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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渔民乘着渔船好奇地靠近‘黑羽’。安妮塔充分发挥她的商人本色,以十枚亮闪闪的金币把自己变成了渔船的主人。随后,她带着几个水手下到小船,去村里‘搜刮’补给品去了。图拉克担心她的安全,派了多尔夫等几个护卫陪着她一同前去。耐不住寂寞的伊利芙儿也跟着去了。

接下来两天,村子里不断送来毛毯、被褥之类的东西。船上的隔间渐渐建立起来,每个人都有了一张渔网改造的吊床。这个村子非常偏僻,以往除了打渔就是以向偶尔停靠的船只出售食物为生。虽然这艘样子古怪的船对海鲜之类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但盐、豆子、辣酱都是不可或缺的调剂品。安妮塔还购买了诸如图拉克的内陆人喜好的烤饼,以及晒干的蔬菜、苹果。对于长期航海的人而言,这些都是事关性命的东西。此外,村子里但凡是还拿的出手的衣物,无论样式多么土气,也被安妮塔收购了。经过之前的战斗,又在海里泡了一晚,男人们大半都衣衫褴褛的。除了图拉克有些抱怨,其他人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的。可船上的女人早就在背后嘀咕过好几天,安妮塔本人都有点看不下去。这下,总算是让每个人都穿得体面些了。

村子里面的人发了笔小财。安妮塔好不容易由沉没的船上保留下来的一点现金可就消耗殆尽了。最后,她不得不拿了些鬼船上残留下的武器、盾牌什么的以货易货。在时常冒着被海盗偷袭风险的村民而言,这些或许比金币更有意义。即便如此,安妮塔还是没忘了给自己找了张大床。水手们将床拆散,辛苦异常地搬运到船上,再想了各种手段重新装起来,固定到船舱地板和天花板之间。当晚,村子里一对新婚夫妇打了地铺心花怒放地摸着‘贵夫人’给的印着皇帝肖像的钱,安妮塔则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两枚金币二十枚银币,这价钱值了。图拉克心动了一晚,但始终没敢要求同等的待遇。最后,安妮塔让帕萨把最初买的渔船用黑触手拖到甲板上固定住,当成‘黑羽’附属的小艇。

第三天临晨,‘黑羽’带着船员如它出现时那样突然地离开了渔村,继续向南航行。

延岸的景色已由北方常见的山峦叠嶂,悄然转变为荒凉的戈壁。树木渐渐被低矮的灌木所取代,陆地的颜色也由青绿为主变成枯燥乏味的暗灰色。终于有一天,黄色的沙漠取代了桀骜大山的位置。依旧有高出地面的山丘,然而那已完全是由细小的沙砾组成。船只经过期间,这样的‘山’随时有可能被一阵旋风所铲平。气温明显上升,离岸十几里的海上都能感觉到沙漠干燥的空气。帕萨不得不将所提供的淡水稍稍冷却,才让习惯了依赖‘黑羽’上设施的安妮塔感到满意。他私下对图拉克说,相比于加热,亡灵的技术更擅长降温。

曾经割断内陆和海洋的高耸山峰似乎被沙漠赶到了海里。图拉克注意到靠岸浅海的礁石不断增多,降潮的时候眼睛好的水手甚至能数出上百颗时隐时现的暗礁,就像怪物满嘴的利齿。礁石间,偶然还能看到故往海难的遗迹。被太阳、海水漂白了的船板,如同遇难者的骨骸。<)。”安妮塔道。

图拉克点了点头。他在皇家图书馆的地图中看到过这个地名。“斯巴萨,一种古老的双刃剑。两头细,中间宽,带着波浪形的弯曲刀刃。是不是说这里的礁石非常锋利,就像斯巴萨剑致命的刀口一般?”

为了确保免受‘轻浮’的罗琦娅的骚扰而陪着图拉克的伊利芙儿刚想开口夸奖他的博学,安妮塔嘲讽地说:“完全就是没经历过斯巴萨海岸之旅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图拉克的脸一红。这的确是他瞎猜的,没有任何依据。

安妮塔解释道:“帕斯米尔(pashmiur)沙漠的海岸蜿蜒崎岖,延岸又布满锐利的礁石,形成斯巴萨海岸的一个刀面。而离岸的部分也是暗礁林立,更有巨大而变幻不定的血红漩涡,稍有不慎就能让整艘船化作海面上的一片残渣。这是就是斯巴萨海岸的另一个刀面。在两个刀面之间,是时而危机四伏,时而坦荡宽阔的航道。如果顺风顺水,航船十五至二十天内就能到达伊姬斯,比法卡勒斯海的外侧航线节省一半的时间。但如果运气不好,就是船毁人亡的结局。比例大致在五五开罢!”

