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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以前的八月或者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是一切开始的起点。
朝堂的一切以两位相爷为主导动用了庞大的力量在南北两地聚集起了许许多多人的力量将大批的粮食运入粮价飙升的灾区。
在这其中竹记发挥了巨大的力量加上其他一些势力的参与。他们负责了南北联络给众人安排行程保障安全在官府的配合下使得一切运作起来那段时间正是宁毅开始忙起来的时候她则关心着童舒儿的命案来回奔走而后才知道粮价的事情对其逐渐生疑。
在此后的时间里竹记缓下了拓张的步伐而自己由于厌恶的心情想要斩断与宁毅之间的来往。这个过程中一拨又一拨的人正在赶往河东、河北、淮南、荆湖等地在最初他们也是单纯地本着做生意的心情过去但在这其中有一批人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如同这些于姓年轻人口中说的姚掌柜。在南来北往的过程里他将一些简单的道理说给他们听引导了他们去施粥放粮同时以言辞将他们与那些屯粮的大户之间对立开来一步一步的达到了类似于煽动的效果。
最初听时师师只以为这样的人仅是姚掌柜一个是这类社会经验老到的引导者将事情的效果发挥到了最大。但是逐渐听下来师师发现这样的人可能远不止一个两个。
这次在受灾的几路当中朝廷支撑起来的大商道一共是七条进入灾区之后这七条路线再进行分散而在每一条路线上此时都有着一定数量的、类似于于家这种热血之士的存在。他们原本为生意而去叫上家中子侄也是为了见见世面随后逐渐见灾民的惨状见富人不仁敌忾之心起来之后又开始准备第二次第三次的投入赈灾同时叫了家中的其他人参与进来。
“……越是到后面粮越不好买不好运但这次咱们早已预定了要多来往几次最后咱们于家运进去的至少要两千到三千石才交待得清楚!”
“……两三千石也说得这么骄傲知不知道咱们上次见的侯家他们家船队一次就运了一千五百石。”
“有多大饭量吃多少东西嘛咱们总是尽心尽力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而且侯家也是咱们亲家了上次不是说侯老爷有意将他们家七姑娘许配得小六吗。因为小六在施粥的时候哭了侯老爷说他有善心……啧早知道我也哭。”
“呃……五哥不要乱说他们也只是随口说说这事不能乱讲的……”
“这事哪有随口的人家看得起你……不过说起来哭灾民我以往是见过的那耿青天的事情我才真的哭过……”
“那事……要是我在当场我这脾气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时间过去暖阁之中众人依旧议论不断。师师做的是这一行平日里擅长的也是一丝一缕的从众人的话语里抽出线索来拼凑起那个巨大的轮廓越是拼凑心中越是涌动难止。
此时的武朝每隔一段时间饥荒总是会有哪怕是集中在一片小地方也称不上是什么人间罕见的惨剧。至少师师本人就曾见过饥荒、见过赈济南来北往的这些地主、粮商中以往荒年或许也赈过粮食但这一切的状况却与往年不同。
那些竹记人员的刻意引导激发了他们心中善念与此同时不同运粮者的互相通气也给了他们并非孤立无援的印象他们彼此认同、打气因此令得心中更热。从这些年轻人偶尔说出来的“听说南方如何”“听说河北路粮价怎样”的过程里师师敏锐地能够察觉到至少有一个联系各地的枢纽在不断地将这种信息渲染给他们知道而那耿县令的事情据说更是在短短数日内就传遍了受灾区域不是有一个背地势力有序、有意识地操控根本做不到。
一个两袖清风的县令在荒年之中宁愿让家里人吃糠喝粥也要最大力度地让饥民活下去而在他让大户卖粮的时候竟然被大户派人刺杀了可见这些人是多么的穷凶极恶。
在这些人进入灾区、引起注意之后几地都爆发过冲突但随后都被压了下来。那位姚掌柜的劝说显然极有效果此后跟他们通了其它地方一些人被大户派人打伤的事一部分人因此退缩了却也有一部分人变得更加执拗听这几名于姓年轻人的话语中他们已经隐约觉得在这件事情里被大户打伤了竟是更加荣耀的事情。
南北各地一拨一拨的人竟然就这样被煽动血性被灾区所见所闻激发起来令得师师很难不联想到宁毅当初在竹记吸收那些说书人的行动。这天晚上待到于家人都走了待到夜深人静她的脑子里都一直在响一时间想到这些人的热血想到他们满布天南地北与那些大户打仗的事情一时间又想到左继兰那荆湖孙公子淮南豪族的事情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到得最后竟是恐惧的感觉还大些。
这些年来她居于京城由于是女子某些见识或许不如旁人但最是明白权势的可怕。这些年轻人的行为当然可敬可佩南北之间能够连起来互相呼应的或许也有不少但是放在朝堂上、权力场上这些松散的人是当不了后台的。
他们或许在当地也是地位不错的家族有田有地也有许多称得上是高门大族。但师师听得一阵便知道这些人并不能进入真正的权势圈子他们在京城没有人在外地没有担任一方大员的亲族就算有的人家中出了一两个官也多是小官。而左家、孙家、淮南豪商这些豪族与他们有联系的往往都是一方大员如果有必要在蔡京、王黼、李邦彦、童贯这些人面前也能递得上话有些人甚至于皇族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一次他们热血归热血说话之中仿佛也透着一股相信时间邪不胜正的英豪之气。但实际上若不是这次赈灾之中相府的力量牢牢把握住了几条线路上的治安力量他们这样子进场、压粮价是真的会被打死的。卖粮的过程里与地头蛇争利对他们最大的保护就是这一块。师师也明白要达到这种效果需要相府、宁毅等人付出多大的精力。
而如今他们在天南地北的卖粮当地的豪族们却都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核心开始朝着京城而来了。如果说找到自己的有三个人那么在这之外试图对这边动手的可能就有三十个、三百个。
