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五十六节 反髡志士续,临高启明,吹牛者,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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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禀坤一愣知道他是会错了意。苦笑道:“你且去打听就是了。”
小厮去了之后他又躺下歇息一闭眼却都是那雷仑赋怨恨的眼神和嘶声力竭的吼叫。他连着做了几个噩梦干脆不睡了出去走走散散心!
黄禀坤一个人缓步逡巡在这广州的街头心下茫然。袭击自己的儒生已经死了――黄禀坤并不相信他是自杀多半是衙役暗中做了手脚。他在临高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听说过髡贼有一份黑名单上面都是与他们做对的人。上了髡贼的黑名单的人迟早是个死。
自己在临高大约也是上了髡贼的黑名单。想到这里他暗暗惋惜这雷士子敢作敢为也算是个英雄了哪里像自己灰溜溜的从临高逃出来真如丧家之犬一般!
漫步在这刚刚熟悉的广州街头作为南国大城虽然面积广大城墙高耸看似雄伟整个城市却充满着暮气站在城门口一看珠江畔火热的建筑工地和城里慢悠悠的节奏似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黄禀坤反思自己从髡贼登陆以后的一桩桩一件件自以为得计的谋划每一次都如蚍蜉撼树般可笑。难怪爹和大哥都劝自己的“识时务”。可是他总似乎咽不下这口气不应该是这样啊!
可是又该是什么样的呢?若说过日子髡贼没来之前他们父子不是枕戈待旦预备着土匪海盗袭击便是亲自下田指挥佃户长工们劳作。闲暇之余又是修寨墙造兵器操练乡勇。夜晚也不得安眠。每晚都要起来巡夜看看寨墙上的乡勇们有没有懈怠。特别是凌晨――土匪海盗们总是喜欢选这个时间发动偷袭……
髡贼来了之后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过特别是天地会承包了他们的大部分土地之后连父亲都感觉年轻了许多不但脚步轻建还时常去县里参见各种会议;哥嫂的日子似乎也过得有滋有味:最近又给他添了个侄女儿便是证明。
然而他们家在县里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原来黄家是“临高栋梁”现在成了个普通的乡贤为了能够在县咨局的改选中获胜老爹和大哥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附和澳洲人的种种“运动”。犹如牵线木偶一般……
真是不甘心啊……突然黄禀坤完全明白过来了髡贼确实不是简简单单的改朝换代。他们不但要以夷变夏还要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久已存在的规矩。他们不要与自己这些士绅共天下他们的下场要么是成为和林秀才一样的商人要么就是成为髡贼治下的工人农民一般若是好一些便是当个“干部”……
黄禀坤抚了下额头终于明白了髡贼来了以后。自己为什么一直抗拒。澳洲人治下的世界他不会有优渥的社会地位不会有见官不跪的体面不在有免粮的特权再也不会有人叫他“黄二爷”……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气血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胸闷欲呕。踉跄了几步赶紧扶住墙壁。
“咦?黄兄你怎么在这里?”忽然有人扶住了他的胳膊。
黄禀坤定住心神。却见是吴佲几日前他们还在竹馆高谈阔论昨日他又专门来探视过自己算是熟人了。
“不碍事一时气血不顺有些眩晕……”
“黄兄你也是受了伤的人不在下处将养跑到街上来作甚。”吴佲很是热情“来来来我送你回去。”
黄禀坤过意不去但是自己一时间浑身无力只好说:“有劳吴贤弟了。”
“好说好说。我刚下学回来。”
吴佲虽是个书生却很是有力扶持着他一路回到下处。原来他目前还在“南隅社学”中念书。
说是念书其实当得是“助教”。其实就是教小师弟们念书自己则揣摩时文为参加童试做准备。这在当时的私塾社学里是很常见的。
“吴贤弟见识广博此次童试必然是高中的……”黄禀坤没什么好谢他的只好说几句空头人情话。
吴佲笑道:“托黄兄吉言了。我十九岁参加童子试科场蹉跎十年了。这次想来必中了。”
黄禀坤暗暗纳闷俗话说文章憎命多少读书人考了一辈子到死都是个童生。他才不过考了十年怎么就有如此的把握说“必中”?莫非是打通了什么关节?想到他和梁存厚等人厮混大约也能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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