图拉克皱紧眉头。“这么风险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人尝试呢?”

“越是风险的地方,潜在的商业利益就越到。”安妮塔兴致勃勃地回答。“比如说,两个商人同时获得西瑟利亚缺乏香料的消息。两人立即购置了大批进口的香料,又雇佣了几乎同一天出发的商船。然而其中一条船走了斯巴萨海岸的内侧航道,船上的香料卖出比平时高两倍的价钱。而另一艘船的船长比较守旧,选择了路线较长的外侧航道。当他的船到达西瑟利亚港口的时候,香料的价格已大大降低,甚至可能比原本预期的价格还低一倍。一进一出,前一位商人就比后一个竞争对手多赚了四倍收益。他发了财,而后者算上运输费、仓储费、紧急货款借贷利息,可能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伊利芙儿不解地问:“但也有可能船在斯巴萨海岸的航行中沉没,使得前一个商人货物尽失啊!”

“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听到此类消息,人们往往会说某某人的运气不好。可若是成功了,这件事就会成为街头巷尾的传说,成为人人仿效的榜样。所以即便只有五成的把握,照样有人宁愿选择斯巴萨海岸。再者说,敢航行在内侧航线的船长往往是经验最丰富的一批。外侧航线虽然较为安全,但肆虐的海盗同样可能造成船毁人亡的结局。就拿我来说,往来西瑟利亚的时候也大半是走内侧航线的。帕萨的船一次事故都没出过。”

图拉克心想:‘只要出过一次事,你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向我们炫耀了。’不过这样不尊重长辈的话,他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前面就是内侧航道的入口了。”安妮塔指了指船头的航向。

图拉克的护卫及幕僚们也都走到了甲板上,观看这从未见过的景象。礁石越来越多,由岸边延展至数十里的海面。发源于西瑟利亚的山脉终于将手臂探入大海的怀抱,就像一个恋人急切而主动的表白。海,则像深情难以捉摸的女孩,将山脉的柔情淹没在永恒的捉弄之中。在这一大片山峦般的礁石间,有一处狭小而安全的水道。海浪由此急切地涌入,拍击在两侧的礁石上泛起雪白的飞沫。

富商墨伊斯(mous)的商务代表克洛伯斯(kolobos)感慨万分地说:“大海与陆地的争斗,历经千万年都从未平息过。就像神与神之间的对立,只为决定谁将统治这世界。虽不能生逢其时,见识到创造此番美景的伟大力量,但如是也足以让吾辈觉得自身的渺小。”

书记官阿利安?萨尔达克忧郁地回应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向神祈祷我们这艘渺小的船不会像甲虫一样被她们所创造的伟大力量撞得粉碎罢。”

伊利芙儿斥责道:“你怎么只会说这些晦气的话?”

阿利安不知为何对伊利芙儿特别忌惮,竟连一句回嘴的话都不敢说。

虽然一个是文职,一个是武将,且阿利安还多了一个贵族的头衔,多尔夫毕竟同属帝国政府的体系。他远眺十几里外的航道进口,不禁带着点惴惴地支持阿利安的建议。“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此凶险的地方,多点神的祝福也不为过的。”

他的话音刚落,船上便响起帕萨激动而兴奋的呼喊——‘赫拉维嘉斯-瓦姬娜。”

两舷的桅杆吱吱呀呀地向上伸起。到达最高端的时候,船帆嘭地一声弹出,展开最大的迎风面。海面的风并不大,但黑色的巨帆聚拢起船后和船侧三个方向的风力,形成一股推动船只加速的力道。甲板上的人明显感觉到船只猛得向前冲了一下,脚底下没站稳的顿时一个趔趄,有几个更七倒八歪地摔到金属甲板上。幸亏甲板虽坚硬却富有韧性,摔倒的几个才没受伤。图拉克双臂摆动了几下稳住了平衡,侥幸没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脸。他假作不在意地问安妮塔:“帕萨刚才在叫嚷些什么?是图墨吐斯教的祝词,还是斯巴萨海岸的另一个名字?”

