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恶鬼,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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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昨晚那场案件……”提到昨晚，这名警察依旧是一脸惊恐，不堪回忆的样子，颤抖着嘴唇对王斌和聂雪儿讲道：“昨天晚上，我们刚刚像前几次一样，将案发现场的情况记录在案，并且将那满地碎尸运走的时候，张队长忽然提议说我们晚上一起去吃点饭去，顺便一起商量商量案情。其实我们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根本不是我们能破的，张队长这么说也只是看我们最近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了，想让我们放松一下。我们大家也全都是欣然同意。然后张队长就让我和老刘先开车到处逛逛，看哪能找到一家饭店。因为最近江宁区的情况，已经有大半饭店和酒楼全都暂停业了，再加上我们天天处理这碎尸案，对肉类十分恶心，所以张队长的意思就是说，让我跟老刘找一家青菜做的好的饭店，我们一帮人去吃点去。可是，可是……在我跟老刘开车在区里面逛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开门，做的菜也比较不错的饭店，给张队长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的时候，电话却是打不通，给其他人打也是不通或者关机。当时我跟老刘就感觉到不对了，连忙开车往张队长他们那赶，到了现场……现场之后……之后……满地的碎肉，破烂了的警服……张队、小云她们，还有老姜，老许两个法医，一共八个人，全都，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碎肉，在那碎肉当中，我还看到了小云最喜欢，从来不离身的一个小熊挂件……”

回忆着当天的事情，这名警察明显有些神经质起来，浑身上下不断的打着摆子，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为王斌和聂雪儿两人说着昨天晚上案发现场，死了八个警察和法医的经过。

虽然这个警察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聂雪儿和王斌还是听懂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浑身汗毛炸立，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不应该都有配枪的么？怎么，怎么会……”瞄了一眼那警察手中刚刚指向自己两人的手枪，王斌轻声张嘴问道，生怕声音太大惊到了这个警察。

“枪？枪……枪！”闻言，这名警察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眼神空洞的先看了王斌和聂雪儿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枪，竟是身子一软，突然坐在了地上，脸色愈发煞白，嘴唇发青的道：“是，是有枪……当时，案发现场那，到处都是弹痕，可，可是……就连那些枪，都变成了一堆废铁，废铁……”

心脏如同被人握紧狠狠的攥了一下，王斌和聂雪儿就连呼吸都是一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的呢喃着什么的警察，瞬间汗水便湿透了脊背。

之前世人都知道江宁区有一个变态，无故杀人，干了十余起碎尸案，王斌也意味这仅仅是一个变态作案罢了，从家里面叫来了数名伸手极好身上带有枪械的保镖，以为万无一失了。

只是，听这名警察的话，似乎，连枪械都无法杀了那名变态！？

瞬间，王斌和聂雪儿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想法：那个变态根本就不是人！

两人想起了之前民间流传的那一个说法，江宁区有一个恶鬼，专门碎人尸体，吸人精血。之前两人还不信，现在……“雪儿，”瞟了坐倒在地上自言自语，貌似疯了的警察一眼，王斌又扭头悄声对身后的聂雪耳道：“咱们还要在这继续采访么？看这个警察局里面也就只有他一个警察了，也没什么好采访的了。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危险不说，也太邪姓了……到时候咱们回去，就把他刚才对咱们说的话稍加润色，发表就行了，没必要再在这里了。你说呢，雪儿？”

王斌的脸色微微有些凝重，说话完全不似以前对聂雪儿那样嬉皮笑脸，看起来是真的怕了。

聂雪儿现在也是心跳加速，脸色泛白，听到王斌的话后，连连点了点头，回道：“那咱们就回去吧，反正消息已经问到了，回去吧……回去。”

