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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中午城市之中砸落的冰粒子逐渐的变作雪花飘落将成都的街头染上些许白色。

还是西南今年的初雪路上沐雪的行人并无太多窘迫之像大多表现出新奇之色。许多人伞也不打谈笑而行;亦有嬉笑的孩子在街道上追逐打闹便是家人在街头呼唤也不愿回去。

四方茶楼上正是舆论场间气氛最为热烈的时候。一个个雅间里议论的声音正在传出来。

“……当着眼下这等时局戴公又能有多少从容的办法呢?”

“眼下的时局又如何?女真人已然北去比之几次南下之际总要宽松些了吧。你们谈论今日圣人二度出卖了自己人……”

“然而戴公面对的敌手是谁!北面有女真南面有华夏军!”

“原本刘光世就不足与谋他只会逃跑……”

“……这番言论实在无耻!如何兄所言戴梦微第一次出卖自己人尚可说他是为了救下众多百姓此次出卖刘光世着实无耻!”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儒家就要完了!”

“……危言耸听我辈儒生尚能在这里喝茶、吃饭、聊天岂能说是要完了?华夏军虽口称灭儒实际上做得不算过火……”

“不过火?他宁毅如今在干什么诸位难道还看不明白他在分田地了!”

“分田地又如何?江南公平党才开始内讧呢。”

“公平党岂能与华夏军相提并论?而今西南分田是要上课要出操的。他上课之时推行识字运动让所有人将家中的孩子放到学堂里去乡下的农户孩子进了学堂将来便与华夏军绑成了一块而分地之前的三次出操他是要在各地推行所谓民兵制度。识字运动令孩童与其捆绑民兵制度令大人听其命令宁毅是想要跳开所有的学问人他的灭儒是在玩真的!”

“……若能让所有人识字则人人如龙岂能说是坏事?”

“哈哈!哈哈!揣着明白装糊涂。识字、教人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吗?若那些识得三五个字的孩子真能懂什么大道理我当然无话可说但宁毅这只是夺权的手段自华夏军建立时起他提所谓人权、提所谓民主到先前的科举他筛选账房管事之流如今发动所有人识字桩桩件件的都是在跳开在坐这般的读书人。这世上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人有多少他拉拢一帮从未读过书的人让他们识字将尔等悉数抛开……你们莫要以为我是嫉妒而是——若这样的人能将世道变好这数千年来你我还何必去学那些微言大义……但宁毅真是铁了心他要灭儒……”

“华夏军发展造纸想让所有人有书念这两年又在大力扩展善学、乡学但一开始自然只能做些识字启蒙这些事情一步一步我倒觉得不算什么……”

“儒家不反对启蒙过去上千年只是造纸未曾发达格物发展太慢。若是宁毅真无私心在坐各位皆知先用已然成熟的儒学体系辅助乡间启蒙自然更好。宁毅就是心存偏见要拖着只识几个字的人反打儒家他刀上不沾血手上可比所有人都高明可笑尔等被温水煮了青蛙竟似未觉……”

“即便如此与戴公又有何关系……”

“戴公还有多少时间?他与刘光世那等废物联手将来能干些什么?西南大战结束之后宁毅雄踞川蜀休养生息外头看起来热热闹闹可谁不知道一旦华夏军出川天下无人能当?但是戴公此次的这一步整个中原岂不是豁然开朗?在将死之局里活出了一口棋眼?”

“我看你是高看了邹旭他说到底只是宁毅的弟子……”

“他是宁毅当年最倚重的弟子天下间没有比他更懂宁毅路数的人了而今戴公掌儒学之道邹旭懂格物之术道术相合要与宁毅争锋天下没有比他们两人更合适的了……”

“但是听其言、观其行宁毅这两年在成都的安排有圣王气象……”

“是啊圣王气象那我今日倒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家里没地啊!?你们家里都没地啊!?”

“你、你你……我等在谈道理你岂能如此肮脏地揣测……”

“好啊他宁毅杀出川蜀首先分你家里的地——”

一个一个的房间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出来而在另一边的小包厢内严道纶与于和中一面喝茶一面听着隔壁传来的这些腔调。四方茶楼作为成都的核心舆论场经营这边的严道纶等人平素也是这样听些大众的争论此时严道纶叹了口气:“看这便是外界不少人对戴梦微此次所作所为的看法。”

于和中喝了口茶:“平素这位唐启唐夫子道貌岸然此次倒像是气急败坏了这岂非在说他支持戴梦微、反对华夏军不过是因为家中有地。”

“他说的也不只是这个。”严道纶却摇了摇头“他说的是这天下会有多少人支持戴梦微……老实说于兄弟我严家也有地啊。”

“严兄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与大局无涉只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于兄弟我也有些乱……”

这日上午双方碰头于和中心里焦急原本想要直接去找师师谁知被严道纶留下先是聊了聊华夏军中有无龙姓高层人员的问题随后又听着隔壁的吵闹关于时局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话。严道纶这人心思深沉今日与他谈的事情比往日要多不少但于和中心思烦乱难以一一揣测。

过去一年他在成都当关系掮客过于顺遂。旁人多是找他办事若有什么言外之意、藏着掖着他自然便懒得办而即便某些人怀着险恶用心到华夏军这边过得一轮也已经无所遁形。

此时在各种东拉西扯中吃过了午饭直到准备离开时于和中方才咬了咬牙直截了当地问道:“严兄其实……若此次事情真的无法收场你是否有考虑过咱们……投了华夏军算了?”

