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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电话响了几遍,余罪翻着身,从宿醉的状态醒过来,不耐烦地喂了声,听到了里面焦急的声音:“余罪,你的电话怎么几天打不通?”
“尼马谁呀?说话这么冲。”余罪迷迷糊糊道。
“我,欧阳擎天。”对方道。
一听是班长,余罪迷糊地道着:“哦,殴日天,你说。”
“你……懒得跟你生气,明天毕业典礼,全体参加,怎么联系了几天联系不上你?我通知到了啊,来不来随你。”班长在电话里道着,喀声挂了。
余罪爬着起来了,口干舌燥的,穿着短裤下楼在屋子里乱翻了一通,家里解渴的东西不缺,一会儿出来,他嘴里啃着个苹果,怀里抱着小西瓜,刚出来门当啷声响了,老爸回来了,余满塘一看儿子这得性,不入眼了,咧咧地训着:“你多大了,快娶媳妇的人了,还光着屁股乱跑………也不怕邻居笑话。”
余罪一呲,嘿嘿傻乐了,不是怕邻居笑话,而是老爸身后跟进来的贺阿姨笑了,每每有贺阿姨在,余罪总得扮个乖样以衬托老爸的威风,他赶紧地往楼上跑,边跑边道着:“爸我今天走啊,明天毕业典礼。我拿毕业证去。”
“哦,知道了。”余满塘道着,不过又咯噔一下想起什么来了问着儿子:“余儿啊,你单位有指望没有,是在省城还是回来?外面呆了大半年,我咋越觉得你没谱了呢?”
此番回来,除了吃喝玩乐,啥也没说,小余心里有事,可老余就觉得心里没谱了,余罪在房间里道着:“没事爸,你甭操心了,好几个单位抢着要我的呢。”
这话说得,让老余听得不相信了,回头对贺敏芝笑着道:“我这儿子呀,连吹牛都比他爹吹得大……我估摸着呀,这毕业回来,没个十万八万上不了班。敏芝,丫丫考得咋样?”
“能怎么样,她妈就是卖水果的,能聪明到哪儿?”贺敏芝明显搪塞,不想谈及此事,两人搬着成蒌的苹果、蜜桔,一会儿余罪下来帮忙了,帮着往外面的车上搬了半车,余满塘要走时才想起来了,掏着胸前挂着的钱包,要给儿子路费,却不料余罪推拒着:“爸,小看我不是?给个几百打发,不要,我有。”
“嗨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在外面集训什么的,还挣钱?”余满塘不相信还有这等好事。可这种余罪给父亲就解释不清了,他揽着老爸道着:“爸,你不懂,那是封闭式集训,就有钱也没地方花去,您上次给我的一毛钱也没花着。”
“不对,没地方花正常,那钱还多了涅?”余满塘警惕地问。
“你又查我的卡了?”余罪生气地道。
“废话,不看紧点,我怕你手脚又不干净了?”余满塘也吹胡子瞪眼了。
“爸,那是我借的钱,准备办工作用的。”余罪马上换口吻,一副严肃的态度看着父亲。老爸要训,却不料余罪抢着道:“爸,工作的事你别管,我自己借,自己办,自己还……”
“你……你,什么意思?”余满塘好不失落地道,几乎是痛苦了。
“我不想让你一直管了呗。”余罪道。
“那你让谁管?”余满塘拽着儿子,更失落了。
“自己管呀?老子管得多了,儿子没得干了呀,你说是不是?所以这次呀,我准备自己作主,自己找工作,不但不花您老的钱,还准备再挣一笔钱,给咱爷俩一人娶个媳妇。您说成不?”余罪说着笑了,看了看贺阿姨,余满塘一听释然了,也咧着嘴笑了,笑着却又把几张钞票塞儿子手里道着:“最后一回,能不借就不要借,落人情呢,借朝你爸借呀,爸又不让你还,对不对……中午自己吃饭啊。我走了。”
余满塘说着,生怕儿子不要似的,硬塞到儿子手里,小步颠着,上车走了,余罪站在门口,拿着钱,闻了闻,好一股水果的轻香味道。
草草收拾了行李,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出门打车直奔长途站,要返校了,也是最后一次去学校了,家里好吃懒作了几日,还真没意思,真想那帮狐朋狗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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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晓波回来了,他就在市区,最先到的校,一看锁的201宿舍,让他好不郁闷,拔打着电话,一遍一遍催着同室。后来的是李二冬,两人也没意思,心焦到校门口等上了,没等着别人,把慌慌张张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郑忠亮等回来了。
