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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三世(nuliii)之后的皇帝越发重视对政府的管控。毕竟,谁都不希望政府中酝酿出现第二个权力大到足以发动非暴力政变的萨玛什.尼森哈顿。努尔三世的后裔苏德(shudi)皇帝正式设立帝宫政务区,将一个百人队的皇家护卫长期驻扎于此。名为保护政府要员,其实多数是起监督作用。这位皇帝还委托著名建筑师设计了一个可供皇帝及所有政府官员商议国家事务的大议事厅,以及联结政府办公楼和大议事厅的五百米长的‘勤政柱廊’。今后,皇帝就可以随时随地召集政府会议,推出他的新政策了。
发疯前的哈吉尔三世(hagiriii)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3140年,由他出资在政务区的西侧建立了一处供官员们休憩的小花园,其中包括喷水池、林间小道、舒适的凉亭、洗浴的温水池、以及驯养的动物与雀鸟。由一百多名园丁、仆人照顾这个花园,并向游园的显贵们提供各式服务。这项慷慨的捐赠,使得帝国政府的官员们将更多的时间消磨在政务区。有关国家政策方面的商议,自然也就越发集中到花园中提供免费小吃的酒馆里了。如果影子廷(ofshadow)成员混迹其中的传言是真的,那么此举无疑是皇帝的一项巨大成功。
政务区的小议事厅是莉拉二世(lilahii)时期的‘新建筑’。这位女皇帝喜欢清静,却又不放心让男性为主的政府自行其是。因此,她培养了一个超越六摄政职能的内阁。莉拉二世的内阁仅十三人,其中还包括五名匿名成员。继续使用太靠近政府大楼的大议事厅明显是不合时宜了。在东北角园林中建造的小议事厅其实更像是皇帝的私人会客室,只有得到特别许可的官员才能进入这个区域。其他人就是踮着脚远远地朝里面看,都是一种忌讳。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帝宫政务区的架构就此保留了下来。之后的皇帝,除了不断修缮改进外,从未疏忽过对这个相当于帝国政府心脏区域的管理。就连离心离德的盖吉兹.尼森哈顿(gygesnisenhaddon)皇帝,也以替皇家护卫建造一座城堡似的警备室,表达他对政务区的重视。当今的努尔五世(nulv)自从四十岁后,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在这里度过的。今天,他定在小议事厅接见他的儿子图拉克.尼森哈顿(tulaknisenhaddon)。
作为皇亲贵胄,图拉克享有从政务区西北角的内门进入的特权。内门,是相对于正南的外门而言的。政务区虽然不比皇帝寝宫,却也是国家统治阶级经常出入的所在,警备上丝毫容不得马虎。整个区域建在一个三米高的夯土平台上,四周以石板堆砌成七十度的坡道。无论骑马或步行,到斜坡上都会被迫降低速度。马车根本就不允许进入,只能停在外面指定的场地上。政务区外围虽然没有高耸坚固的城墙,却种植有密集的树篱。这还是一项源自精灵族的礼物呢!各式各样的乔木、灌木围绕着区域的边缘生长,并自行纠缠到一起,形成一道连冲车都难以摧毁的防护墙,而外观却没有人类砖石墙的那种冷漠感。而所谓的门,则是树篱上刻意留下的开口,被人为编织成拱门的模样。植物在拱门四周自由地生长,拱门上安装的却是厚实的松木门扇。
图拉克缓缓踱入其中一扇‘活着的门’。不同于正门,这扇侧面的内门是后来才设置的,也是莉拉二世(lilahii)的手笔。为了进出政务区方便,同时又不破坏树篱的整体性,她特意找了一个精灵族的贵族,请他用魔法改变植物生长的方式。偏偏那个贵族是个喜欢枫树的完美主义者,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实现了女皇的这个小小的愿望。真不知道莉拉二世那段时间是怎么忍下来的!可在后世看来,这点不方便无疑是值得的。每当秋季,枫树的叶子变幻成淡黄、橘红、殷红的色泽,令这座门仿佛进入神界的通道。行走其间,风吹落片片树叶,每一叶都带着淡淡的芬芳和一整年的回忆。
“王子殿下!”侍从提醒道。
图拉克笑了笑。无意间,他放慢了脚步。历史,就像一杯陈年的佳酿,让人沉溺其中。莉拉二世在建造这座树门的时候,是否猜到了后世对她的评价?当她行走其间,是否预感到了她的儿子盖吉兹(gyges)对赛碧莉(cybele)的深深依恋?
