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六章 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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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和艾达太太很亲近的邻居，对记者说她非常难过，欲哭无泪，“但同时我也吓坏了”。当地的居民从电视新闻里知道了命案的详情，大家聚集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而那天夜里起了大雾，待命的巡警车辆和急救车到处都是，再加上凶案的新闻被人们添油加醋地传播，很多人在这种紧张气氛下感觉非常恐惧。这有点像当时华国某市传言的猫脸老太！让学生们惊慌不已！更奇怪的是，虽然报道中死者都死于枪击，但警方在调查的时候，没有人声称听到过枪声。

而警方担心凶杀案会引起恐慌，原想封锁消息，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人都吓坏了，因此每一家的大门，都加了两道锁以上，窗帘也全部拉起来，甚至有些人正往自家的汽车、旅行车、小卡车上装东西，准备外出躲避。这在当时可谓是超级轰动。

周航再往下看，鲁斯警探知道又有命案发生后，立刻给莫宁教授打了电话，尽管这两个人同样震惊，但身为专业人员，他们必须把自己的恐惧和迷惑抛开。从命案现场来分析，这桩新案子不仅为他们提供了一些新的信息，也证实了他们对凶手的一些推测。

当然，这个案子里还是有些细节没有被公布的，但卷宗上都写得很清楚，那就是另两位男性死者，没有遭到歹徒的凌虐。只是桑姆，也就是艾达太太那个三十二岁的朋友，他的车锁匙和皮包被凶手取走了，但艾达太太却惨遭凶手的暴行，这比乔治太太还要凄惨。

艾达太太被脱得**裸地倒在床边，一颗子弹从头部穿了过去，下腹有两处明显的刀伤。一部分内脏被掏出来砍碎，全身还有多处刀伤，包括面部及都有刀伤。直肠上留有大量的***；在被绑架男婴的围栏上有一个浸满鲜血的枕头和一颗弹头；浴缸里的水被鲜血染红了，还留有脑浆与排泄物，显然凶手也在这里喝下了死者的鲜血。其他重要的线索。还有在现场不远处发现的厢型车没有熄火，婴儿已经失踪。警方从围栏上的血迹判断，这无辜的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周航发现，莫宁两个人还是非常负责任的，接下来卷宗上写着，他们搜集的新资料，鲁斯和莫宁更加确定凶手一定会再次行凶，而且很快就会发生，若不抓住这个家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莫宁参照上一桩惨案的线索。为凶手做了更详细的心理侧写。犯罪和性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显，而且每桩案件里的被害者人数都在陆续增加，从现场的暴行看，莫宁更加确信凶手是一个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的年轻人，他是步行来到命案现场的。行凶后开着那辆厢型车离开。一边看着卷宗，一边分析的周航，在看到这里时他已经飞快的修正了凶手可能是“单身，住所离弃置的厢型车不到一英里的。”；这样的推测。而卷宗上莫宁也认为凶手的生活如此混乱，毫无章法可言，他不会想到隐藏线索之类的事情。因此可能在自家附近便丢下了这辆车。另外莫宁也开始肯定凶手是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家伙，当然，他的住所也一定凌乱不堪。莫宁还是很厉害的，用周航的话讲，叫有两下子！他告诉鲁斯警探，凶手应该有恋物癖，他曾经在附近偷窃过女士内衣之类的东西，如果抓住了他，他们就能发现这家伙的作案方式，并能发现他童年时期一定遭受过不幸。因为他这种恋物癖患者，偷的不是珠宝首饰之类的财物，而是女性的衣服，通常是为了借助这些东西手yin来达到性满足。

按照这份新的心理侧写，超过进七十名的警力进行了排查工作，主要是在弃置车辆方圆半英里的郊区范围，进行地毯式的搜寻，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捕猎行动，无论是住在自己家里，还是住在出租公寓里的人，甚至路边行人都被盘问，看他们有没有见过一名衣衫不整的瘦弱青年。很快，在离弃置车辆不远处的一家乡村俱乐部里，又发现一条狗中弹而亡，身体也被人取出了肠子，因此搜索范围又缩小了。

卷宗显示，经过排查，警方发现了一些线索。有两个人好像看到了那辆厢型车，在自家附近急速驶过，但他们只能记起开车的是一个白人男子。后来又有一名近三十岁的妇女，向警方报告，就在乔治太太被害前的一两个小时左右，她在购物中心，看到了一个从高中就认识的男青年，而这家购物中心，正是乔治太太遇害前去的那一家。

