，因为程家奶奶跟着小女儿还在南半球，没有回来。少了老母亲，程晏的二叔和小叔又还在集团省外的项目上，三家人便没在一起过年。

可能是程晏这段时间有好好地去公司打卡，加上程元也提前做好了思想工作，程启章没像往日那样对程晏张口就是挑剔和训斥，两人不冷不热地相处着。

李媛作为母亲，在程晏年幼时忙于事业，没能好好照顾他，本就心怀愧疚，只是程晏长大后对家人愈发冷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亲近。过年程晏愿意回家住，她心里是高兴的，亲自下厨做了年夜饭。

李媛多年没下厨，做的饭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程启章面无表情地往下咽，程元一个劲地哄她说好吃，吃得双眼泪汪汪。

场面相当感人。

李媛没察觉出不对，因为她没顾得上吃，还在追忆当年：“别看我们程晏小时候旷课打架，出国前还闹老大脾气，现在也知道沉下心思做事了。长大了，懂事了，多吃点。”

程启章淡淡道：“他都二十五了。”

李媛反驳：“十二月的生日，按周岁算其实也才二十三。”

两人为此起了小小的争执，程晏眼角抽了抽。

没记错的话，他生日应该是在十一月底。

程晏沉默地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徐稚刚好给他发了条消息：“吃年夜饭了，超级丰盛！”

他眉眼缓和下来，回复道：“吃什么了？”。

徐稚很快就回了一张照片，是一桌丰盛的饭菜，鸡鸭鱼俱全，色泽浓郁，看上去都散着香气。

她说：“婶婶做的。”

程晏下意识也拍了自己家里的年夜饭发了过去，虽然吃起来不怎么样，但照片还挺能唬人。

程晏：“今晚我妈下厨。”

徐稚立马回了个眼睛发亮的表情：“看起来好好吃！羡慕你。”

程晏突然想起徐稚连过年都是和婶婶一家过的，平日也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不过她不愿意多说，他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不会去细究。

想想也是，如果家庭健全的话，徐稚也不至于这么缺钱。

更不会找上他。

程晏在国外跟家里关系最恶劣的时候，程启章和李媛也没有切断他的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