这是个去羊城的逃兵,两人拽着数落了一顿,却不料这家伙过得挺滋润,直说在老家当了几个协警,很有可能成为光荣的片警,至于羊城那事,郑忠亮很有大仙风范地道着,不行呐兄弟,虽然哥的精神承受得起,可胃不行呐,咱北方人吃惯糙米饭了,搁那儿天天拉肚子,谁受得了。
说话着,又来一辆特警标识的车,车下跳下两人,哎哟妈呀,不敢认了,一身作训服的张猛和熊剑飞往那儿一站,敬礼送人,送他们回来居然是位女警,虽然黑不溜秋的吧,好歹也算朵警花,车一走,这哥们拽得尾巴朝天了。
“知道哥干啥了?哥和特警一块训练了四个月,现在打你们一群,不带眨眼。”张猛牛逼哄哄地道。
“哥算长见识了啊,以前拍开一块砖,我揍觉得是神人,这回我见着一巴掌拍一摞砖滴啦。”熊剑飞凛然道着。
“还是个女滴。”张猛补充着。
“就是我的教官。”熊剑飞崇拜地道。
两人的去向清楚了,去打和被打了四个月,不过变化看得更清了,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凶,拳面上手心上,厚厚的一层茧,张猛甚至叫嚣着,尼马余罪涅,以前老和我过不去,这回回来,哥一个胳膊挑战他,三分钟把他打趴下。
这狂言一出口,好咧,有人开始找鼠标了,问着开赌几赔几,谁可知鼠标还在老家来省城的路上,没见人,不开赔率。
之后是骆家龙来了,还是文文秀秀的,一说干什么去了,骆哥开始大倒苦水了,就编目录,都编得快吐了,不过骆家龙这小身板,顶多也就能干了这个,大家报之以同情的一句安慰:还好,守着电脑,肯定看a片方便,瞧你眼都绿了。
人越聚越聚多,孙羿和吴光宇开着二队的警车大摇大罢回来了,车后厢一拉,哇塞,拉了十几件啤酒,商量好了,散伙酒,喝不到天亮不许走。就缺王林汉奸、余罪和鼠标了,有人打电话催着,有人抢着警车要试试手感如何,也已经有海量的,早掀开箱子仰头灌上了。
正在校门口乱嚷的时候,又一辆牧马人嘎声开过来了,一看这车,惹得孙羿和吴光宇有点眼馋,小声嘀咕着,这是解冰的车,没毕业人家爸妈就给买了一辆,四十好几万呢。听得众吊丝又是腹诽不已。
麻痹,骚包什么涅?信不信把轮给你扎了。
乱嚷的声音一下子静默了,两个阵营天生无法调和,高调的解帅哥停车放下玻璃问着:“同学们,你们都来了啊……孙羿,见严德标了吗?”
“报告解队长,没看见。”孙羿故意道。
解冰脸上一糗,又放起玻璃了,张猛拽着孙羿问解冰什么时候成队了,孙羿却是谑笑着道:“解冰在二队牛逼得不行,所以大家就直接叫他队长了。”
哦,故意挖苦人家呢,不过也有听说解冰跟着破了凶杀案受到了表彰了,一问之下,吴光宇点点头,那还真没假,否则不至于牛逼成这样。众人小话说着的时候,解冰却是一直在车里打电话,一会儿摇下玻璃又问着严德标的电话,却是没人理他,这帅哥,悻悻然地走了。
“真尼马扫兴,我怎么就不能看见他呢?”张猛道,潜意识里一直把解冰当情敌呢。郑忠亮教唆着:“向你挑战,单挑,把他打趴下,然后安美女就归你了。”
“一边去,死逃兵,还好意思回来。”张猛直接把郑忠亮的脑袋拔拉过了。
“喂喂喂,兄弟们,看看看,那他马谁呀……我不会眼花了吧?”豆晓波眼尖,看到了路对面不远处,停下来一辆红色的马六,副驾上西装革履的帅哥正和一位美女告别,哇,吻别,一吻而别,车嗖嗖向后来退着,一打转走了,再走几步,那位踱步而一的帅哥大家都看清了。
汉奸,汪慎修。他习惯地一甩很有型的长发,好一派青春年少、倜傥风流,看着众兄弟,招招手,跑上来了。
“哇,咱们这一堆里,出高富帅咧。”孙羿愕然道。
熊剑飞使劲的抿口啤酒,一抹嘴凛然道着:“这家伙在羊城就卖精卖血逛夜总会,这又是那一出啊。”
“不会给那个小富婆当小白脸包养了吧?”郑忠亮道。
“哎哟,那可幸福了。”豆晓波羡慕道。
“真尼马没出息。”张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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