经过守备森严的警备室,绕过大议事厅,图拉克随着侍从来到风景独特的皇家园林。与精灵的树篱类似,东北角的这个区域以树木和花草与政府大楼隔离开。当然,这里并没有引入精灵的魔法。如果有人硬要闯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当这个人打破几十个种植珍稀植物的花盆,游过三、四米宽的人造小河之后,估计皇帝的面是见不到的,对面倒有数十个侍卫一起等着要他的解释了。图拉克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他乖乖地跟着皇帝的侍从,由繁复的小道进入园内,中间通过了一座小桥。
皇帝在小议事厅的一个会见室接见自己的儿子。这里既舒适又隐秘,周围都是皇帝自己的人,似乎很适合用来训诫一位行为不得体的王子。图拉克早就做好了准备,带着一脸纯真的笑容迈进大门。可惜刚进门,他酝酿了好几天的表情就像面具一般僵硬了。里面还有另一个客人,是‘草原上的风’,卡尼卡萨(kanikasa)。
“哦!图拉克,你来啦。”
努尔五世家常似得打着招呼。图拉克却知道自己从来就没值得皇帝如此亲切地对待过。其中隐藏着什么目的?
“陛下......”,情急之下,图拉克只好提起自己最熟悉的话题。“卡尼卡萨男爵已经到了?我还以为他至少两、三天后才能见到您呢!”他看了一眼老扈玛(huma),没能从他的神情间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努尔五世很享受自己所制造的局面。他挥了挥手,示意儿子在卡尼卡萨的对面坐下。而他则选了一个能同时看到两人侧面的位置。阳光从窗外柔和地射入,恰好将图拉克和卡尼卡萨的脸照亮,背着光的皇帝却能轻易隐藏自己的情感。
“卡尼卡萨,老朋友,很抱歉让你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努尔五世说:“不过据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涉及到你和我儿子的这件事似乎越来越麻烦了,使我不得不慎重对待。”皇帝就是有这种本事,可以让你觉得威严不可忤逆,也可以随时使你感受到他的温和可亲。
卡尼卡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啊!原来陛下还记得我。”
努尔五世宽厚地笑了。“我的记性虽然不怎么好了,却还记得你曾经给我表演过马上疾驰时的射箭功夫,十发十中的绝技呢!还有,我的卫队吃过你的部族烤的全羊。不瞒你说,其中有一条吱吱冒油的羊腿其实是进了我的肚子。”
卡尼卡萨感叹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皇帝摇了摇手边的银铃,让侍从送掺了冰水的甜酒进来。卡尼卡萨的情绪渐渐放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坦丝娇(tansijor)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努尔五世突兀地问。
卡尼卡萨的手一晃,差点把酒杯掉到地上。虽然早知道皇帝会问起他的旧主,却不想是那么随意的一句话。卡尼卡萨以为是图拉克告诉了皇帝,其实图拉克本人比卡尼卡萨更加惊讶——他根本就没对皇帝说起过整件事的经过,当然更不曾提及坦丝娇了。内心深处,图拉克觉得就这件事瞒着皇帝,对卡尼卡萨和他的部族都有好处。
努尔五世也喝了口冰镇的酒。“我只知道她是穆斯达巴(musdaba)的女儿。当年与阿葛赅(agoge)对峙的时候,虽然她算得上是敌方的主帅,我却始终未能见上她一面。算下来,她今年应该三十八岁了吧。”
卡尼卡萨缓了缓,又喝了一大口酒。“三十九岁。”
“嗯!?”皇帝期待中的回答可还不止这些。
“很漂亮,也很厉害的一个女人。”图拉克说出自己的感受,权当是替卡尼卡萨解围。
努尔五世点了点头。“她在早年帝国大臣们替我拟定的王妃候选名单里,所以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图拉克,你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女人吗?”
