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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用案上纸刀轻挑开火漆封印,取出一纸素绢。一旁的太真道人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当中端写十六个大字,笔法古朴浑厚,正是大儒孙万里亲书。
“福为祸倚,安为患依。逢勤而化,大道归一。”
玄宗默念两遍,忽地眉头微挑;思量片刻,旋即将绢书向身边太真道人手中一塞,哂笑道:“这孙万里端的大儒,做得好事!”
太真颦眉不解。待又看得两遍,终是不懂,向玄宗怨道:“三郎知我,素来不爱心机,莫用些机巧之言唬我。这谒语可谓平常,究竟有何异处?却又和孙大儒有甚么关联?”
“却是朕唐突了。太真莫怪。”玄宗微微一笑,“自朕登基以来,天下大统,人和政通,百业兴旺,黎民安康;至今已有三十载。太平日子久了,朝中这班腐儒们便要讲些‘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箴言谏语来危言耸听。上月,翰林院学士孟姚仲劝朕‘勿溺女色,专宠于一’,奏章被朕留中不发;想那孙万里这遭必又是借什么天师飞升之事前来聒噪,借机给朕念些‘福祸相依、忧患安乐’的酸文,好劝朕‘勤政爱民,得统宇内’……呵呵,这些儒生文士,也把朕看得忒简单了些!”
听玄宗念到“勿溺女色,专宠于一”,那太真道人不禁面上一红。如今宫中,谁人不知这太真宫里的太真道人是何方神圣?
开元二十八年,五十六岁的当今圣上在儿子寿王李瑁府中,第一次见到了时为儿媳的杨玉环;失去武惠妃多年的玄宗皇帝顷刻间便已神游物外,难以自持。只觉得自己眼中见的、脑中念的、心中填的,都是那巧笑倩兮的婀娜身影,再也容不下它物。旋后,他听从妹妹玉真公主的建议,举着为已故生母窦太后荐福的旗号,下诏令杨玉环搬出寿王府,在宫中出家做了道士,并赐道号“太真”。自此,先遮了悠悠众口,再借着宫中便利掩人耳目,行些苟且之事。其间龌龊种种,实不足为人道也。
那玉环正值青春年少,平日里素以美貌自骄;如今离了不得意的寿王,归了正风发的玄宗,倒也能坦然受之。兼之性情婉顺,精通音律,又擅歌舞,自是颇得玄宗宠爱。一来二去,便好似蜜里调油,恩爱异常。
如今,那孟学士只劝玄宗“勿溺女色,专宠于一”,丝毫不提“父夺子妻,**人常”之言,实是极给二人面子了。
“三郎雄才伟略,岂是那帮书生能知?”这杨太真眉目含情,向玄宗盈盈一笑,直眩得那李三郎酥了半边身子。却听美人口风一转,颇有些意兴萧索道:“只是那孟夫子与孙大儒均为朝中君子。若陛下真因爱护臣妾而疏远二人,想必更使人凭添口舌,将臣妾比作祸国殃民的褒姒妲己之流,白污了陛下一生的威荣。”
“太真莫怕,朕自有主张。”见美人神情委顿、郁郁寡欢,玄宗忙道:“朕非是那贪图奢靡安逸之人,这大明宫中也没有什么烽火百戏、酒池肉林。朕所求的,无非是在政务之余,能和心爱的人儿一同散散心罢了。那贪色误国的罪名,还扣不到朕头上来。谁不见这些日来,朕处理起朝政,精神更胜从前?这都是太真的功劳……”
见美人神情浮动,面色渐喜,玄宗方继续道:“朕亦知二人均为好意,自不会与他们见怪,太真大可放心。只笑那一贯古板严苛的孙大儒如今也玩起了‘怪力乱神’的勾当,这次竟学会借什么‘上仙’谒语来规劝朕,着实令朕有些意外,哈哈哈,定是叫他颇费了一番心思……也罢,便给他这个面子……力士!”
“老奴在。”
“传旨。”
“是。”
开元二十九年腊,传龙虎山天师道护国真人张慈正得道成仙,白日飞升,举世皆惊。随后,天下各地节度、州郡长官纷纷递表贺奏,皆称乃朝之幸事,国之福祉。一时间,神州四处祥瑞不断。新任平卢军节度使安禄山献白虎,河南道青州刺史王有望、海州刺史朱大礼共呈江中大贝三枚、海中明珠五颗,江南东道湖州刺史严相嵩则以十穗嘉禾、千年喜芝进献……
开元三十年正,帝诏:追封龙虎山天师道上任天师张慈正真人为“护国天师”,现任天师张慈高真人为“尊国太师”;龙虎山其余真人、弟子,均有封赏。一时间,天师道威名大噪,风光无两,更隐有归统中原各道门之势。
同月,玄宗设香案于南郊圜丘,率百官斋戒三日,焚香祭天;誓永为勤政爱民之君,祈万年国泰民安之祚。彼时,天现异象,日月同辉、彩云低垂、流霞千里、宝气层出。长安之民皆见,无不叩拜于地。
是岁,改元“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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