严道纶瞪着眼睛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此事……且再说吧。”

飘落的雪花中于和中离开四方茶楼朝宣传部的方向过去。

他前一天去到李师师的住所最终没能见到人这日去到宣传部办公的地点通报姓名之后又被告知李副部近日并不在宣传部办公至于干嘛去了则无可奉告。于和中与师师平时算是私交虽然偶尔求人办事但并不往宣传部带对这边并不熟悉。当下离开这边又朝住处那边过去。

师师在成都的正式居所是靠近摩诃池的一处小院。这边居住的都是华夏军的高层官员外头有统一的勤务、接待、会客厅每日里有不少人过来或为公事、或为私事先在外头的会客厅等候待到经过审核或是通报才会被人领进去。于和中对这边算是轻车熟路对外头的接待员也早已熟悉这时尚未到下班时间公务繁忙的华夏军高层通常不在住所于和中找到接待员登记随后还寒暄了一阵问道:“你说李副部晚上会回来吧?”

“这个一般会吧……”

“那我昨天待到晚上怎么没见着。”

“最近哪个部事情不忙就为了分田的事派了一万多人出去了你看成都派出一万多人那这边办公的还有几个?宁先生最近也不在成都啊……”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李副部她昨晚回来了吗?”

“……”于和中往日里来得不少每次进去也很简单但此时见他问到这里那接待员犹豫了一下“这个于先生我们有纪律的……”

“行不问了。”于和中摆了摆手“她回来的时候你告诉她我有急事。”

对方点了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这日外头小雪飘落聚集了各种各样人的等待室开了窗户却也并不寒冷于和中坐在窗户边上听着熙熙攘攘的人声看着一名名穿着各异的拜访者们在房间里聚首、交谈有的甚至说起了中原发生的“大事”一名衣服上打了补丁的老妇人带了三个面黄肌瘦的乡下孩童坐在房间的一角等人两名孩子大概是饿了哇哇大哭勤务兵便拿了些点心进来哄人——这大概是某个华夏军高官的穷亲戚看穿着应该还是从雁门关外进来不久的将房间搅得如菜市一般。

类似的事情在这处等待室并不鲜见往日里于和中都会走到其它地方溜达一番或是先到附近的茶楼小酌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但今日没有这样的心理余裕揣着双手在窗前苦捱只将外头的雪景作为无聊之中的小小消遣。想要吟几句诗苦思良久并无所得。

脑中不由得想起近二十年前的汴梁那时候自己的文采尚可又结识了李师师常与陈思丰一道参加各种文会。其时京城有大人物参与的高端文会坐席有限一群书生常在矾楼的大堂里吟诗作赋以求扬名他与陈思丰文采只是中上但有师师在常常都会动些小心思让他们一道进去。当时名流云聚、诗文酬答的盛世氛围于和中时常怀念。

那时候的自己在京城的无数名人之中仍旧怀揣着对未来的想象当时他甚至想过自己或许会是那个为万世开太平的人物。

此后的二十年间神州陆沉人们在世上颠沛辗转他所见到的是各种的勾心斗角、浴血厮杀崛起的是军阀、是无赖、是各式各样的野蛮人、俗人于和中找过关系给人下过跪这两年在西南又见到师师方才再度享受到挺直腰杆的环境。可在内心之中于和中仍旧将自己视为一名文人即便中人之姿到不了上游可真正让他感到舒适甚至心醉的仍旧是当年汴梁的环境。

对于华夏军的施政甚至于对宁毅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他是有腹诽的。他们太过务实失了文化人的雍容失了文辞唱和的仪式之美。

宁毅当年便是这样纵然能写出一等一的诗词来可他对于文辞上的一切皆无敬畏。陈思丰在私下里便曾说过那并非真正的风流之人。

抵达成都之后的一年多时间他并未主动去拜访所有人都想拜会的宁毅归根结底在他的心底他与对方始终是两类人。他从儒家的氛围中成长起来想要写出好的诗词想要济世救民想要在一场场文会中展露自己想要维护那令人尊重与俯首的一切。而宁毅……

宁毅……他文采斐然、武功卓越却从头到尾都是个轻佻之人他入赘、经商、算计、杀人甚至连师师都曾说他太过孟浪无行竟连那些秀美文章中的诗词都要批判可这等世间为何就总是让这些人走在前头了呢?

而想到师师……

那是他心底最绮丽的梦。

认清楚现实并不困难。

可偶尔午夜梦回即便身边已有佳人相伴可他还是会无比懊恼地想到师师她……终究被那孟浪无行的人给霸占了。

人生在世二十多岁的时候看见眼前瑰丽总觉得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心中也总有饱满的希望。但渐渐的这些可能便在眼前收窄在某个关头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意识到未来只有那么一两条狭窄的出路那是最黑暗的时刻。

来到西南再度看见师师的时候上天几乎是给了他第二次的机会。倘若有那么一丝可能师师心里是有他的那么他这渐渐走到四十的人生忽然间该有多么的圆满啊就连二十岁之后这十余年的颠沛流离都似乎有了饱满的意义。

但这些想法终究只是幻象重逢后不久外界关于师师与宁毅之间的传闻便变得真实起来在某一次师师在言笑晏晏间巧妙地承认了之后人生的圆满终于还是离他而去了。此后若有陈结他于和中的人生无非是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得李师师的青睐混了几场大文会而后十多年庸庸碌碌、撩到不堪到得快四十岁的时候又得李师师的可怜侥幸于高层混迹了一番的平庸混混。

没有诗文的瑰丽也没有爱情的甘美。

他这一生值得书写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望着窗外的飘雪他想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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