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归来心兮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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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算盘走了，走的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义无反顾！这不由得让老八路想起了小诸葛走时的情景，他看的只是一个背影，虽然那个背影是犹豫的，但那只是情感的短暂驻足，留下的是什么？绝望？恨别？还是厌倦了尘世？他绝望什么？看不到路的尽头？恨别什么？无休止的永远也抓不完的仇敌，仇敌的阴险毒辣和我们的无能？他是有修养的，书生气的小诸葛满腹经纶，难免有些书生气，儒弱儒雅让历尽坎坷的他，丧失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老八路看了一看站在身边的牛二，他苍白的脸上还在滚动着汗珠，但腰杆是挺直的，目光是坚定的，一副打不倒压不垮的气概！他是一头牛，一头真正遇到困难勇于搏斗的公牛！即便是打趴下了，我也要让你敬我三分，让你在我的斗志面前，屈服在我的犄角之下，李长吉就是个最好例子！这样的公牛，是个悲壮的公牛，是一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爬起来的牛气冲天的牛神！

二爷。老八路叫了一声站在身边的牛二。怎么了八爷？牛二回道。

现在是时候了，我想跟你说件事，这件事是迟早迟晚要跟你摊牌的。老八路说道。

你是想说小诸葛的事吧？牛二不慌不忙的说道，话语中并没有表现出顶点的诧异！

老八路又看了一眼牛二，诧异的目光凝视了牛二好一会才说道，这件事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我知道你俩的感情，那是从死人堆里亲着嘴爬出来的一辈子的亲兄弟！你大病未愈，我真的好怕在伤害你的心！

八爷，不要婆婆妈妈的。痛快点，你就说他有事没事吧，直接说事！牛二有些急躁了！

他没事，他很好，就是一声不吭的走了，我怎么劝都劝不回来！老八路看着牛二说道。

哦，活着就好！牛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又说道，八爷，以后对我牛二说话，就直截了当的说。你说你刚才那不是煽情嘛，我牛二最见不得这些！我一直都看不见他，早就在嘀咕这事了。之所以你不说，我还以为他真的出什么事了！八爷，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老八路眨巴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回答牛二的话，只是疑惑的看着牛二，意思是说。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假如要是小诸葛真的出了事，等我了结了铁算盘这桩事。你连我都不会看到了！牛二吐字非常清晰的说道。

当牛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老八路心中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突然间老八路被这种感觉惊了一下。随即问自己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哦，感情所致！小诸葛走了。心里总是失落落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小诸葛的名字，就会崩出来，出现在自己面前！身边只剩下一个牛二了，这是自己唯一的念想了，每当看到他，那个失落的念头，就会安慰许多，欣慰许多！就犹如牛二刚才说的话，他俩的感情是高于一切的，是任何情感都不能代替的，包括我老八路在内！

好，我记下了！是兄弟就要一根肠子通到底，绝不打弯！老八路说道！然后，老八路就把详细的情况跟牛二详详细细的道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八路说完，牛二转身看着西面，那是黑山大峡谷方向！牛二的脑子里，闪现着往昔的那一幕幕，两个身影形影不离，黑山大峡谷的一切尽收眼底！而如今，只剩下单身孤影了………

小诸葛，你在哪哪？

几个人站在高高的黑山洞上，凉风习习，绵延的山峰此起彼伏，纵横的沟壑，蜿蜒的山路，虽已是深秋，但也挡不住满山的翠绿，构成了一幅壮美的山图！

哈哈哈！突然间牛二仰天大笑了起来！

老八路和老冯，还有那两位民兵被他冷不丁的笑声弄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大家都在怔怔的看着他。

你们看。牛二说着，用手指着自己脚下的身影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别人看到的是牛二的影子，只有老八路弄得懂牛二的意思，他是在说，只要我在，影子会不在吗？

只要我在，影子会不在吗？老八路大胆的说出了这句话！

在场的人恍然大悟，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八路吩咐两位民兵好好护送牛二回家，就在家养病吧，家里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让大夫经常去家里看看就行了，多跟村姑接触接触，一对野鸳鸯也该团聚了，最终归的宿还是家好呀！

老八路的家里正在热闹着、碾子和几个民兵正在挖着地基，砸着夯。小雨妈和石蛋妈正在灶台上忙乎着，本来村姑非要收拾家务的，被小雨妈拦住了，你这双嫩手，还是翻翻书本教教孩子吧，这日后家里的活有我们那，哪用得着你呀！

村姑和小雨石蛋，在院子的西面摆了一张桌子，村姑拿来了纸和笔，对小雨和石蛋说，要想学好文化，首先要打好基础，这基础就好比是盖房子的基地，打不实，盖起的房子就不牢固，那咱们要学的这基础是什么哪？

小雨和石蛋眨巴着眼睛，相互看着不知村姑讲的是何物。小诸葛教他们的时候，直接教的就是诗文，并把每首诗的来历，人物，背景讲的头头是道，就跟讲故事一样，一学就会。可村姑今天讲的很新鲜，他俩从来没听过，更不知道村姑要讲的基础是什么。

村姑对俩孩子说，这基础呀，就是二十六个字母，它就好比就是走路的拐杖，不说话的老师，学会了它，什么困难我们都能自己去克服，你们就不用老师教了，就能达到无师自通的本领，你俩说。你们想学吗？

两个小家伙一听村姑说的这个基础，就像老师讲的魔杖一样神通，撒着欢的就在院子里蹦起来了，嘴里还在不断的嚷着，哦，哦，哦，我们要学神通了，我们要学神通了！

打夯的碾子和民兵听到孩子的呼喊声，一个个笑的前俯后仰的。碾子说，我家这俩家伙呀，一说要学习读书认字。就像吃蜜一样，比干什么都来劲！

这时有个民兵接话道，这多好呀，你看我们家那个，爬个树，掏个鸟蛋还差不多。要是让他读书念字。比登天还难！

小雨妈听后赶紧的接过话茬说，我不是自卖自夸。谁家的孩子不淘气呀，可我们家的孩子会淘气。一说学习认字就不闹了，一说学本领就不闹了，专干些大人想干的事。你说这孩子怪不？

要不是说神童嘛，你看满大街孩子哪个像你家小雨和石蛋那样安稳呀，就没见人家在大街上疯跑过，老是琢磨些大人的事，长大不出息才怪那！民兵说道。

民兵的话把小雨妈和石蛋妈一家说的心里美滋滋的，心里乐开了花！

正在大家说笑间，街门处进来三个人，一左一右两位民兵，中间是牛二。这时，正值中午，深秋的阳光并不毒辣，而牛二却汗流浃背，村姑和两个孩子光顾着学习了，也没看见牛二他们进来，小雨妈一声二爷回来啦，顿时惊得满院子的人，都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大门口！

碾子他们赶紧的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可还没等他们走到近前，只见牛二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