安妮塔的脸一红,喏喏地没有回答。

阿利安是词汇方面的专家,几乎条件反射似地说:“好像是大悲群岛的某种土话。意思是圣处女......呃?**(yindao)?”

摩缇葵拉笑着说:“没错,帕萨在那里鬼叫的是‘我来了,圣处女的**(yindao)’。”她还解释道:“航道入口的水流湍急,一旦进入就再无法调头。海船的船长如果到这地步还没做好只进不退的决意,那他无疑就是拿水手和乘客的性命开玩笑了。帕萨就从来就没犹豫过!他把每次斯巴萨海岸的航行当成他个人的表演秀。”

同为女性的伊利芙儿满脸飘红。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狂野的男性。眼角扫过图拉克,伊利芙儿不禁揣摩起这位王子殿下是否也有类似的喜好。

‘黑羽’诚如其名般的轻巧。海流加着风帆的力量,使船如离弦的箭一般掠过礁石间狭小的开口。暗礁在航道两侧雁翅排开,恐吓着要用长满贝壳的利刃将船刺穿。然而‘黑羽’轻轻摆动双帆,像蛇似的扭动身躯;又如同一位身手矫健的舞者,在舞池中灵巧地穿越拥挤的人群。帕萨似乎故意卖弄,快速前行的船体离开礁石的距离,最近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擦身而过。靠在船边的图拉克被吓得脸色惨白,不得不向后退了好几步。离开船舷后,才发现不只是他,克洛伯斯、阿利安多尔夫等人也都撤到甲板中间的位置。只有伊利芙儿死撑着站在安妮塔的身旁。

安妮塔叹了口气。“原来帕萨指挥坚韧号,就已经是有惊无险。而现在......,简直就像闲庭漫步般无趣了。”

说着,她转身向船舱内走去,伊利芙儿立刻跟在她身后。图拉克不像安妮塔那样经历过多次斯巴萨海岸的航行。他舍不得周边难得一见的景象,用手拉着桅杆上垂下的一根缆绳坚持留在甲板上。他的几名手下见图拉克如此,也不得不提心吊胆地作陪。身处内陆的米索美娅,又或海是海、岸是岸的西瑟利亚,都见不到这种海与陆地交织在一起的地形。海水侵蚀海岸,吞没大量土地,形成一连串曲折的峡湾;被掏空的岩石只留下最坚硬的内核,露出海面的成为礁石,而潜伏在海面之下的形成暗礁。密集的礁石群扰动海流的走向,减缓海水冲击陆地的力道,某种程度上保护了严重沙漠化的内陆,却也在海岸附近的浅海造成变化不定的海潮。人类就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寻找到一条堪堪可供通行的航道,进而同时征服了海洋和陆地。如果说是神创造了这片奇景,那么造就了通航奇迹的,莫过于同为神之创物的人类自身了。

‘黑羽’渐渐进入相对平缓的水域。图拉克有点激动也有点失落地回到舱内。如今的人类似乎正渐渐失去往日开拓世界的激情,一味沉溺于自私自利的利益之争,甚至不惜通过征服、奴役、制度抢夺他人的所得。就像帝国自身,经过数百年的统治,业已遭遇自身发展的瓶颈。他的父亲努尔五世,如果身处莉拉女王时代,应该会成为一名抵御亡灵的优秀领主;又或是在哈吉尔大帝刚刚建立帝国后的那个时代,他至少也会是一位有道明君。然而时至今日,努尔五世不得不以繁复的法规、军队的支持,以及影子廷的窃听来掌控这个日益臃肿的国家,不得不故意制造战功和对平民百姓的小恩小惠来巩固自己的政权。图拉克无法揣度今后会再发生些什么。他只有乖乖接受自己的使命,在遥远的异地完成皇帝交付给他的使命。

安妮塔的预料是正确的。帕萨驾轻就熟地指挥他的‘黑羽’穿越内侧航线,沿途再未经历斯巴萨海岸附近的航船频发的风险。海流和礁石都对这艘首度航行到如此靠南的地区的船无可奈何。‘黑羽’航行的速度远超过预期。在第七天的头上,已能望见远处血红漩涡的汹涌波涛。

