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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央低头,才发现地上全是薄胤的血,这是要将他血放干!他从未见过薄胤如此虚弱的状况,立即将他手腕上引血的琉璃管小心?翼翼拔出来,薄胤一声不吭,沈庭央却感到撕心?裂肺般的难受。

沈庭央回头看向门口,辛恕站在那里,从头到脚被黑衣和斗笠遮住,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你们想要什?么??”沈庭央以肩膀支撑着薄胤,却发觉自己身上力气渐渐弱下去,心?知辛恕制造的那片黑色雾气是毒雾,自己中招了。

辛恕淡淡道:“要你们死。”

薄胤撑着力气撞了沈庭央一下:“现在,快走!”

院子里黑衣刺客们不断围过来,逃走的机会每一刻都变得更渺茫,沈庭央却一寸也没往外挪。

辛恕身边的那个人急切道:“还不上!都等什?么?!”

刺客们犹疑一瞬,不知该听谁的,就在这一刻,沈庭央矮身摸到地砖上一处机关,石砖翻开,下方赫然一排淬毒的钢镖。

沈庭央一把?摸走所有毒镖,闪电般甩出去,刺客们始料不及,倒了大半。

辛恕毫发无伤,站在原地反而笑?了起来,旁边的人怒道:“你究竟是哪边的!解药,解药呢!”

辛恕随手从一具尸体上摘下毒镖,看了一眼丢在地上:“不愧是崇宁王府藏的暗器,这毒无药可解。”

这一招几乎消耗沈庭央大半力气,辛恕那一片毒雾令他四肢百骸发软,几乎无法站稳,半跪在地上喘着气盯着外面。

薄胤失去支撑,也倒了下来,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响动,两人仿佛已到了穷途末路。

院子里那人一挥手:“放箭!”

沈庭央拾起弯刀,挡下箭雨,手腕却止不住一软。薄胤拼力扑过去,为他挡下数箭,沈庭央一声悲痛低吼,用尽最后力气摸出机关内剩余的毒镖狠狠抛出去。

这一式真正耗尽他全部内力,将刺客杀得片甲不留。

大雨倾盆,辛恕避开毒镖,冷漠地站在院中,周围黑衣刺客尸身倒了一地,旁边的人浑身发抖地躲在他身后,这才免于一死,怒道:“你究竟在等什?么??杀了他!”

沈庭央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轰然倒地,看见薄胤肩后的箭,断断续续道:“你、别死。”

薄胤倒在他身边,气息微弱,挣扎着挪到他旁边,低声道:“小殿下……”

沈庭央脑海一片纷乱,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辛恕究竟是谁的人?似乎是灜西王身边的剑客……

辛恕看了一会儿,不屑于出手,淡淡道:“他中了我的毒,爬不起来了。到底是崇宁王的儿子,留点体面吧。”

于是转身离去,旁边那人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也只得跟着离开。

大雨铺天盖地,王府院子里的桃花早已凋谢,沈庭央动弹不得,他感觉到地上全是薄胤的血。

恍惚间仿佛回到那个夜晚,父王和?青涯还在,桃花纷纷扬扬,往事一幕幕呼啸而过,泪水倏然涌出。

“薄胤……别死……”沈庭央的泪顺着眼角流到地上,与薄胤的血混在一起。

薄胤扣着锁链的手腕血肉模糊,血还在不停流,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艰难地抓住沈庭央的手:“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咱们两清了。”沈庭央哑声道,“如果,如果……”他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

沈庭央肺腑如刀绞,屋外倾天大雨,他们在黑暗中仅剩彼此。数年前,一切都从这里开始,而今或许一切也都要在这里结束。

不知在黑暗中沉溺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是在一辆微微摇晃的马车上。

沈庭央试图动一动,发觉自己靠在一人怀里,一时间茫然之极,自己死了吗?又或者只是一场梦?

花重低声唤他:“阿绾,难受么?”

沈庭央浑身乏力,艰难地摇摇头,一开口,嗓子疼得像是刀割:“薄胤呢?”

