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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西之虎平时就有点虎妈,这么唠叨一句也没错,但听起来就总觉得?怪怪的,做手下的办完事当然是要过来跟主子汇合,何必要这么多余补一句呢?那口气好像在说“别怕,我很快就来保护你”。
可是能叫满朝闻风丧胆的殷帅会?怕什?么?
事后李非想起来,只怪当时的自己粗心。
昭阳过来:“我们也……”
殷莫愁打?断:“你们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不要过来凑这晦气,乖。”
“大帅!”黎原靠前,他现?在不当是准驸马,更是兵部侍郎,殷莫愁手下的干将。
“好吧,”殷莫愁放松语气,“你跟我走?。”
说罢,手里缰绳一紧,马儿低嘶,恍若化?身闪电,风驰电掣,直接从校场奔向霖铃阁。
“昭阳,你先回宫,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你。”黎原看殷莫愁远去,低声说,“没事就别出宫了,过几天你就是我的新娘。”
昭阳乖觉点头。
说完,春梅冬雪那边也整军完毕,和黎原一道走?了。
霖铃阁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片刻便到。
“东家回来了!”
硕果仅存的霖铃阁伙计终于找到主心骨,个?个?泪眼汪汪地?喊李非。
霖铃阁前东家为附庸风雅,阁内的回廊设置成九曲十八弯,李非心里急,觉得?怎么走?也走?不完。
好在楚伯已经像风卷过来,劈头就道:“死了八个?人,都是关豪的徒弟。剩下的,包括关豪,大夫说了,他们吃的河豚少,中毒不深,过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只不过以后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难说得?很。我是嫌河豚脏,所以一口没碰,掌柜的刚好有事被人叫出去,也没吃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没有全军覆没,呵呵。”
饱经沧桑的楚伯苦笑了下,犹自后怕。
李非和殷莫愁临时赶来,身上还?穿着骑射服,没换下来。楚伯边走?边忍不住瞥殷莫愁,悄问:“她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看殷莫愁表情严肃,李非心里毛毛的,“我不敢问,要不你问问。”
楚伯的身体无意识地?往后仰。
“我……我也不问!你都不问,我干嘛触霉头。”
楚伯整天怼天怼地?,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殷莫愁也歇菜了。
春梅冬雪只晚于殷莫愁和李非片刻,她们到后也没去找主子,而是快速行动,将带来的人把后厨里三层外三层全包围。
到了后厨,现?场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满地?,可以想象刚经历过怎样的混乱。八个?死去的厨子已经被抬出去,只留下地?上团团呕吐物混合着血迹斑斑,告诉别人他们死前经历过怎样痛苦挣扎。
“我们就是在这儿聚餐。”
楚伯掏出手帕,以左手捂口鼻,右手指着厨房内说道。
殷莫愁一言不发,不顾现?场肮脏恶心,白衣皮靴踏入。
洁癖的楚伯当下就愣了:这姑娘够彪悍……
李非没来得?及拦住她,语气发沉:“——关豪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河豚有毒,为什?么还?要冒险呢?”
“谁知道他在搞什?么?”楚伯被那些呕吐物的味道熏得?不行,闷声闷气地?摇头,“你还?总在信里跟我说,关豪厨艺了得?,现?在倒好,把他自己徒子徒孙都毒倒了,哪有当师傅自灭满门?的?”
“大帅——”
孟海英急匆匆也来了:“乔尧已经带人,把霖铃阁全包围了。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们接管,保证一条消息都出不去,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嗯。”殷莫愁轻轻捏了捏拳头。
第一次,李非见到殷莫愁如临大敌的表情。
不是在打?手重重追捕她的画舫,不是在得?知全新教?已经连昔日酷吏的家都被渗透,更不是面对兵部尚书程远对她骤起的杀意。
怪了。
这只是民间的一起食物中毒案件。
不仅仅是出于对霖铃阁出事的关心,从一开始,殷莫愁略显过度的反应,到她现?在森严的态度。孟海英和黎原都唯命是从。
李非把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细细的品了又品,他终于看出不寻常——
殷莫愁竟然有点紧张。
“哪儿不对?”李非终于忍不住问道。
“……关豪,我吃过他做的菜,”殷莫愁说,“昭阳和黎原带我来过,一点儿不比宫里的御厨差。你也曾说,他是你花重金聘来的大厨。”
李非:“但马有乱蹄人有失手,而且如果河豚如果本身就不新鲜……”
安静。
殷莫愁忽然又不说话,在一滩血迹前蹲下,静静看着,像着了魔。
洁癖的楚伯站在外面说:“他们中毒的时候我就在现?场,那些贪吃河豚的,最先发作,开始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胸闷恶心,接着呕吐、吐血,最后双目失明?,呼吸困难,全身抽搐而亡。整个?过程持续了半柱香时间。吃得?最多的,死得?最快。”
楚伯摇头,放轻语气:“太惨了,我和老掌柜的束手无策,关豪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咽气。”
呕吐物和血混在一起,加上被打?翻的油盐酱醋,气味实在一言难尽。站在外面等他们的几个?小厨子和跑堂小厮都要用手肘掩鼻,而楚伯更是手帕捏着鼻子不放松,不经意间还?翘着小拇指!
