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东山再起（8）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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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过完后，费用终于忍不住了，给李书记：“同志们对张主任哩搞法都不是多适应，会开得太多太乱，木时间工作，是梓圩乡好像又回到了文化大革命。我给他几次，他不听，看来只有你，才行。”

李书记把张金银叫到办公室：“金银哪，三月可是春季大突击哩关键时刻，不准再开恁多会了。”

张金银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工作安排哩也差不多了，不用再开那么多会了。”

三月份的计划生育大突击，也就是集中时间和人员，对全乡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人进行一次集中整治。张金银主动请缨，要求包全乡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最多的村，就是乡政府所在地银河村——经过郭家庄的银河一直贯穿梓圩乡全境，到了乡政府所在地，就汇成了一条大河，还叫银河，这个村就取名银河村。银河村的老百姓生活在交通和信息相对比较发达的街上，对计划生育政策了解的比较多，乡政府干部的话、干工作稍有不慎，就会被老百姓牢牢抓住，扯来扯去地扯皮，反正就是不想出罚款、不想结扎、不想孕检、不想上环，还有就是不想用避孕套，那东西碍事儿，好像是隔靴搔痒不过瘾，等等，都成了违反计划生育的理由。张金银先后开了村干会、组干会、党员会、村民代表会，层层动员，大讲计划生育政策，希望这些人能把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学会吃透，可是早已是九十年代了，老百姓们谁也不理张金银那一套。

毋木泣的大儿子毋大包就违反了计划生育，头胎是个女孩儿，想要个男孩，谁知二胎还是女孩儿，媳妇儿不结扎不交罚款。张金银知道银河村的好多老百姓都在看着他们家，他们家的事儿处理不了，银河村的计划生育就不好开展，俗话“擒贼先擒王”，张金银领着村组干部就到了毋木泣家，毋木泣连个凳子都不让坐，问：“你来干啥来了？”

张金银笑着：“还不是你们大包生二胎哩事儿，人家都交了罚款了，就你们家还木有交呢！”

毋木泣：“谁就我们家木交？河西秦四家生了四胎都木交！”

张金银：“老秦四家穷得锅都揭不开，叫他们交罚款，谁也木门儿。”

毋木泣：“哦，我家就有钱了？我家也穷得很，我也交不起！”

张金银恼怒毋木泣的无礼，：“你啥，态度好点儿！我们不过是按照乡政府安排，上你这儿催催，你态度就这么横！”

毋木泣笑着：“乡政府算个球！我干吗要听乡政府哩话！老张，现在又不是文化大革命那会儿，你啥就是啥！真想不到造反派哩头头儿还能复出！文化大革命时候你整天累得球长脖子细哩也木干出个啥名堂，现在都四五十哩人了，下那么大劲干工作，还想当书记不行！”

张金银最忌别人起他的岁数，又听见毋木泣这样糟蹋自己，气得脸色发青，也没办法，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你等着，别想着你是个球皮，我就舀你木办法！告诉你，不要是梓圩乡这么个小小的乡镇，就是全武莜县，我也是黑道白道全吃！我闺女跟县城老卞家卞建军熟得很，老卞家可是武莜县哩黑涉会头头儿！”

完，站起身来走了。

张金银本想着毋木泣一听老卞家的名号，肯定会上前拉着自己好话交罚款的，谁知毋木泣不相信武莜黑涉会会来帮张金银的忙，就笑道：“慢走，不送了。”

张金银们一走，毋大包赶紧对父亲：“张金银哩女儿张柏袅是个浪货，她真哩跟卞建军好多年了——老卞家在武莜县城里面出名儿哩很！咱不交罚款，老卞家真来找事儿，咱可惹不起！”

毋木泣笑着：“他也不过是吓吓咱罢了，先气气他，看看形势，不行了就交。再了，你不也是梓圩乡哩黑涉会头儿吗？”

毋大包忙：“我搁梓圩乡只能算个地头蛇儿，到县城大哥们跟前儿，我连个蚯蚓也算不上！”

毋木泣撞着胆：“木事儿，他是个乡干部，谅他也不敢明大明找黑涉会来咋咱！”

谁知晚上的时候，就见张金银女儿的初中时候的老相好卞建军，人称卞娃儿的，开着一辆吉普车，到毋木泣的家门口停下来，车里面涌出十来个小流氓们，又舀出一张小桌子，坐在毋木泣的家门口，居然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