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重生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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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一样，东方绝轻噫了一声，那闭合的双眼缓缓地张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下，是高大的林木，林木灰绿se的树叶随风飘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他伸手轻轻地拿起了这片掉落的叶子，叶子是灰绿se的，在这叶子的根茎处已经变为了灰se，这是生命流逝的象征，这片叶子已经将近死亡，虽然它的叶身还是绿se，但终究都会一点一点地变为灰se。

在他观察这片树叶的时候，一双也已经是灰se的大眼睛在盯着他，他忽然看到了这双大眼睛，猛然地坐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金毛巨猿，金毛巨猿浑身的金se毛发已经变得失去了光泽，而且成为了一种没有se彩的灰se。不仅仅是它的毛发，它的眼睛，它的脸，都已经变为了一种灰se，而且是那种深灰，没有光泽的深灰。

“大猩猩，你怎么了？”东方绝扔掉了手中的树叶，又是一阵风，卷起了这片树叶，在半空中飘舞。金毛巨猿近乎无神的双眼盯着东方绝，它已经变得格外地虚弱，它艰难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东方绝忽然记起自己与暗金孔雀的战斗，他模糊地记起自己的双肩，自己的心脏都被刺了一剑，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只摸到了残破的衣服，被一剑刺破的衣服，胸口处平滑如丝，甚至连一道小小的伤疤都没有，他的两肩也是如此。

“这是？”东方绝忽然感觉到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自己的体内传出来的，生命灵力，一股强大的生命灵力，他曾经感受过这种生命灵力，百兽之灵曾经用这种生命灵力救了他，而此刻，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涌动着生命灵力。他感应到了金毛巨猿的心意，再一次与它心意相通，他感受到了金毛巨猿此刻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境地，只是单纯的靠着一种jing神在支撑着，这种jing神就是保护东方绝。

东方绝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因为，通过与金毛巨猿心意相通，他已经知晓了发生了什么，是金毛巨猿救了他，它不惜耗尽自己的生命灵力救活东方绝，因为它们是朋友，曾经患难与共、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只因为它信任他，就义无反顾地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金毛巨猿曾经是这片森林的王者，它无拘无束地在这片森林中成长，由幼年体生长成为少年体，若是没有遇上他，或许它会生长成为成年体，而现在，它已经不会在成长了，也不会在无拘无束地在森林中奔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忽然，一股飘渺的金se围绕着他转动不息，同时，一声声地吼叫在东方绝的心中响起，东方绝摇了摇头，对心内的吼叫声道：“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这么做呢，我不能！”吼叫声似乎更急切了些许，那股飘渺的金se愈发地暗淡，眼看就要消失。

“你真的不愿意魂归这片生养你的森林么，你真的愿意托付与我和我并肩战斗么？”东方绝幽幽地道，像是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他叹了口气，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殷红se的血液流出，那股几乎要消失的金se如同找到了依附一般，瞬间就钻入了东方绝食指内。同时，东方绝只觉得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生机之力在体内诞生、流转，透过双眼，他看到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一粒种子正在发芽、一只蝴蝶正在破茧而出，生命是如此的生生不息，就像是一粒种子，只要有一丝地生机，就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那一片落叶此刻已经落在了地上，金毛巨猿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它的眼睛已经无神，毛发也彻底地失去了光泽。东方绝轻轻地为金毛巨猿合上了眼睛，他看着金毛巨猿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只有那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金毛巨猿的尸体上。这一刻，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金毛巨猿，他宁愿它的英魂回归到这片森林之中，也不愿意它在跟着自己，因为他觉得这是对朋友，对这个生死之交的不尊重。只是，他拗不过它，不忍它的哀求。现在，他们终于合二为一，真真正正的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了，它会陪着他一起战斗，一起出生入死。

东方绝忽然想起在延山镇的时候，他没能开启灵魂仪式，没有缔结灵魂契约，因为没有一个灵魂愿意与他缔结契约，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灵魂圣者了，但没有开启灵魂仪式，缔结灵魂契约一直是他心底的痛，让他总觉得自己不是一名正统的灵魂圣者。现在，他终于开启了灵魂仪式，缔结了灵魂契约，虽然，他极不情愿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