看皇帝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图拉克严肃地回答:“要我娶她,父皇您先要做好以下的心理准备——我被拐带到阿葛赅(agoge)、我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的哥哥们和我哥哥的后代们随时要担心皇室在阿葛赅(agoge)的家族一支会回来夺权。”
皇帝终于笑了出来。“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想试探一下,你会不会因为美色而忘了你作为王子的责任。”他又转向卡尼卡萨:“男爵阁下,你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一次。我的消息来源虽然可靠,却未免过于零散。当事人的第一手材料,便再好不过了!”
于是,卡尼卡萨就把坦丝娇前来说服他回归阿葛赅,图拉克如何撞破两人的密谋,以及后来坦丝娇又利用这个契机,一方面逼迫卡尼卡萨的部族尽快启程,另一方面又将图拉克当成人质和战利品的事,一一向皇帝加以陈述。其中,倒也提到图拉克王子怎么怎么勇敢(随性),怎么怎么机智(狡猾)的一些好话,以及帝国飞行城堡的巨大威慑力。
努尔五世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图拉克,不知是表示赞扬,还是在尖刻地讥讽。待卡尼卡萨说到查尔斯鲁缇如何以魔法将克睿莎(krisa)等人扣押,逼迫卡尼卡萨不得不释放图拉克的情节时,皇帝才打断道:“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了。二级事务官帕克夏.阿齐斯(paksaachis)率领临时调集的一千五百人的军队,在靠近边界的地方追上了你和你的部族。他当即下令逮捕所有人等,而你当时急着见自己的女儿,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图拉克想得挺周全的,留下一封书信和他的仆人替你辩白,所以帕克夏也没多难为你们。为了摆脱自己办事不力的负面印象,帕克夏连夜将你和你的女儿克睿莎送到了我这里。”他扫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图拉克低咳了一下。“父皇早已了解地清清楚楚,我还能说些什么!不过,卡尼卡萨男爵的确是因形势所迫才做出不得已的决定的。这一点上,其实我多少也有责任。至于克睿莎,她一直守身如玉,而且与整件事毫无关系。陛下在下决断之前,请务必考虑上述的情况。”
卡尼卡萨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看着行事荒诞无稽的图拉克王子,在关键时刻竟如此袒护于他。
努尔五世思考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一小口一小口啜饮着杯中带着柠檬香味的酒液,似乎还在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
“卡尼卡萨,你觉得图拉克王子是我暗地里派去监视你的?”努尔五世问。
图拉克刚要否认,被父亲严厉的目光阻止了。
卡尼卡萨惴惴道:“我有这个怀疑。”
“我查阅了近几年加尔德兹(galdiz)地区上报的公文。虽然纸面上没瞧出什么,但地方官员曾多次抱怨归化的部族拖延上缴国税的问题。他们是不是有借收税恶意中饱私囊的不法行为?又或许是在要求你们履行国家义务时,方式方法过于僵硬强横了?”皇帝再次温和地提问。
卡尼卡萨挠了挠头。
