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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众人仔细推敲案情,柳闻风的一番言论令人信服,总捕头华成眉头紧锁暗自思量,轮到仵作上前,仵作一职干的就是验尸的工作,若是有必要更是要解剖尸体,所以必然要懂得一些医学常识,通过人死后脸上颜色加上尸体的变化,可以判断出人的死因、死亡时间,或者一些隐藏起来不被人所知的东西,仵作一职一直存在,只是但凡遇到案子最终多半是捕快抓捕疑凶,官府升堂定罪,反而忽略提供最直接线索的仵作,一些经验丰富的仵作一眼就可以看出死因,甚至从其中查找出线索找到疑凶。
仵作一词在隋唐时已经出现,宋代正是成为仵作或者行人,更是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验尸官宋慈,宋慈师从吴稚,受朱熹的考亭学派影响颇深,历任主簿、县令、通判最后升任提点刑狱司,宋慈从事刑狱多年,深知‘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死者大于天,每逢遇到案情必然审之又审,破解一桩桩谜案,更是将所学流传后世,取名《洗冤集录》。
仵作一一道来,柳闻风不由得连连点头,从仵作年龄可以判断必然经验丰富,仵作作为一种特殊的行当,多半由地位卑微的人组成,加上十分辛苦,愿意从事的人只是少数,多半是师徒相传甚至父子相传,年龄同样成为衡量一个仵作的技艺的首要条件,只是良莠不齐,其中毫无建树者大有人在,更是助长了冤假错案。
仵作道:“死者衣着暴露,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香味,加上留有指甲,或许是一名妓女。”
柳闻风道:“大人是否查过城内这种身份的女子是否有人失踪?”
黄知府道:“这件事还得问总捕头才行。”
华成道:“妓女?为何没有人向我提起!”
仵作道:“当时总捕头酒醉未醒或许没有听清,加上后来发现凶刀捕头大人反而成为嫌疑对象,或许因为这样才会忽略。”
华成道:“若是早有人告诉我,案子早就结了,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来。”多半是对黄知府当初否定自己决意向朝廷求援之事心存不满。
柳闻风道:“仵作继续说便是。”
仵作道:“于是接着检验,发现女子下体有被人侵犯痕迹,只是一件事十分奇怪,里面并未发现男子秽物。”
柳闻风道:“检验女子下体应该由稳婆来做才是,这样做似乎不符规矩。”
稳婆与仵作相同,同样在官府供职,一旦遇到需要检验女子下体时便交给稳婆处理,不想这次无头尸案确是由仵作检验,柳闻风确是懂得其中规矩,这样岂不是有悖伦理。
黄知府道:“柳千户有所不知,这里的稳婆恰巧病了无法前来,查案要紧也不能顾及太多,当时本官在一旁监督,仵作检验之时并没有对死者任何不敬之处。”
柳闻风笑道:“既然大人这么说自然可以,女子虽然死前被人侵犯,只是若真是那种身份,或许在遇到凶手之前与人交易,或者是交易之时产生冲突,最终发生血案,一切只是推断,还要等找到证据才行。”
仵作说明一切施礼退后,更是暗暗捏了一把汗,以前每次查案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有疑问,多半是对验尸不了解,不想一个锦衣卫确是发现其中破绽,若是没有知府大人作证自己真的要惹上麻烦,毕竟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贞洁,即便是尸体同样不例外。
黄知府道:“依本官来看,这件案子可以归结为这样,一名拥有特殊身份的女子,因为一些原因与凶手遭遇,凶手用手捂住女子嘴鼻试图行不轨之事,恰好总捕头经过,凶徒最终无法成事,担心发出声音引起注意,于是用力堵住,女子最后昏迷,总捕头走后,凶徒拿了刀回来作案,目的便是嫁祸他人转移视线。”
柳闻风点头道:“知府大人这样说不无道理,只是一切只是猜测,没有抓住凶手之前一切无法定论。”
黄知府道:“办案究竟的就是大胆猜测,从细微之处找出破绽,本官也是受益匪浅。”
柳闻风道:“第一件案子已经明确现在似乎可以说说那个叫小菊花的女人。”
黄知府道:“这件事还得由总捕头说给大家听听。”
华成道:“小菊花做的同样是那种生意。”不经意间加上一个同样,多半是受到仵作影响,第一个死者或许同样与小菊花一样,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人死了几天一直没有人寻找,这种女人大多无亲无故,平日里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很少与人来往,所以即便失踪一段时日依然不会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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