心中怀着这样的担忧第二天她的情绪都有些焦虑。以往她听各种豪杰的事迹最是欣赏那些义之所至虽千万人而吾往的大英雄。可这种事情落在身边认同的人身上她却能知道其中利害反而害怕起来。
这两年来左右二相上位权势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李相性格刚直坚定秦相办事手段凌厉两人一主一辅推动北伐诸事。但涉及最上层时师师也一直保持着一个印象如今这京城最强大的终究还是蔡太师、王少师这些老官他们的党羽遍天下如今为大局而隐忍但若是真的爆开冲突两位相爷未必接得住他们的凌厉手腕。因为要办事蔡太师他们只得罪民众不得罪贪官而两位相爷是得罪了许多权贵的。这一次算起来恐怕就更多了。
哪怕他们手段厉害能不能抗住她虽然作为局外人仍旧为之忧心。
当天上午她在考虑着这件事情准备下午便去寻宁毅。或许自己的担忧是过了但总的替他通风报信才是左家孙家这些毕竟都不好惹。然而过了中午还没出门便听得有人过来通报说左继兰左公子已经到了请她出去。师师想要拖拖时间忙叫丫鬟请左公子进来稍作就说她有事须得等等但不久之后丫鬟进来说左公子便在矾楼大门外等着说是不进来坐了。
这一手表现的是男子的强势与霸道但师师此时已经懒得理会。她连忙去找到李妈妈与她说了左继兰的事情让她帮忙去找到宁毅先打个招呼自己这边拖一下再走。李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亲自出门过去通风报信。
师师去到矾楼正面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悄悄打开了窗户朝下方看。外面的街道上左继兰与王致桢正在说着些什么过得片刻也有一位官员停下来与他们说话那是工部的一位李员外竟然也认识左继兰双方笑着交谈了一阵交谈之中左继兰也偶尔回头蹙眉朝矾楼望过来。
师师知道自己这样的拖延必会得罪对方但她的得罪只是小事。正在窗前考虑着对方过去大概是要跟宁毅说些什么自己要怎样帮忙缓和一下气氛让两边不要真的撕破脸又站在宁毅的位置想了一下这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不管灾区那是不行的可若是要管这么多人怎能得罪得起。
心中正自烦乱陡然听见下方传来骚动只听那左继兰一声道:“你干什么——”随后便是一声惨叫混乱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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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进京之行左继兰并没有太多可想的在他而言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按部就班:拜访堂叔左厚文拜访与自家相好的官员以及替齐方厚向一些京官大员转交信件。这些东西做到了对相府的压力就会成型对那宁立恒的压力便更大他是要上门打一声招呼的。他已经想好了作为左家的继承人他会对对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在话语的最后他会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这次我下不来台一定会弄死你。”
话可以说明白一点没有关系。
虽然骄傲但他并非没有理智之人相反他尤其知道这次进京需要雷厉风行因此他没有耽误什么时间进京之后迅速走访众人将意思递到。见到李师师的诗会他实际上是去见其他几位叔伯的堂叔左厚文知道他对李师师有点兴趣安排了这个“中人”的主意待到李师师走后也曾笑着跟他透露“我可是给你制造机会了哦”这样的意思。
左继兰只是骄傲地笑笑他心中并没有寻芳问柳的心思但李师师比较漂亮气质也好如果这次上京能顺便带走一颗芳心那也是不错的。
京城之中恐怕许多人都众星捧月地哄着这个花魁他并不这样做到了矾楼丫鬟让他进去坐着等他只在路边等等。也是给对方一个意思:你快点给我出来。一些女子可能因此恼怒但他是有这个资格的许多女子即便开始生气最后还不是乖乖被他驯服。女人嘛主要就是贱。
不过这一次对方可能真的有事让他等了好一会儿有可能是想要对他欲擒故纵故意拿捏一下。不久之后他与前天拜访了的公布李员外见到聊了一会儿心中却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女人不知道他是来做事情的么谁跟她玩这些虚门道……
也是因此他火气有些他当路上一个行人陡然撞过来他顺手便将对方推了出去:“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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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左继兰的从容与理所当然王致桢更加知道权力场中那种错综复杂的感觉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次上京左家带来的是对相府、对宁毅的一份压力而天下各种地方一丝一缕的压力都在朝这边聚集过来最终他们都得妥协这才是精髓所在。
这是堂堂之道权势凝聚的精髓、伟力所在真正的力量不是一个宰相、甚至一个皇帝的头衔就能代表的真正的力量在于顺势而动权力再大者也必须妥协。而他一个身负渊博才识却数次落榜的才子最终推动了这大势的一部分淹没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李相、秦相、李频、宁毅以及与他们同流的一些人也许很硬气但他们会明白什么是大势。荒年死人他也很遗憾但人之欲望岂能压制?若是有一天让他走上高位他将会有更厉害也更合理的手腕去改变这一切而不是像他们这样愚蠢。在这之前他很乐意看到这些蠢人的崩溃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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