“我琢磨着这次是逃不过一死了。也罢!就把我们这些归降帝国的人长年来积在心窝子里的话向陛下您说一说。陛下给了我们土地、草场,我们本该世代感恩。然而十年的免税期一过,帝国之吏便蜂拥而至。每日里这个税那个税的,谁也闹不清楚要缴多少。而且他们每次来,我们这些封了爵的就得好鱼好肉地款待着。日子久了,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们就想,皇帝收留我们、供养我们,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我们头上大肆搜刮啊!那和把羊养肥了,然后宰了吃肉有什么区别?底下的人不服气,对帝国的税官说了几句带火气的冲话,他们说我们蓄意造反,嚷着要抓人逮人。如此一来,就算没有反心的,也被逼出反意来了。我自认受陛下您的恩惠良多,不敢再次与您为敌。但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回大草原上去躲躲总还是可以的吧?恰好这时节,坦丝娇(tansijor)给我送来了一条出路;图拉克王子的......麻烦,又把我的退路彻底堵死了。所以才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听了卡尼卡萨的说法,皇帝不禁笑了。“图拉克去你那里,又不是刻意鸡蛋里挑骨头,找你的麻烦的。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才断了自己的后路的罢!”他收回笑容,严肃中略带惋惜地说:“假使不是因为坦丝娇,或者是你并没有听从她的劝说,而是按照预想中的,你通过图拉克王子将刚才所说的话如实传达给我,我自然可以严惩酷吏,说服帝国政府再次对加尔德兹(galdiz)予以税务上的特殊照顾。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我生日那天就已宣布对多个地区的优惠政策。相比之下,加尔德兹全部的税收所得不过是九牛一毛。”
“原来图拉克王子是奉命去收集证据的......”,卡尼卡萨懊恼地说。
皇帝没有纠正卡尼卡萨的误解。“人算不如天算。目前,帕加(parja)的帝国官员业已掌握你及你的部族涉及叛乱的可靠证据。我非但不能为难他们,相反,还要对你加以明确的惩处。对此,你还有何异义吗?”
卡尼卡萨摇了摇头。“陛下想要怎么惩治我,我都没有意见。不过我部族里的人都是听了我的命令行事的,我女儿更是与这次的事件无关。恳请陛下法外开恩!”
努尔五世叹了口气。
“我是皇帝,但并不是说帝国的任何事务都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图拉克可以向你说明,在这个讨论国家政策的政务区,也只有我们现在所在的小议事厅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出了这里,如果我的政府反对我的判决,要求处死你和你家族内的所有成员,我只能表示遗憾,并拒绝在最终宣判书上签字罢了,对法律的最终执行毫无影响。这有点像是你们的阿姆巴(amuba)会议——一个人的决定没意义,只有半数以上的支持才有效。不同之处在于作为皇帝,我那一票应该抵得上三、四个阿姆巴的了。而我们的阿姆巴,也就是摄政,足足有六个。下面的小首领,也就是我的内阁大臣,则有十三个。比你控制的成员多上几十倍的扈玛(huma),也就是我的政府官员们,数量更要以万来计。因此,你希望我法外开恩,我会尽力,但我却不能完全答应你。”
卡尼卡萨低头,沮丧地说:“陛下说得很浅显,我听懂了。单是您这番照顾,就让我万死都不能报答。其他的,就看神的旨意了。”
“说不上照顾。你是我的属臣,我只是尽我应尽之责罢了。”努尔五世道:“那我宣判了!卡尼卡萨男爵,鉴于你在阿葛赅(agoge)的氏族首领,阿姆巴——坦丝娇的鼓动下,对帝国所实施的反乱行径,同时考虑到当事人——图拉克.尼森哈顿王子殿下的证词,我,努尔五世皇帝,判决如下:查没其从男爵爵位故往二十年的俸禄,充入国库以做罚金;本人及协从部属从军三年没,洗刷所犯之罪行。钦此!”
卡尼卡萨惊喜之下,失声道:“这样就可以了?”
