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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客人来了但是缫出来得丝却卖不掉!谁也不愿意按照这个低得可怜的价格卖掉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丝何况大多数人家为了这丝都背了债!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人中都吊了起来除了万事不烦恼的小孩子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没了笑容。
“丝客人”没收到丝但是也还没走他们一个个都很笃定的样子。自顾自的找了熟悉的“下处”住下白天就在村口的野茶馆吃茶聊天任你老熟人来哀告恳求就是不松口。他们也有一套说辞:只是一个劲的叹苦尽说自己是“身不由己”不愿意这么刻薄的对待“乡亲”――这都是“衙门”的意思。总之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摆明了是“不卖也得卖”的面孔他们是吃准了“乡亲”们迟早得割肉补疮。他们都是做老了这行的眼下丝就是乡民的唯一指望若是不能变现接下来的各种开销从哪里来?再说丝和茧都是放不起的东西绝没有哪家能囤货的。
终于有人动出了脑筋既然本地的丝行有了公价但是隔壁的州府应该没这个说法价钱和去年大约差不多――干脆到湖州、嘉兴或者苏州去卖丝。
只是从这里去都要走很远的路一来一回最近的都要五六天的功夫路上的盘缠得花钱一路讨关过闸也有花销。要在过去那是不上算的。不过眼下这行情这么低不走这一趟的话亏得更厉害。
沈开宝盘算妥当决定到湖州去碰碰运气――他年轻的时候去过乌镇对当地有些了解那里丝行不少。是个大买卖地应该能把生丝卖个好价钱。当下关照大庆去弄几张芦席来又让老婆和大庆媳妇做饭用箸叶包上当路上的饭又带些炒熟的麦粉。准备路上用开水搅了吃。
大庆娘做好了饭装在筐子里又嘱咐了他一句:“卖了早些回来!家里的米没几天了!”
沈开宝像是要吵架一样的嚷道:“再快也得一橹一橹的摇卖了一辈子的丝临老还要充军发配!”
大庆对他娘说:“要断顿了你还是上沈大家借米吧。多多娘说了赵老爷肯继续借得。”
沈开宝打断了儿子的话:“他肯借我还不愿意借呢这一分的利息哪里来?!用茧子还这么低的行情简直是白抢!你们尽量熬一熬。等我卖了丝拿银子回来量米!”
赶那几天正是放晴沈开宝带着大庆摇着船出门了其他各家眼见着沈开宝家已经出发了也都跟着摇船出去没船的去借船要不就托人带着去。
原本已经变得微小的希望火焰这会又熊熊烧了起来家里留下的人脸上又多了些笑意――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当家的能太太平平的到了外府就能卖出好价钱来这日子依然过得!
倒是丝客人们依然一脸笃定的在村口的野茶铺喝茶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早就成竹在胸了。
果然没过二三天出去的船只陆续都回来了不少船倒是空了只是船上的人一个个都哭丧着面孔:吃苦受累白辛苦一趟不说有的人屁股上还挨了板子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原来出杭州的水陆关卡都接了衙门的牌子。今年茧丝出境都要持有赈荒局的牌票没有牌票的在关卡上被拦住的茧丝一律按照“公价”再打八折和买。稍有不从的吃顿一顿板子是轻得――被枷号的更惨。回都回不来还得家里人马上赶去带钱收赎要不就得枷上一个月才能放人。
沈开宝家倒是没损失――他有点小聪明虽然第一个出发却是躲在后面过卡一听到前面的消息不好赶紧掉转船头往回赶。
虽然丝没有被“和买”但是他家的丝依然卖不掉家里存得茧子也不少――今年的蚕花好单靠自己老婆和大庆媳妇做丝根本忙不过来。
不那么幸运的人家可就哭声震天了特别有几家都是当家人被抓去枷号了要带钱去收赎――如今村里哪家还有现钱可用?可是要不去赎黑天白日的枷在露天没人送饭的话那真是饭没一口水没一口活活饿死渴死的份都有。再说这一个月的农活怎么办?耽误下去一家老小都得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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