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攻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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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阿脸色变得通红，怒瞪严光，这种事让客人瞧见，给他丢面子了。刘林哈哈一笑，围着刘秀、刘玄兜了两个圈子，看究一番后，说道：“不错不错，是能给江湖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混世魔王现世了嘛。”

刘林闻到一股马粪臭，急忙掩鼻，不再看下去，急匆匆告辞了。

待等送走刘林、李育，苏伯阿指着罚站的刘秀、刘玄，教训道：“你们俩这么不检点，丢尽师父的脸，罚你们晚上不许吃菜，光吃白饭。”

刘秀、刘玄唯唯诺诺，低头道是，心里都想，我们不是只穿一条裤衩？洗洗不就干净了嘛。有客人来，岂是他们的错。大师兄严光甚坏，不让他们洗澡，此仇必报。刘秀、刘玄在众人的窃笑之中，继续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罚站。熬着呗，等着师父苏伯阿消气，他们方能洗澡。

会客厅里苏伯阿恼怒的斜睨严光，徒弟岁数大了不好开口多说，恶气难消，苏伯阿一口将茶水连着茶叶灌进肚子里。

严光看着院子里的人，都在欣赏刘秀与刘玄的怪样，不由露出狡诈的微笑，行到苏伯阿近旁，替师父重新倒茶叶、斟水，低声道：“师父，这样不是甚好，刘林是个看相大师啊。”

苏伯阿心领神会，转怒为喜，频频点头道：“嗯······不错，做了老大能替师父分忧了，不焦躁，不做作，真就是真，一起皆是真的，方能显得我们守折门大度，与世无争嘛。”

苏伯阿与严光在会客厅里呵呵笑着聊天，让罚站的刘秀与刘玄恨得牙痒痒，师父苏伯阿不出来，他们要站到几时啊？

街道上刘林与李育在一株大榆树下，停下脚步，转而看向官驿，边上攻伐门另外两名弟子杜威、李立现身了，他们劲装打扮，腰间悬着宝剑，要与人动武的模样。

面目肃容的杜威轻声问道：“师父，苏老怪怎么说？要不要在明天动手？”

刘林摇头道：“现在不是与守折门翻脸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忍耐，积攒实力，攻伐门还需隐忍。”

李育问道：“师父，那你看那两名小孩怎样？苏伯阿是不是故意给我们难看，弄两个泥鳅出来呢？”他是名门子弟，怎受得了马粪的臭味，看都没看刘秀、刘玄几眼，便逃出门了。

刘林皱眉道：“晦气，碰到两名臭屎鬼，皆是穷人的孩子，不值一提。那些传闻定是廷尉府的人，故意传播出来的。苏伯阿胆小如鼠，他岂敢骗我。那帮人也真是的，胃口越来越大，竟尔将公孙家的人也弄进去了，叫我都不能与苏伯阿说绝，洛阳之事搞得太大，我们不要管他们了，人心叵测，他们到底怎么想，我们也搞不清，你们将与他们的联系掐断，我们不与他们为伍了。”

李育、李立、杜威躬身抱拳行弟子礼，脸上流露出狡诈的阴笑，洛阳之事攻伐门参与其中，又全身而退，此中的秘密即将无迹可寻，夜色临近攻伐门弟子在黑色之中，消失在邯郸的街道上。他们似忽遵守着攻伐门的信念，隐退江湖，不再过问江湖的恩怨。

此时苏伯阿与严光已然在会客厅里，两人早就坐不住了，青亮发白的灯光之下，看着客厅里一面屏风，“仙鹤展翅图”，五只伸展着翅膀的仙鹤，活灵活现的伸颈挥翅，欲于天宫互比高，骄傲的身躯，左顾右盼，亭亭玉立。

苏伯阿凝视着屏风，开口道：“子陵，你说攻伐门在替谁传话，洛阳之事，好像与攻伐门无关，他们出面干甚么呢？”

严光面色凝重，在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稍纵之间，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怕，沉思一会，说道：“师父，有人要廷尉府的人死，有人叫我们离开是非之地。攻伐门虽然不再朝堂之上，但势力依然甚大，他们就是朝堂之上一股暗流。死了甚多人，洛阳如今晚上已无人敢出门，攻伐门的巨人刘林，竟如此这般，有违墨家的道德底线，做人的理想信念已无，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苏伯阿缓缓点头，又沉默下来，两人都在思考着问题，所有的谜团，就在眼前，就是看不清楚。两人连晚饭也不吃，痴痴傻傻的站在会客厅里，卫飒怯生生进来叫他们，皆给苏伯阿挥手打发掉了。两人将在门口罚站的刘秀、刘玄给忘了，皆把心声放在洛阳的事上面，说出的问题，对方都不能解开，越来越多的谜团，让苏伯阿与严光面色难看之极。

郭伋走进会客厅，恼怒道：“你们俩怎么回事，将两名小孩扔在外面，徒弟们都在罚站，到底是谁得罪你们啦？”

苏伯阿惊醒，急道：“啊呀，差点把这两臭小子忘了，子陵，快去让他们洗澡，告诉他们晚饭有菜吃的。”又道：“郭都尉，幸好有你提醒，我与子陵在想事情，未与谁较真。”

郭伋问道：“苏巨人，到底何事，让你们俩废寝忘食，连晚饭皆不吃了。”

苏伯阿便将攻伐门刘林与李育拜访之事，一五一十告诉郭伋。言谈里为自己开脱，好像刘秀、刘玄光着膀子罚站，罪有应得。

郭伋白眼苏伯阿，说道：“苏巨人，你也真是的，小孩子家玩耍，亦知道轻重。他们准备在吃饭前洗澡的，是你强拉他们过来见客，丢脸是你自找的。攻伐门谁有空理他们，墨家会出叛徒，讲出真相吗？洛阳之事，想破脑子亦无用，到了再查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