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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次酒宴黄禀坤就算成了这群士子们中的“一员”了。到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伙士子多是“玉源社”的成员说是“钻研文章吟诗作赋”其实就是一群人混在一起吃喝玩乐作诗谈论国事。
这个社组织松散成员也不限于南海县学的生员也梁存厚这样的举人和吴佲这种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其中林遵秀是金主梁存厚则隐约是其中的领袖人物。
没过几天黄禀坤又受林尊秀所邀去了他的“别墅”游乐。
林家的别墅就在白云山山麓取了个雅号“竹园”其实不过是山林中的一栋别馆。布置亦普普通通胜在四周风景修理环境幽静这里距离广州城亦不远可以当日进出城池。林尊秀就将这里作为了玉源社成员特别是骨干成员聚会的场所。
黄禀坤来到这里才发觉梁公子已经到了。看他嘴角微微的笑意他立刻明白邀请他来必然是梁存厚的主意。
这倒有点闹不明白了。尽管黄禀坤知道玉源社的成员大多对髡贼抱有好感意图从他们的崛起中捞取好处但是梁公子的态度却是十分暧昧。黄禀坤本能的感觉的到他的想法比其他社员要复杂一些。
梁公子之外还有几个书生有的是酒楼上见过的亦有宴请时没有到场的那位史秀才和好做惊人语的吴佲都在场。林尊秀一一为他们做了引见。
僮仆献过茶水闲话一番林秀才才进入正题。
原来这他们几个都是醉心于“髡务”的读书人。其中兴趣最大的反倒是很少在外面谈起“澳洲人”的梁公子。
论起和澳洲人的渊源在这广州城里他大约仅次于高举了。当初郭逸举办善堂开办产业。梁家是出了不少力的。后来明军进剿临高梁家也对郭逸留在本地的产业和人员暗中多方维护。所以郭逸一回广州便悄悄的去拜会过。
不过。他们之间的交往也仅限于此了。梁家是世代官宦人家对和澳洲人之间的交往是极其慎重小心的。不愿意染上太多他们的色彩。毕竟结交海外人士不但不好听更容易惹祸。
虽说彼此保持着距离但梁存厚一直对澳洲人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在他看来尽管广州城里澳洲人的影响与日俱增谈论“澳洲人”和“髡学”的读书人也很多但是大多是隔靴搔痒没有谁真正了解髡贼。
玉源社这个团体正好给了他聚集同好研究澳洲人的大好机会--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平日里不便公开谈论“髡学”。也不好到处搜集髡贼的材料。有了玉源社这张皮就好办多了。在他身边聚集起一群醉心髡学的读书人。他们利用这里讨论髡学搜集各种“澳洲书籍”设想着有一天能够举办“髡务”,来个富国强兵扶持大明中兴。
黄禀坤暗暗心惊想不到这广州城里居然还有这样一群人!不过看他们的言论即不似酒楼里那些急着“从龙”的书生又不像官吏们那般畏髡如虎。倒有些“忧国忧民”之思。
这样的人才是我要找得啊!黄禀坤暗暗高兴。
话题是从林秀才新买得一本澳洲书《物理小识》谈起的。之所以买这本书是因为他们听说澳洲人的许多“奇巧之物”便是以此为基础的。其实这本书是以物理学科普书为蓝本的说得是质量、力的相互作用、能量守恒这些最基础的物理知识。并没有什么实用知识。对于一贯饱读诗书的秀才们来说。实在艰深了点。
黄禀坤因为看过黄平的教材又听他解说过一些倒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当下拣选自己知道的。细细说了一遍。
“髡学果然艰深”林尊秀摇头道“看来真要兴办髡务非得有专门的人才才行。”
“当初李大掌柜想从澳洲人手里购买炮厂聘请工匠澳洲人亦不允许。”史秀才道“我看这事难。”
“他不肯聘我们可以派人去学么!”黄禀坤插话道。
“去学?”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错”黄禀坤点头道。“髡贼好为人师在临高举办学校。教习的都是髡人的学问。到处搜罗子弟入学――小弟还曾送了个小厮去习贼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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