这个漩涡到底由何命名已无从探寻,而其成因更是让人无法揣测。绵延数百里的圆形范围内,海水绕着一个飘忽不定的中心加速至普通海潮十倍以上的巨澜。几百年来,血红漩涡的力道从未有所削弱,任何被卷入其中的事物都无法逃脱它的威力。只有神或者魔物的力量才可能制造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而且无论那是谁,也一定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忘了它的存在,任凭其为祸人间。以安妮塔的说法——这个漩涡的颜色或许不是血红色的,但在从未有活着的生物踏足的中心,它所积聚的牺牲者的鲜血足以将整片海染红。即便是帕萨所操纵的‘黑羽’也不敢轻易踏入这个漩涡的势力范围。船的视野够远,足以在异常的涡流触及船身前及时避开致命的吸力。

7月(瓜月)4日的时候,‘黑羽’终于顺利穿越‘双刃剑’海岸危险的航道,进入法卡勒斯海的开阔海域。图拉克在这里第一次看到大片大片的海藻,把原本蓝色的大海染成了墨绿色。

“法卡勒斯海,也称墨藻海。原因就是这种细小却繁殖力旺盛的植物。”安妮塔将手中的海藻递给图拉克观看。这是一种手指大小的圆形颗粒,十几个以根须相互串接成念珠的形状。帕萨用船上的触手捞起成百上千棵这样的植物,里面躲藏着口味甜美的虾和蟹,用来煮海鲜汤最好不过了。

“如果进入更密集的区域,墨藻会缠结在船舵上,以致无法控制船只航行的方向。那样的话,就不得不派水手下海砍断舵上的海藻团。不巧的是,大片的墨藻中除了有躲避天敌的鱼虾,也有海蛇、海鳗、大章鱼之类掠食动物,甚至还有鲨鱼和巨鳄。船体在海藻中开出的通道,恰好给这些家伙创造了绝佳的狩猎机会。它们才不会对船上的人感恩颂德呢!因此清理墨藻的工作往往会变成躲避血盆大口的致命任务。”

安妮塔的描述中,似乎对令法卡勒斯海得名的植物没什么好感。克洛伯斯(kolobos)由图拉克手里拿了两串墨藻研究了一下。

“这些东西就没有一点好处吗?”

“没有。”安妮塔斩钉截铁地说。“它们数量巨大。每逢天气转暖的季节就大量繁殖,又因为海风漂得到处都是。除了会堵塞航道,有时候大片的墨藻漂流到沿岸,甚至可能壅塞整个港口。克特里的港口特别设置有瞭望哨,就是为了及时预警墨藻的来袭。海浪冲上陆地的墨藻被阳光一晒就变成重量非常轻的棉絮状物质,风一吹四散飘扬。干燥的墨藻极其易燃,温度稍高点就会起明火。历史上伊姬斯沿岸的好几次大火灾,多半是由此而起。”

克洛伯斯用手捻了捻墨藻球,喃喃道:“或许可以用来制作引火物。北方较为寒冷潮湿的地区应该用得到。”

对可以用来赚钱的机会,安妮塔从来就不轻易放过。她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丧气地说:“就算做出来了,也没有船敢接这么危险的货物。它太容易着火了!陆路运输的话体积太大,没多少赚头。”

“那么用它来造纸呢?”克洛伯斯又想到一个主意。

“嗯,的确比碎布烂麻强许多。不过,造纸业需要消耗大量淡水,伊姬斯最缺的就是水。除非你能想出用海水造纸的办法,否则也是无利可赚。”安妮塔又否决了一项可能性。

克洛伯斯没有放弃。他从甲板上收集了一些海藻,请几名水手挂到船头的大舱里晾着,想看看阴干后是什么样的状态。

其他的人多半躺在甲板上享受北方难见的日光浴。就连杰萝娜、罗琦娅、琴妮也穿着宽松的衣物走了上来,号称要晒出伊姬斯舞姬该有的肤色。敢情在米索美娅的时候,她们的妆完全是用染料假冒出来的。图拉克忍不住加入了进去,没多久就与她们嬉笑地说起话来。惹得利亚和伊利芙儿略带醋意地不断瞥视。