这名妇女说她被这个高中同学的外貌吓呆了：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汗衫上沾满了血迹，嘴角布满黄色的痂，双眼塌陷.。那个男子抓住乔治太太的车门想和她攀谈，但她赶紧开车逃跑了，后来她听到警方呼吁大家留意衣衫上沾有血迹的男子时，就向警方报告，她告诉警方这名男子叫伏尔泰#蔡斯，在一九六八年就毕业于，她上的那所高中。

警方得知这个线索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六了，按周航的看法，效率不可谓不高！这才几天啊？一共才五天！伏尔泰的住所，离弃置的厢型车只隔着一条街，距离那家乡村俱乐部大约一英里，距离购物中心也是大约一英里。警方立刻派人在他公寓附近监视，等着他外出。周航在卷宗后面还发现，其实，当时一共有六名犯罪嫌疑人，这个伏尔泰只是其中一个。

后来警方往伏尔泰的住所，打了个电话，但无人接听，到了午后，监视的警察不想再守株待兔了，打算用个计谋诱他外出，但他们也知道凶手有一把点二二口径的手枪，而且非常的凶残，所以警察也是十分谨慎的。一名警察到公寓管理员那里装作借电话，另一名警察则从伏尔泰家门前走过，很快里面的伏尔泰发现了警察，他夹着一个箱子开门走出来，向他的货车走了过去。警察立刻便看见了他，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于是一拥而上要逮捕他。

周航看到了这里，虽然还不明白胡蝶给自己这份卷宗是什么意思，但一定有所用意的，胡蝶这个人，在某种角度来说和周航很像，因此他不认为她是在做无用功！所以周航继续吸着雪茄，看着屏幕。

这个小子在警察逮捕他挣扎的时候，腰间就别着一把点二二口径的左轮手枪。拘捕行动中，他试图把背包里的东西藏起来，那就是桑姆的皮夹，另外他腋下的箱子里也满是血迹斑斑的袋子。

伏尔泰的货车就停在他家附近，这是一辆十几年车龄的老爷车，基本没有做过保养，里面堆满了报纸、啤酒罐、牛奶瓶和袋子，另外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工具箱和一把十二英寸长的屠夫用刀，车里的这些塑料袋也明显血迹斑斑。

警察进入他的公寓搜索时发现，屋里果然脏乱不堪，乱放着一些动物的颈链，三个沾满血迹的餐具旁还有一份报纸，上面有乔治太太谋杀案的报道。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脏衣服，有些也有血迹。冰箱的盘子里装着一块块的人肉，甚至一个容器里还装着“人脑豆腐”。在厨房的柜子里，有几把从乔治太太家偷来的刀子。墙上的月历令人生畏，乔治太太和艾达太太惨遭毒手的那两天，都被凶手标上“今天”两个字，除了这两桩本月下旬发生的惨案外，凶手还在一九七八年另外的四十四天标上了“今天”两字。如果此案未破，是否又得添上四十四桩谋杀呢？看到这里。周航的心情，正像卷宗中，鲁斯警探在后面的感叹：“谢天谢地。我们不必知道了！”。警方确认这个伏尔泰就是凶手，他所提供的证物和证词足以证明这一点。而后所有人对联邦调查局及时破了案感到欣喜，也正是因为此案。认识到心理侧写的巨大帮助。事后有些人说正是靠着这份心理侧写才逮到了凶手。不过周航还是认为，这不是实际情况，抓住真凶靠的是舍生忘死的警察、热心提供线索的民众，以及一点点运气，莫宁的心理侧写只是一种调查工具，能缩小寻找嫌犯的范围而已。当然，如果问莫宁的工作对逮捕伏尔泰是否有助？答案是肯定的，对此莫宁教授应该自豪。但是凭莫宁一己之力能逮住他吗？不能！在周航看来。这个案子证明了莫宁的心理侧写比较准确，但此案对莫宁而言还有两层意义。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没能及时逮捕凶手，伏尔泰肯定会继续杀害别人，所以莫宁很高兴警方在自己的帮助下抓住了他；再则，因为凶手的特征和莫宁做的心理侧写非常吻合。使得行为科学调查组的威望大增，从而奠定了，本州行为学科的上升期！大家也都愿意向警察提供更多信息，因而在命案现场，警察能更加准确地找出凶手遗留的蛛丝马迹。这也就使这门学科更趋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