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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说一句:新人新作,心中忐忑,感谢各位,雅目观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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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大黑狗浑身是伤,往ri雄风荡然无存。
大黑狗,本是身大如狮的雪藏与当地家狗杂交而成,一种最不怕狼,专门用来放牧巡山,频通人xing,养来主人脸上有光的佳品狗,单狼在白ri里见它只恐躲避不及。
平ri里,别说是牧羊,就是牛,马放在草地上,它也照样看管的很好,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总是从斜刺里追上急速奔跑的骏马,跳起来平过马头,对着马头张嘴猛吼,再烈的马也要急忙转头,真是神骏不过。
如此神骏的大黑狗,此时却奄奄一息无jing打采,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放在嘴边的美食不动口,除了喝几口水外再无动静,主人唐秉禾支撑着前来看它,也只是将耳朵趴一趴算作问候。
唐秉禾坐在它面前,摸着它的头,说着他俩才懂得的知心话,看着大黑狗这个样子,难过的唐秉禾老汉老泪长流,失声哭泣,要知道这狗救了他的命,他怎么能看着它这么难受?妻子再二再三才把他劝回,自己也是一脸泪水。
唐世科和曹步清看着大黑狗,心里非常着急,想了一下,拿起他们的弹弓满院满村打雀,还请四哥帮忙用箩筐扣雀,辛苦得来的雀在火上烤熟,拿来放在黑狗的嘴巴边叫它吃,这可是平ri里,他们在山上吃的时候,黑狗看着流口水而一口一个到口吞下的美食。
可是现在,大黑狗只是闻了闻,用舌头添了一下,就难过地回了头,让他们的一番热情化成冰水。
唐秉木同样关心,专门请来了医者,在众乡邻的注视下,医者看视一番,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成了,血呛了胸,快过了!”医者很有名,他的话众人都信。
唐世科不明其理相询,医者道:“口干气重眼黄,腿抖粪门遗黑,绝食不立嗜睡,此为奋力所至血压胸腔也,无数ri可活,牲者略同。”
果不数ri,一命呜乎,大黑狗气绝而亡。
唐秉禾将黑狗葬在文家山,大黑狗救他的那片空地上,因救他而蹬出来的雪圈还历历在目。
唐秉禾心中悲切,请曹一板靠山崖用土坯修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庙,用硬木做了厚重的对开门,上书“黑神庙”,庙外种植树木,文家山从此便得“黑神庙”。
此狗舍命救主的故事被传为美谈。
不数ri,便有不知名的乡人施与供奉。
说来有趣,陇人各民族各种教风盛行,就说那连续几个月热火朝天,各民族人民共同庆丰收,礼法非常繁杂认真的拉扎节里,其中很重要的内容是送“黑神”,黑神即是“瘟神”、“恶魔”,唐秉禾给庙起这个名字,在痛恨“黑神”的人民包围下,不仅没有被推倒反而能够站立,却也出乎预料颇为意外。
但知其缘便可相容,可见民风之纯朴。
狗儿词:无言无语无身份,摇头摆尾为主奔,此物自古便如此,早晚勤奋护家门,土墙草顶凡人家,遇恶舍命是真神,为报一口养育恩,主死墙倒尤守门。
————————<夏交替转眼秋天来临大枣已经成熟,一年一熟的大枣味甘汁甜让多少娃们垂涎yu滴,能够美美的吃一回,是他们心中的期盼。
“横一,竖二,三点捺,叉四插五方块六,七角八仈jiu是小,点下有横变零头。”
课堂写字桌上,唐世科与曹步清把四角号码查字口诀反复背诵,用以对照《人生十八代称谓》学字。
这本小册记写人的上下九代宗族排序。
上序为:父母,祖,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
下序为:子,孙,曾孙,玄孙,来孙,晜孙,仍孙,云孙,耳孙。从小至大:耳、云、仍、晜、来、玄、曾、孙、子、(自己)、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
就是说,将这本小册学好便知道了人世十八代称谓。
然而,小册子内容实在枯燥,相比之下他们更喜欢读写《八拜之交》,即:知音之交、刎颈之交、胶膝之交-、鸡黍之交、舍命之交、生死之交、管鲍之交、忘年之交,因为这里蕴含着太多引人故事,小小心灵受到美德碰撞。
私塾先生李新,高瘦清秀读书讲话快慢平和有韵味。
先生稍不注意,曹步清拉拉世科的衣角,小声把二蛋的消息告诉了世科:“二蛋他说。”
曹步清龇着长牙神秘,小声道:“他姐家的枣熟了叫咱们快去,要不被他姐家的人收过便吃不到了”。
二蛋当然是村上的娃,与他俩是伙伴平ri里最为要好。
二蛋口吃,家里贫穷,靠佃租土地过活,没有进学在山上放羊。
他人长得圆圆的口吃十分严重,有一次好几头狼冲进他放在山上的羊群里,把羊咬死几只不说还拉着跑,他跑下山着急地告诉村里人,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熟悉他的乡亲们围着他,叫他不要着急慢慢唱着说,口吃的人唱歌却不口吃。
于是二蛋把事情唱出来:“羊儿被狼咬死了,狼咬死羊儿还不完,咬住羊儿拉跑了,二蛋娃人小难敌狼,着急下山叫人了。”
乡亲们这才拿着家伙满山寻狼,最后找到死羊并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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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姐姐嫁到另一个村庄,夫家有不少土地,园林里种着些枣树,前几ri回娘家来时说下了话,说枣快熟了,叫他等枣熟了过去吃。
现在枣熟了他却不想一个人去,要叫上唐世科与曹步清和卢家的女娃卢小兰同去。
山里娃们心里装满快乐,平时只要一点点快乐可以叫他们兴高采烈喜笑颜开,今ri的事当真太快乐,想着那甜香的大枣,拿在手里润润的,看在眼里花花的,闻闻香香的,吃在嘴里甜甜的,咽下去遛遛的,真是美极了啊美极了。
好不容易把课上完,唐世科和曹步清把书本往院里土洞里一塞,在村口会合翘首等待的二蛋和小兰,几个娃上路脚底生风,二十几里山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跑跑跳跳即到。
来到飘满大枣香气的枣林里,没有见人,曹步清看看撸胳臂要上树,唐世科急忙叫住。
他笑笑着对二蛋说:“你姐家的人不在,咱们上树撸枣不好,等你姐家人来再吃不迟。”
卢小兰比他们小着近四岁,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树上的枣,舔着嘴巴。
曹步清有些气急败坏:“跑这么多路来了,看看就能吃上,偏偏没人在家,人要不回来咱还不吃了呢,这不是捂嘴憋人!”
气恼地对二蛋道:“快去敲门寻人呀!”
二蛋寻一回说道:“没,没人,只有姐家婆婆在东,东东厢房呢,我怕她,没敢叫,咋哈,哈办?”
三人看着曹步清,曹步清眼珠一转龇牙道:“来都来了,不吃对不住人,这样,我上树去撸枣,二蛋,小兰在地上拾,五哥在园门张,人来吹哨,咱下树就跑。”
把平常至极的事件提高到了非常行动,三人互相看看,架不住满树枣子引诱。
说干就干,曹步清紧紧腰带,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抓住树干往上爬,别看人长得不行,干这个可在行,不几下就到树腰,伸头四下张一张,向下做一个平安的手势然后继续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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