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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太守安西仁,景安七年进士第,素有清廉之名,在兖州地界的声望要比太子高多了。
安西仁说没粮了?可朝廷的赈灾粮早袁曜二人半个月就出发了,五十万石粮食断不该消耗的如此之快。
袁曜面色凝重,这问题大了!
徐岑一路过来看见了几个低矮的窝棚正在布粥,粥稀的都跟水一样,根本不足以果腹,灾民们捧着个破碗在窝棚前甩出一条长队。
袁曜看得眉头直皱。赈灾粮出问题了。
夜幕降临,徐岑带着袁曜寻了处破庙安身。破庙里已经挤了不少人了,附近就这么个地方能够容身。
袁曜捏着鼻子进去,找了个干净点的角落坐下,这儿还垫着干草,坐着不是那么难受。
周围人看着袁曜的目光开始变了,他们在为这个倒霉孩子默哀。袁曜占的地方是有主的。
徐岑回来时候抱着一大捆草,衣服上脏了很多,眼眶还带着淤青,一看就刚和别人打完架。
又是一天颠簸,袁曜困得狠了,坐在干草上却总也是睡不着,他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好让自己不那么冷。
袁曜在心里已经把徐岑凌迟千遍有余了,他为什么不留下几件衣服,要是留下自己也不至于在这受冻。
徐岑的威慑力再高奈何也有不要命的,何况徐岑外表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提不上什么威慑力。
几个彪形大汉从外面进来后对视,然后一起围在了徐岑和袁曜旁边。
他们的目的很清楚,叫徐岑他们走人。弱肉强食本来就是不变的法则,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
“打一架,谁输谁滚。”带头的汉子也不唠叨,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徐岑弯腰放下干草,活动活动筋骨。对面的大汉把手捏得咯吱作响,又攥成拳头冲着徐岑挥舞,想要叫他知难而退。
徐岑也不啰嗦,眨眼间拳头就招呼到了大汉面门前。大汉一时怔住,他的同伴高声尖叫:“你居然偷袭!”
徐岑挥挥拳头:“再来!”
于是五个大汉一起拥上,你一拳我一腿地和徐岑缠斗在一起。这毫无章法的打斗让徐岑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打过这么憋屈的架?饶是他武艺高超脸上还是被招呼了好几次,打完之后脸上青青紫紫,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好看的紧。
徐岑负责打架,袁曜则负责全程的添乱。时不时丢一两块小石子儿,给他们添添麻烦。总之是没有离开那堆干草半步。
大汉没抢到东西还被揍了一顿心有不甘,愤恨的瞪了袁曜一眼,看到徐岑扬起的拳头又悻悻离去。
徐岑刚刚坐下,太子爷的肚子就不和时宜的响了。
袁曜尴尬地看着徐岑,徐岑又看回去,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吃的了。再看看破庙外头,天色已晚,这时候就是有钱也难找吃的,这地方又偏僻的很,看来太子爷今个是要饿着肚子入睡了。
徐岑推了一下太子爷,示意他给自己让点地方,袁曜瞅他一眼,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
“喂。”袁曜胳膊碰了一下徐岑。
“实在对不起了,太子殿下,我这也没有吃的。”徐岑说话时候有细小的气流搔过袁曜的耳廓,有一点点痒。
袁曜伸出手指戳戳徐岑脸上的淤青:“上点药好的快一点。”
徐岑的眼尾与常人不同,他的眼尾略微上翘,不笑的时候都自带着风流。他笑起来更是可以迷晕妙龄少女,饶是袁曜这个根正苗红的少年郎在昏暗中看见徐岑的笑都要晃花了眼。这家伙似乎天生就是带着光的。
徐岑笑道:“可是我没有药啊。”
袁曜接话:“没关系,我有。”说完又是在身上一通摸索,好不容易翻出来个小瓷瓶,看的徐岑背后一寒。这个小瓷瓶和之前掺了辣椒粉的那个药瓶长得一模一样。
袁曜打开药瓶在掌心倒了点药粉,沾着药粉的手指还没碰到徐岑的脸就被徐岑拦在了半路。
“殿下这药里没加东西?”
袁曜十分认真地看着徐岑,说道:“放心,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没加,你没有本宫的辣椒粉值钱。”
怎么办,徐岑感觉他的心好痛。这么帅气的一个大好青年居然比不过一小罐西域进贡的辣椒粉!!!徐岑十分坚信他家太子爷应该找个江湖术士看看脑子了。
袁曜的药要比他这个人来的靠谱的多,药粉点上去时皮肤感觉清凉,伤处的疼痛也减轻了,徐岑甚至感觉到肿胀的肌肉在迅速消肿,这种感觉是他从没有过的。太子这药不会是什么好得的便宜货。
现在出门在外,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省着点用的,徐岑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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