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拾叁章 竹声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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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昨日黄花今日凋，明月花期未满巢。

风起药草香飘零，看尽南山看庐山。

【二】

寒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丝绸衣服。

丝绸衣服很贵，十几两银才能买到布匹，量身订做衣服又得花些价钱。

寒野积蓄了很久才积累下这么点钱，拿着买好的丝绸布匹，寒野来到了鼎鼎有名的裁缝店。

店主是个女人，看见寒野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仿佛正在扫描寒野的身材尺码。

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身材这么好的男人，那个女人不由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寒野脸蛋已经绯红。

“官人是否要订做衣装？”女人声音很美妙地说道：“如果需要订做衣装，可以到这边挑选样品。”

寒野一眼就看中了一件袖口花纹、衣角花纹的儒袍样式，简单的几个花纹恰到好处，将这件衣服装点出典雅高贵的气质。

“就按照这个样式订做一套衣服。”寒野说着，将布匹翻开。

女店主摸了一下布匹，皱着眉头说道：“你这种普通货色的布料不应该选这种样式，做出来的衣服反而显出了寒酸。”

“那你觉得这种布料适合做什么样的衣服？”寒野已经觉定换一家裁缝店。

“我觉得这种青色布料适合做罗袍。”女店主说道：“剩下的布料还可以给你做一顶罗帽。”

罗袍，那不是很嚣张、很流行新款式？——寒野赶紧让女店主找出样品，一看之下觉得与方才那套儒袍不相上下。

“如今穿罗袍，会不会把小孩子吓到？”寒野说道：“这衣服太霸气了，怕穿不出门。”

“身材硬朗的人穿罗袍都很好看。”女店主说道：“前不久我看见一位掌门穿着罗袍过街，可是惊扰了好多女孩子的凡心。”

“好了，就决定订做罗袍了。”寒野说道：“你看我穿的衣服这么寒酸，能否给个优惠？”

“穿着这么寒酸的衣服，早就该来我这店里挑选几件好衣衫。”女店主笑着说道：“给你算五两银。”

买布匹已经花去三十两银，总共要花去三十五两银。——寒野心里算计着：我一月俸禄是十八银，两月省吃俭用才够。

“就这样定了。”咬着牙，寒野说道：“只是，在裁剪之前，能否像这件衣服一样，加些花纹点缀。”

“青袍加了花纹点缀也看不出，不如做宽大些，加点飘带点缀，裁剪出一种飘逸的感觉。”女店主微笑着说道。

“飘逸的感觉？”寒野似乎记起了那些武林大家御剑飞仙时候飘洒的衣角，飘逸得就如流云般。

“就按照你说的量身订做。”寒野第一回有新衣服穿，掩饰不住高兴表情。

【三】

拦路抢劫的寒野见得多了，可是见到这样明目张胆抢劫的却不多。

那几个蒙面的劫匪似乎怕被认出真面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说出的话都音声怪气。

在巷子里，寒野被前后夹击。

一个高个子劫匪吼道：“把值钱的物件交出来。”

“你们看我穿着这样寒掺，像是有钱人？”寒野的话语带着嘲笑，方才买了个烧饼已经将最后的钱花尽，就等着开俸禄了。

“妈的，你没钱出什么门。”劫匪骂道：“拿不出钱来把你裤子扒了。”

“我裤子几天没戏，怕臭到你们。”寒野说道。

劫匪骂道：“你少给我装犊子。方才看见你从大店里走出来，不像是给不起几个钱的人。”

寒野觉得这劫匪的意思很明显，多少给点出来。

寒野又一次检讨腰包，发现还有三个铜钱，便说道：“这里有三个铜板，够买个大馒头，你们需要可以拿去。”

“三个铜板，你打发叫花子呢。”劫匪骂道：“拿不出钱来，要了你的命。”

“你抢劫罪小，杀人罪可就大了。”寒野说道：“看你们年纪轻轻，不像是为了三个铜板杀人的种。”

“废话少说，交了钱才能离开。”劫匪的态度很坚决。

寒野想了想，说道：“我家里也穷得揭不开锅，只有一个小孩子，你看上可以带走。”

“小孩子？”劫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骂道：“你不会还说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岁老母要养活，叫我放过你。”

“我那老母有人养活，不需要你挂念。”寒野说道：“若你们觉得这我这里可以拿到钱，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里取。”

“会不会是陷阱？”另一个劫匪说道：“前不久城北的绑匪绑架了一个小孩子，被骗到官差家里，结果被暴打一顿，听说在牢里连馒头都吃不到，状况惨不忍睹。”

“你把话说这么大声干嘛。”高个子劫匪大吼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抢劫的？”

望着寒野，高个子劫匪骂道：“你出门怎么会不带钱，你以为你是谁呢。”

“我的钱用完了。”寒野低着头，对不起天地，对不起劫匪地说道：“下次我出门一定多带些钱给你们抢。”

“下回，你下回有这么好运气遇到我们？”高个子劫匪骂道：“我心情不爽，揍你一顿算了。”

“你揍了我，医药费怎么算。”寒野诉苦道：“我可是穷到医药费都给不起，若是伤重不幸身亡，你们犯的可是杀人罪。”

“你走。”高个子劫匪没有语言地说道：“我们也给不起医药费。”

“再见。”寒野和劫匪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