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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甜港风云--广州的银子
到了别墅。初雨把蓑衣脱下挂在廊下又赶紧过来替他解雨衣的扣子。邬德见她里面一件青布裙衫尽湿上面还有许多泥污腿脚光着只是乌黑成一双泥脚了。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嘴唇也冻得乌青身子瑟瑟发抖身上却背着一只包裹。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都说了要出差么!婆婆妈妈的!”邬德看她的狼狈模样不由斥道。“大雨天出来走路找病?”话语里却已经带了怜爱的感情。
“我是奴才出身那这么娇贵?”初雨却不以为意她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还湿着从背上解下包裹来“我见老爷没带这个既是出差去得必然是官府的地盘就赶紧送来了。”
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件黑乎乎的防刺背心。过去邬德下乡或者去检疫营地只要天气允许都会穿上这个作为预备最近随着形势好转加上天气渐热他已经很少穿这东西了。
“老爷每次出差都穿这个护身衣。我见您忘记了才赶来的。”初雨兴奋道“原以为赶不上了没想到老爷还没启程这就穿上吧。”
“这个――”邬德哭笑不得这东西穿身上今天是没所谓太阳一出来不得活活热死。初雨对他的拳拳之心还是让他很受感动。
“好衣服我带去就是。”
“要记得穿上――”
“我会记得的。”邬德决定好事做到底什么都答应“你也赶快回去吧。我一会就要出发了。”
“老爷”初雨把湿嗒嗒的头发擦干轻轻的往后一甩一头钻到邬德的怀里低低的说:“老爷你可要太太平平的回来――”
邬德心中一阵温暖没有有个女人全身心把你作为依靠更能让男人感到愉悦的了。即使她并不美丽。
“我是去广州做买卖又不是刀山火海你怕什么!”邬德小声呵斥道。
“老爷干的是造反的买卖。”初雨仰起头来一双并不大的眼睛清澈透亮“广州不比临高是在官府的治下老爷万事小心。初雨要伺候老爷一辈子的。”
邬德原想安慰几句说自己不是造反云云转念想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
“登瀛洲”离开港口航向西北向广州湾方向驶去一小时后博铺港的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了。唯有临高角的灯塔的灯光还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
临近黄昏风越发猛烈了而且还夹杂着雨点邬德看看表17时05分但天已经黑得象傍晚一般海面波涛汹涌排水量只有70吨的“登瀛洲”此时就象一片树叶在波涛里时隐时现。
邬德坐在船长室里注视这玻璃窗外的海面登瀛洲是渔船改造的生活设施各方面都不太舒适所谓的船长室里自然也没有真皮高背椅而只有一张藤靠椅而已被固定在甲板上这就算是船长的宝座了。
“首长雨太大了天黑什么也看不到。是不是先停泊靠岸?”大副走进船舱向邬德德报告道。他穿着的蓑衣和斗笠已经全部湿透了嘴唇也冻得乌青。
这个大副是他们从俘虏的海盗里提拔出来的姓王因为胡子很浓密人称王大胡子。王大胡子原来是个小船主自己有条双桅船做做沿海的贸易和运输。直到有一天在海上被红毛抢劫了一次搞得一无所有就干脆当了海盗――不走运的是第一次跟随首领出海打劫就被穿越者给灭了灌了一肚子水的王大胡子从海里被捞起来之后已经没什么气了被丢在海滩上等死海军的一个穿越众见他体格不错是个干苦力的好材料算是发了善心把他倒过来控水才救回一条命来。
在劳改队老老实实的砸石头挖土几个月之后他通过了初步的政治审查。鉴定认为:王大胡子属于干海盗不久匪患习气不深与海盗关系网联系较少的那类“可利用可改造”的人他又对沿海的航线比较熟悉就被海军吸收了。在海军服役几个月来通过了政治保卫总署的第二次秘密政审信任等级提升为2b级被任命为登瀛洲号上的大副。
“先喝口酒暖暖身子。”邬德解下身上的水壶递过去问道:“船速是多少?”
大副接过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后说道:“7-85节。”
这个速度是开着柴油机的速度在这样的海况下柴油机提供的动力对有效的操纵船只是非常有用。
“风力多少?”
“20节。”
这样看来雨很大风力却没有加强。这让邬德稍稍放心但是气压表表明天气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不能停船我们要日夜兼程才赶得及。”邬德说“你把水手们和海兵分成两班睡觉轮流值班。”
“是我这就去安排!”王大胡子抹了抹嘴又赶紧跑了出去。
邬德安排完事务戴上航员帽系好雨衣登上了后艉楼。第一次上船出航的六个学兵后生仔蜷缩在船艉楼的甲板上呕吐有几个已经脸色煞白。
看到长官到来这几个学兵挣扎着想站起来邬德制止了他们:“抓好缆绳站起来!先学着让自己能站在甲板上!”
“是长官!”为首的一个勉强敬了个礼。
“你们分为两班一班注意观察附近海面二班到甲板协助抽水!”他给学兵们下了命令。
自己走到艉楼的前栏杆处想观察下远处的情况。风势似乎增强了雨大的使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雨点密密麻麻的落在脸上水在他脸上倾斜下来。邬德抹了抹脸在甲板上站稳脚跟用望远镜观察了下海面――昏暗的海面上影影绰绰的只能看到些明暗的光影。
冷雨很快就让他的皮肤全都麻木起来了寒冷加速了疲劳他有些意识模糊起来。邬德赶紧晃了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回到了船长室在摇晃的马灯下研究着海图。
应该说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航行设施的时空用这么一艘没有雷达、没有gps也没有电罗经的船夜航是相当危险的事情。邬德在海图上选择了一条最为安全最不可能遭遇礁石和暗沙的航线但是触礁搁浅的危险依然是伴随着船只。
“首长!风太大了帆快吃不消了。雨太大了底舱进水速度加快了!再晚些可能天气会更坏。”王大胡子走进船舱向邬德德报告道。他的的蓑衣已经在风雨中撕破了。
“海况?”
“风速25节浪高33米!”“命令!降帆!紧固绳索!航向不变!”邬德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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