“还在昏迷,不会死的。”花重的声音发冷。

沈庭央被他喂了半碗水,扶着坐起来,却一直不与花重对视,想要离开马车。

“大夫在给他包扎,待会再去。”花重只好劝道。

沈庭央安安静静缩在车厢角落,垂着眸子,许久才开口:“他怎么会……”

“为了设陷阱抓住他,灜西王折损了至少百名高手。”花重说道。他并未责怪沈庭央戒心?不足,实际上就连他也未曾料到,灜西王会在这时候,用这种方式突然出手。

沈庭央时不时还在发抖,倒在薄胤血泊中的感受并未散去,他无法想象薄胤被放了多少血。

燕云侯被调入京中,加上吕不临、封良佐两位大将,灜西王显然领会到这份无言的警示。

一旦杀死薄胤,以他前朝皇族后裔的身份起事,局势很快就会成一潭浑水,顺便杀死崇宁王的儿子,崇宁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那时,皇帝恐怕分身乏术,朝中乱作一团,灜西王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势力,拉拢崇宁军,等皇帝缓过劲来,一切就都晚了。

花重很小心地靠近,将沈庭央抱在怀里,顺着他后背安抚:“别怕,都过去了。”

沈庭央无意识地攥着他襟口,恐惧和撕心?裂肺的感觉盘桓不去,花重只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庭央摇摇头,他身上只有外伤,辛恕的黑色毒雾似乎只是夺去了他的力气,令他不能行动,此时药力渐渐散去,并未留下什?么?感觉。

他感到奇怪,问道:“我中了什?么?毒?那个辛恕,是悬剑阁的人?”

花重感觉到怀中的人还在微微发抖,说不出的怒意和心?疼齐齐涌上来,他道:“不算是毒,辛恕给你下的类似迷药,如果不是轻敌,就是有意放过你。”

沈庭央沉默了一会儿:“悬剑阁的武士不会犯轻敌这样的错误,他为什么?要放过我?”

“灜西王的命令多半并不明确,否则他也无法含糊过去。”花重显然已经将事情经过推演了一遍,“再者,辛恕的名声和薄胤相当,出手皆极其狠利。他必定有别的缘由,但究竟如何,恐怕灜西王也不得而知。”

沈庭央的力气渐渐恢复,到休整的地方后,他去看薄胤,薄胤在另一架马车上,身上多处伤口,手腕上被割开放血的位置幸而错开了筋脉,养好伤后不会影响功夫。

薄胤已经醒了,披着外袍,脸色苍白之极,看着沈庭央,带着歉意微笑道:“是我疏忽,险些害死你。”

沈庭央不想同他谈论谁害谁的问题,只是又说了一遍:“两清了。”而后喂他喝了药,帮他换一次药。

此后一路上,沈庭央每天都照顾薄胤,只是很少说话。

他多数时候都独处,也不怎么见花重,云炼折返回来找他,什?么?都不多问,只是常常安静地陪在旁边,漆黑的眸子仿佛依旧不通世故,却又什么?都明白一般。

终于回京,沈庭央入宫复命,燕慕伊已经将洛龙神女送回来,安置在青龙宗祈福,光熹帝心?情因而很好。

“崇宁王世子流落在外数月,如今立功返朝,可真是一步登天了。”朝中人议论道。

见过赤霄宫绾公子的人自然认出沈庭央,但都知道轻重,不再提往事,一切必定都是皇帝授意的,皇帝说他是谁,自然就是谁,何况太子也没有异议。

沈庭央就住在东宫,薄胤伤好后,他再没同薄胤说过话,似乎决意从此陌路。

花重以燕云侯身份入京,侯府已经修缮完毕,可沈庭央一直寸步不出东宫,也不去见花重。

太子用笔杆轻轻敲一下沈庭央额头,无奈笑?道:“惹你伤心,可真是没法收场。”

沈庭央冲他乖巧地笑,挪过去枕在他膝上,闭了眼自顾自打瞌睡。

花重住进御赐宅邸,来往拜访的达官显贵足足把?侯府门槛都要踏破,这日终于清静下来,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

花重也不打伞,漫不经心站在廊外,抬眼一看,却怔了怔。

檐下瓦当烙刻的字迹再熟悉不过,那是沈庭央的字。

花重问管家,管家答复道:“侯爷,先前工匠们见一小少爷来,便请那小少爷写了字,都是很吉祥的话。”

金腰燕成双成对地飞回廊下,花重沿着雨水流淌的屋檐一一看去,瓦当上皆是沈庭央所书的“平乐官阿”、“永受嘉福”、“安平乐未央”。

待到西厅前,看见“长相思”隐藏在阁檐瓦间。

仿佛每个落雨的江南秋日,缠绵雨水从廊前流淌而下,他的相思也随着漉江水东去,追逐不曾褪色的一江疏云。

明明是他瞒着沈庭央的,偏偏那些长相思不是给他的,却还是兜兜转转,落在手心?。

花重站在雨里,满心都被沈庭央的一嗔一笑?占据,他这一生从不动情,如今终于知晓此心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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