远处的海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呜呜’声。安妮塔的眉头一紧,立刻吩咐所有人下到船舱里去。图拉克虽然一脸茫然,但安妮塔丝一点都不通融的目光使他自觉地闭上了嘴。水手和护卫们各就其位,安妮塔和图拉克带着少数几名军官来到‘黑羽’的指挥室。帕萨早已将远方的图像映射到四壁的镜子上。

只见四、五艘灵巧的划艇及两艘如原来坚韧号般大小的三桅桨帆船正对一支十二艘船组成的船队发起进攻。虽然数量上占优,但由船身较宽且行动缓慢的商船组成的船队明显不是装备精良的进攻者的对手。而且由队形上就可以看出这些商船都各自为政,丝毫没有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打算。那些外围的船只张满了帆,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里面被包围了的船也没多少抵抗的意思,一味地转着向希望摆脱敌舰的纠缠。相比之下,桨帆船和它们所指挥的划艇则进退有序,始终能集中火力对付最缺乏防御力的商船。有好几艘船被弩炮所命中,在猛烈而迅速的跳帮攻击之下无奈地降下帆束手就擒。

“是海盗们的袭击。”帕萨说。

安妮塔问道:“有我们的船吗?”

图拉克记得比拉莫家族的族徽是支着两只尖角的倔强牛头。坚韧号上曾经挂了好几面这样的旗帜。要不是布料的旗面在鬼船的袭击中都被扯坏了,或掉落到海里,安妮塔一定会在‘黑羽’上同样挂上她的旗。

帕萨默然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只看到布谢尔(bushell)和杜什(touche)家的船。攻击他们的船上挂了红色鹰隼旗。”

“独眼龙的船。”安妮塔有些犹豫地自言自语道。

利亚问:“独眼龙是谁?”

“哦!”安妮塔这才想起图拉克和利亚他们对伊姬斯的人物并不怎么熟悉。“独眼龙是法卡勒斯海区域势力最大的海盗首领。和其他穷凶极恶的海盗相比,他算是比较讲道理的一个了。只要事先给足了通行费,他的船是绝对不会再骚扰你的。”

安妮塔一幅不怎么想趟浑水的意思。图拉克又问:“布谢尔(bushell)家族和杜什(touche)家族是什么来头?”

“布谢尔是伊姬斯本地人,奴隶主兼海外商人。杜什与我们类似,也是帝国的移民。他们的船队与我们比拉莫家族相比,算是中等偏下一点的。不过听说这两个家族正在酝酿一门婚事,打算把两者的势力结合起来。或许是因为这个背景,所以自以为可以不必理睬独眼龙的威胁了。哼!别说把这两个家族的船集合到一起,就是加上我们比拉莫家族的,独眼龙也是照打不误。要不是我身兼帝国的职务,海盗们不得不买我个面子,说不定连我这次出行都要交独眼龙的过路费呢。”

图拉克叹了口气。“布谢尔和杜什即便有错,也不至于要让那些船上的乘客和水手以命相抵的地步。再说了,我大小也是伊姬斯的司法监察官欧卡雷亚(ocaria)。看着海盗袭击却自顾自悄悄躲开,日后传出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评价罢。”

利亚听在耳朵,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也想要说服安妮塔,只不过再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图拉克那么委婉。

安妮塔半张着嘴沉吟半晌,最后只得推托给帕萨。“两艘大船,五艘快艇。帕萨,你觉得我们能应付得了吗?布谢尔和杜什的船,恐怕一艘都指望不上。”

帕萨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问题。余下的弹药足够五轮炮火的,而我只需要两轮齐射就能干掉那两艘大船。那些乌龟壳似的小艇,用捕捞手轻轻一掀就能让它们翻个身了。”

“好吧!”安妮塔无奈的答应了。不过她又补充道:“吓走他们就可以了。让独眼龙太难堪的也不是件好事情。”

‘黑羽’随即进入快速巡航状态。二十多里的海程,仅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现场。偌大的船队中已有近半数的船失去了抵抗能力。泛光的甲板和黑色的帆,怪异而特立独行的外形,图拉克等人的到来令本就惊惶失措的商船越发慌乱起来。

帕萨驾着船打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左舷横着面对一艘悬挂凶恶猛禽旗帜的三桅船。离着还有近十古里的距离,‘黑羽’便打开舷侧所有的炮门,向着海盗船就是一顿猛轰。隆隆的炮声中,安妮塔释然地对图拉克道:“就算是欢迎王子殿下来到伊姬斯的礼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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