但殷莫愁就这么蹲着,她也是喜好洁净的人,却一反常态地?容忍。
李非看出她的怪异,上前,手搭在她肩上,柔声问:“你还?好吧?”
不靠近这些呕吐物还?好,一靠近,妈呀——李非肚子不受控制地?阵阵反酸。
李非也进?去,楚伯只能在外面,扯起嗓门?,靠喊的:“关豪捶胸顿足,想一死了之,我给拦住了。我告诉他不如留着条命,以后好好赡养他那些徒弟的父母。可关豪说,他那些徒弟大都少小离乡,这么多年跟着他,都把他当长辈似的,他都不知道他们爹娘在哪儿,唉……”
因为捏着鼻子讲话,说到“娘”发音时,声音有点娘娘的细声细气。
李非:……
殷莫愁打?断:“不愧是天下第一酒楼,厨房都比豪门?世?家的都来得?高大。”
李非不知所云,殷莫愁又道:“原来他是高个?子……”
李非一愣,顾不上那终身难忘的味道,张大了嘴:“什?么?”
殷莫愁终于抬头,却不是回答李非的话,而是面向孟海英,那猛将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很高,而且手很巧,”她站起来,转身对李非解释,“他把毒药封存在一种特?制的腊里,捏成丸子形状,一般人是瞧不见的,因为它被放在房梁上。”
孟海英早有警觉,在殷莫愁说话的同时,他的钟馗大眼已经向上搜寻,直到他终于看见了……
“他的脑子好使得?很。为掩人耳目,没有将腊丸暴露在外,而是封在一个?废弃蜂巢里。民间有习俗,都说蜂巢与蚁穴,如同屋与舍,不能轻易损毁蜂巢,还?何况是个?已经废弃的。
等到火一烧,开了灶,热腾腾的蒸汽熏化?腊丸。那是一种液态的剧毒,每一滴都没有浪费地?滴到锅里。看见没,蜂巢在那里!”
已经风干了的蜂巢,那是某个?蜂群曾经的家,底部有些孔,正对着做河豚的那口大锅。
楚伯也顾不得?肮脏,迈步进?来,仰头瞧那“罪魁祸首”。
孟海英叫士兵,搭了人梯,马上就将蜂巢取下。难怪殷莫愁说凶手很高,因为一个?士兵站在高高的灶台上,还?得?艰难地?垫脚才能够到。
殷莫愁说:“蜡丸只是下面被熏出洞,靠上的位置应该不会?被完全熏化?,你看一看我说的对不对。”
李非亲娘可就是唐门?之女,他自己也是经唐门?老堡主亲自调.教?的,拿了匕首将蜂巢切开,对殷莫愁点头。
她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蜂巢藏.毒。
楚伯被殷莫愁的观察力惊到了:“殷帅火眼金睛,是怎么从一屋子混乱中看出来的?”
他之前对殷莫愁的态度是惹不起躲得?起,但现?在顾不得?这些。有人在霖铃阁里下毒,而且是对着灶台的位置,一毒毒一锅,无差别袭击,可见下毒者心狠手辣,为了毒死某个?目标,不顾其他人性命。
犹记得?老掌柜说过,李非最爱来的就是霖铃阁后厨。
那么投毒者针对的目标是谁?
是李非,还?是关豪,或者是霖铃阁某个?厨子,乃至某个?食客?
下毒者又是怎么潜入霖铃阁,用蜂巢藏.毒怎么说也要花些时间布置吧,霖铃阁每天客似云来,尤其到了晚上要通宵达旦营业,难不成下毒者是白天在这里?
白天,大大方方地?在此走?动的,只有是霖铃阁内部的人!
蜂巢的特?点令投毒与中毒时间完全错开,他可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可刺杀的目标又怎么锁定呢,怎样才能保证毒死他想毒的人?
这简直无法叫人细想,一想,就不得?不思索其心思缜密,手段奇异,令人毛骨悚然。
李非的疑惑也在层层累加。
殷莫愁:“我没有火眼金睛,我曾经追查过他,是我和崔纯联手办的第一件案子,在十年前,他也是唯一一个?,不但没有被我抓到,还?反被杀了个?回马枪的对手。”
这可是能让天下兵马大元帅栽跟头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孟海英眉头紧锁,显得一张钟馗脸煞气森森的,半晌,才哀怨地吐出一句:“大帅和燕王怎么这么多暗号呢。”
冬雪也叹气:“是啊,他们到底相处到什么地步了?”
李非OS: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
众人: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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