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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石膏了还没事!”徐稚埋怨道,扶着他坐下来,摸了摸他脚上打的石膏,心里确实说不出的难受,总觉得是自己害得程晏这样。
她突然想起初中的时候,她拿着程晏给的钱跑去上学,很久都没回过家。
那个家其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妈妈带着徐卓跑走后,家里只剩下一对老夫妻,和一个血缘上是她父亲的傻子。
她走的时候很决绝,后面有点放心不下傻子,回去看了一眼。
当晚,家里着了火。
她的屋子靠着猪圈,她从窗户跳到那里面,天亮火灭后,她在一片混乱中被人抬了出去,昏迷过去前,她忘了是谁这样说过,“这丫头天生就是个灾星!”
但那时她其实并不难过,甚至觉得解脱。那句话,和当时的无措,也很快被淹没在了记忆当中。
此时,它从不知那个角落又浮出水面,在她沮丧的情绪里回响开来。
她蹲在程晏小腿旁发怔,他倏地伸出指尖,在她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徐稚不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程晏!”
“你刚刚那什么表情,”他满肚子坏水,偏偏还无辜地望着她:“我是腿断了,又不是那地方断了,你要是想了,我……”
徐稚迅速爬起来捂住他的嘴,他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她才发现他嘴角也有一个细小的伤口。
她深吸了口气,不打算再跟他计较。
医生还开了一些口服的药,她把用量都记在自己手机备忘录上,然后数出一次的用量,倒了杯温水给他服药。
药片体积偏大,她想着他喉咙会发苦,把那盒他耿耿于怀的草莓洗了,喂了他几口,最后,见天光微亮,还是把米线给热了,给他盛了一小碗。
她说:“有一点点酸辣,你稍微垫一下肚子就是,别吃太多。”
见她不停地围着自己转,程晏半靠在沙发上,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
徐稚忙完这些,跟着要坐过去,却被他扯住手腕。
她发现程晏似乎想像往常一样扯自己坐到他膝头,连忙避开,横了他一眼,不准他胡闹。
见状,程晏的嘴角瞬间又抿直了。
徐稚没注意他的小情绪,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他额角红肿的伤处,“这里是不是很疼,我刚刚冻了冰袋,再给你冰敷一下好不好?”
程晏转开脸,“现在我瘸了,你嫌我了对吧?”
她顿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程晏别开她的手,背对着她:“别管我,反正你也不在乎我死活。”
徐稚原本就自责,心疼得不行,听他这么说,眼眶立刻就红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颠倒黑白。我不在乎?我宁愿断的是我的腿!”
程晏本来说的就是气话,见她格外认真,眼红红的,心气又顺了。
“那我可舍不得。”他轻声道。
他想一出是一出,徐稚不是很想搭理他了。她擦掉眼角的水渍,继续检查他的伤势,帮他冰敷完,再抹上薄薄一层药膏。
这期间,程晏倒是不折腾了,安静地任由她摆弄,就是时不时地扯住她一两缕头发在手上玩。
徐稚埋首给他涂药,头上传来微微的拉扯感,她“啧”了一声,“程晏听话,别闹。”
他就撒了手。
空气里弥漫开来药膏淡淡的薄荷味。
忙活完,徐稚又困又累,额头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抓了个抱枕垫在腰后,想休息会儿。
她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程晏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想着要把她搂到自己身上,根本忘了自己让林泉谎称的是“骨折”。
反而是徐稚怕拉扯到他伤口,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只能闭着眼拉下脸,“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程晏丝毫没被威胁到,捧着她的脸要亲亲。
他凑近她:“我刚刚听不听话?”没得到回应,他变本加厉地把她整个人全压在身下,在她白嫩嫩的脖颈和下巴上嘬吸着,又在她唇上不停地啄吻,含糊道:“乖乖,不准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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