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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帅宁远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个小孩便觉得十分有趣,使了个坏心再度打发宁坅来解决这个在自家门口“住着”不走的小子。
“你为何想学枪?”宁坅问。
“我有一个疑问,怎么也想不明白。”小还理直气壮道,“我觉得学会了枪,就应该能想明白。”
“这枪又不能帮你长的脑子,怎么帮你想明白?”宁坅当即哭笑不得。
“大概因为太远了。”小孩继续理直气壮,却说得颠三倒四,“我觉得肯定有答案,但是太远了,也太强了,要问就先得够强大。”
宁坅听完差点想回去跟自己大姐打一架——可惜他打不过,只得颇费了一番心思从这小孩乱七八糟的话里找到出答案。
“你是说,你想依仗自己手中的枪,去找一个很厉害的人问一个很特别的问题?”
小孩:“是。”
宁坅无奈道:“可你长得那么瘦小,不太适合学武。”
小孩依旧理直气壮:“没关系,我能多吃快长!”
宁坅:“……”
宁坅真是服了这小孩,心道又不是养猪,人能说长就能长吗?
“武艺需要从小就学,单就内武都必须耗费十余载。不如换个简单的营生,讨个生活便可?”
“我不。”小孩固执道,“你们开天宁家可出过武神,一定有法子教我。”
“武学需要日积月累,你现在才学即便是在宁家,也未必能成。”
七宗学之一的武学被分作内、外、行三种。在江湖人看来内武即是内力,而开天宁家却始终自成一派。内武在他们看来也就不是单纯的内力,而是一种凝练体力与五感的方法。因而开天宁家的武学更简洁,却也更实用,与重家那样特殊到一张白纸才能学的特殊绝学是另一种极端,是真正从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杀伐伎俩,是一种没有任何限制,也是任何人都可以泛学的武学,但是要精进就必须吃比寻常人更多的苦。
“你可以不学最耗费时间的内力,但是体力和五感是需要多于别人数百倍的练习才能磨练出来,否则一旦与人对上,都会败得很惨。”
宁坅说:“而宁家的武学与其他不同,败就是死,懂吗?”
“我懂。”小孩说,“可我要学。”
宁坅问:“你不怕死?”
“怕。”小孩固执非常,“可我不会枪,那还不如死。”
宁坅:“……”
宁坅最终输给了小孩的这份固执,问道:“你真能吃得了苦?也能流汗流血?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的,家里也早没人了,习惯了吃苦。”小孩说。
宁坅问及了他的家乡,他说:“逻桐一个小村子,我逃出来的时候还小,不记得名字了,后来靠偷吃贡品混了一段日子,才搭上这些准备向北逃的流民队伍。”
小孩说完顿了一下,补道:“我这种瘦弱的小孩,在逻桐根本混不下去。”
逻桐出强兵猛将,反之弱者的确无法生存。
宁坅想,这可能是一种冥冥之中吧。
他在决定收下小孩之前最后问了两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你想去问的到底是谁?”
“我姓申,无名,我爹娘没来得及给我取名。”小孩答,“我在海桐祀偷吃贡品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还捡了这杆枪……”
“海桐祀?”宁坅听到此处骤然一惊,“莫非是……白景?”
小孩颔首:“我听到有人说‘白景即天’,也听人念过‘白景麒麟帝’,我还向一些读书的打听过白景,他们却只会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什么狗……所以,我就琢磨着想去问问白景,去问问传说中的天……”
宁坅随着他的话逐渐瞪大了眼睛,最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从今天起你就叫申生吧,好记,意思是——”
……
宁坅终于收下了这个徒弟,亦是他唯一的徒弟。
四年后,申生和李十九这两个同样出身小村子的人,经由宁坅被凑上了同一条路,要他们相互助对方一臂之力。同时,他没有把宇烠留下的那批辎重及归入库中,将它们托付给了李十九。也正是这批辎重,让申生和李十九凑出了这个小有名气的玄甲营。
本来这个千人队本来是没立场自称为“营”,但是申生固执地说:
“不能给师父丢脸!”
从此这支以黑旗为号的古怪游骑兵就出现在了泊水南岸。
“申生,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李十九骑在马上问身旁正在隔着布包摆弄那只无名铁长/枪的年轻队长。
申生着鼻翼,缓慢地拨转马头原地绕了一圈,像只小狗似的嗅遍了四面八方……不,只有狼王才会依靠嗅觉来带领狼群,他更像是一匹狼。
申生说:“我闻到葬河河道那边有硝烟味儿,可能打起来了,我们最好别去安城买情报了。”
“谁和谁打?”李十九看着他狗似的做法,心下十分头疼,问题是申生每次都“嗅”得特别准。
“虞宫和……蜀地吧?”申生说。
“什么?我可没听到蜀地兵借道龙泉的消息……”李十九大多时候虽然那只是个“账房先生”,真正在做的事更像是一位监军。他严格的确保宁坅给他们的辎重不会被申生滥用,说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到没有冤枉他。而玄甲营能不像是山野土匪,也是多亏了他。
申生自然知道这些,一贯只是心底抱怨几句,面上从来没说过他半句吝啬。
目前玄甲营的行为虽然都没有规律可言,行事作风更却很像天帝兵营里悄悄派出来的一小队庇护百姓周全且神出鬼没的奇兵。
“这几年都没从安城买到过半点关于虞宫的情报,那边恐怕是出大事了。”申生摆弄完自己手中的长/枪,将它重新挂回背上,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脑门,摊开手掌在李十九面前。
李十九看到申生一手都是汗,这才发现申生不止额头全是汗,就连后背也早已经被冷汗沁透了,无由来对身后相距十余里几乎看不到轮廓的泊水感到恐惧。
他说:“我感觉以往最安定的泊水以北恐怕都会出大事,而我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人马,还不够去送菜,不如先留得青山去烧柴吧。”
李十九当即一怔,无暇提醒他那错漏百出的掉书袋。
申生的感觉一贯极准,就像是动物对危险敏锐的本能,这才让宁坅下定决心让他们组出了这样一只怪诞的队伍,同时这也是他们这两个什么兵诡之道都不懂的人能在这些小规模的战事与寇匪之间安然无恙往来、至今不败的凭依。若真正到了两军对垒的阵前,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玄甲营是根本战过半个来回,所以上一回遭遇逻桐的副将才会由申生拖住那人,让玄甲营先撤。
整个玄甲营都拥有同样的自知之明,他们都未经过正经的操演,骨子里带着“贪生怕死”四个字,而悍不畏死或许能功成名就,却不能帮普通人在这乱世中活下来。
李十九不知何时已经也汗流浃背了,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申生既然这么说,那北面恐怕真是要乱。
“走,我们去嵩峻。”
申生终于决定了玄甲营的行进方向。
“我趁机去会会那传说中的当世武神,看看那寒初珞是否有三头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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