“惩罚太重了嘛?”努尔五世又说:“我忘了解释。由于政府机构的官僚作风,过去二十年都没有给予你相应的待遇。所以所谓的罚金,其实不过是个说法而已。你说你已经交了,我说以前支出的已经收回了,反正国库没多一分也没少一分钱。”
卡尼卡萨由椅子上站了起来,单腿跪地,向皇帝深深鞠躬。“陛下如此宽厚。如您不嫌弃我这老朽之躯,愿率全族上下三百八十一人,为陛下尽忠。”
努尔五世俯身扶起卡尼卡萨。
“言重了。你是性情中人,我也不瞒你——罚金是个虚头,军役三年却会极大影响到你和你的部族的未来。”
卡尼卡萨坐回椅子,疑惑地等着皇帝的解释。图拉克也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不会让你的人去攻打阿葛赅昔日的战友,这点你尽可以放心。”努尔五世说:“帝国最大的敌人不是阿葛赅。草原之民崇尚自由,与统治严谨的帝国格格不入,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以往我所发动的战事,达到的目的仅仅是在帝国和阿葛赅之间建立稳固的边境。我从未妄想要消灭你或坦丝娇之类的人物。”
经过刚才的宽容之举,努尔五世已让卡尼卡萨认可他在人格、道义上高人一等的统治权。而且帝国与阿葛赅的战争早已过去二十多年,由现如今的结果看也很容易让卡尼卡萨接受努尔五世的说法。
“阿葛赅至多只是帝国之痒。帝国之患,始终在北方。我,可以与你讲道义,也可以与坦丝娇讲情理。然而与残忍无情的亡灵,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谈的。它们只是些嫉妒生者拥有灵魂的怪物,是只知道谋杀的机器,是渴望着活人鲜血的公敌。我从不相信它们是神的造物!除非神是想要用这些亡者警告我们对于生命的挥霍。据我得到的消息,一年,或者最多两年内,亡灵就会对帝国发动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袭击。为此,我不得不响应祖先对我的召唤,召集大军向亡灵发动逆袭。抛弃多年来安逸的家庭生活,重新披上战甲,对我这个身为丈夫和父亲的人而言无疑是一个痛苦的抉择。然而,身为皇帝,我责无旁贷。”
卡尼卡萨不禁喝彩道:“这才是真的汉子应该做的决定!”
“你先别忙着赞美我!”努尔五世笑道:“我一个人可打不过成千上万的亡灵。帝国的军队,将随我一同出征。其中也会包括因我的判决而加入军队的你的部族。或许我给你的并不是宽恕,而是冰冷的死刑判决书,还在未定之数呢!”
卡尼卡萨迟暮的热血沸腾起来。
“勇士当战死沙场!与其羞愧难当地死在刑场上,我宁愿让敌人的长矛穿透我的胸膛。为明君效死,为大义牺牲,更是灵魂直入神界的捷径。陛下,请务必让我和我的部属加入您的大军。”
努尔五世大喜。他击掌叫来外面的侍从,命令以帕加(parja)进献的马奶酒换下温润的甜酒。没几分钟,皇家侍从便用玉杯盛着冰镇的烈酒送了上来。皇帝向亲自老扈玛(huma)敬酒:“来,让我们这一次在同一战线上奋战,让我好好见识一下‘草原上的风’老当益壮的身影。”说完,他爽快地喝下杯中之酒。
卡尼卡萨也是一口饮尽。“痛快!”
图拉克端着酒,一脸是犹豫不决的神情。卡尼卡萨哈哈大笑着拍打他的肩膀。“现在的模样,完全像个孩子嘛。可别让我小看你了哦!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人们才会喜欢你,对你百依百顺呢。”他一扫之前的沮丧,完全陷入简单的快乐之中。
努尔五世微笑地看着儿子。图拉克长吁了一口气,咚咚咚咚,把手中的酒灌进了肚子。咧了下嘴,他平静如初地放下杯子。
卡尼卡萨还有些意犹未尽,皇帝知道他的心情好几天里都忐忑不安,便劝说他早点回房休息。帝宫里替卡尼卡萨和克睿莎分别准备了客房,仆人们殷勤地带着微醺的卡尼卡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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