消息已经问到了？如果只是要问这些消息的话，临崇报社直接给这头的人打个电话问就行，何必还要派她们俩来？

让她们来不仅要了解这个情况，还要对现场进行拍摄和细致了解，多找些人问问，然后再参杂上自己的意见，繁琐无比。

可是，要让两人继续在这深入调查，两人也只是个普通人，肯定没胆子了。所以，现在回临崇报社，就是两人最好的选择了。

见聂雪儿点头，王斌也是松了口气，他生怕聂雪儿再固执的留在这，到时候再让他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能带着聂雪儿走最好。

向后倒退了两步，王斌看着依旧蹲坐在地上的警察，强笑道：“那个，那个……同志？警察同志？呵呵，既然如此，了解到情况了，那我们俩就先走了，先走了啊。呵呵，不在这陪你了，告辞，告辞……”

说着，王斌已经带聂雪儿退到了警察局门口，刚要转身，准备上车返程，那蹲在地上的警察却是忽然张口叫住了两人：“等等！别走！”

闻言，王斌面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凝固住了，聂雪儿的笑脸也是变得煞白一片。

两人以为，这警察叫住他们俩是自己待在这警察局害怕，想留下他俩陪他一起驻守警察局。

就在王斌脑中念头电转，想着如何推脱，这警察手中有枪他们怎么办的时候，那警察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们现在要往哪走？回到临崇区？”开口问了一句，这警察似乎也是恢复了正常，满脸凝重的对王斌和聂雪儿道：“从警察局出江宁区，即便将速度开到一百六十码，最少也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就你们两个，怎么走？万一路上碰上了那碎尸恶鬼，你们两个还能活下来？如果能走的话，我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怎么还会待在这受这煎熬？”

这警察说到江宁区碎尸案的作案者的时候，已经直接说事碎尸恶鬼了，而不是什么行凶者。看来，就连这个警察都已经在心中认定，这次的碎尸案件不是人为了。

闻言，王斌和聂雪儿两人僵在了原地，一股凉气从头到脚瞬间透遍了全身。

来的时候王斌和聂雪儿两人不知道这个情况，虽然心中忐忑但还不至于这么害怕，特别是王斌，知道后面跟着人保护更是有些有恃无恐，可是在听到了这个警察的话，知道了这些情况之后，两人怎么还敢往外走？万一，碰上了那个碎尸恶鬼，怎么办？

“不，不一定会碰上吧？我们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事，再说，这大白天的……”聂雪儿在一旁懦懦的道，似乎是在反驳这警察的话，又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

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谁都会觉得自己是生活的主角，灾难不一定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不会？白天？”冷笑一声，那警察血红的眼睛紧盯着聂雪儿阴恻恻的道：“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碰上那是你们命好，你能确定你们走的时候就一定也不会碰上么？这十多起碎尸案件当中，三四起都是白天发生的，这说明那恶鬼白天也能出现，而且数据表明，这恶鬼从开始隔了三四天碎一次尸，到现在一天一次，甚至是不到一天，你就百分之百确定，这空旷的大街和江宁区，你跟你男朋友不会碰上那恶鬼？”

这警察误以为聂雪儿和王斌是情侣，如果放在平常，肯定会遭到聂雪儿的反驳，王斌则是会开心不已。

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警察的话，两人除了害怕和恐惧之外，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发生其它任何情绪了。

“那，那……”煞白着小脸，聂雪儿紧咬嘴唇，抬头看了看这警察局，道：“如果会碰到恶鬼的话，在这警察局也是一样碰到啊？这恶鬼总不会看到咱们躲在屋子里，他就不进来吧？据我了解，这十余起案件当中，至少有十起都是在屋子里面发生的室内碎尸案，按理说，这房间里面比外面更危险吧？而且，就算躲，咱们能躲一辈子么？还不如拿着枪，咱们一起开车冲出去。不然，咱们早晚会死到这江宁区的！”

现在，聂雪儿已经悔透了自己昨天城逞强非要来这江宁区，造成了如今这进退维谷的局面。这前进不得，也退不得的局面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绝望的聂雪儿有些期待的看着这警察，希望这警察跟他们一起走。这警察虽然说有些神经质，但毕竟手中有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