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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那盒灵石望了一眼，再叹了口气，一颗一颗地从里面取出来，恋恋不舍地补充到今年的供奉之中。
听看着一颗颗灵石“啪”、“啪”地落进袋子里，上官晴雪只感到那是自己的心在滴血。
转眼间，一半的积存已补了进去，包里的灵石数量仍比往年少了两成左右。上官晴雪却停了手，想来是认为这个数量再加上韦杰西的解释，自己还能向宫主交代过去。
做完了这极简单之事，上官晴雪却显得极为疲惫，仿佛方才真的输了一半的血液似的。
她从盒中剩下的灵石里挑了一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杂色怪石，轻轻地握在手中。
对于吸收灵石的能量，上官晴雪向来很是谨慎。若是道行功力一下子猛增，便很容易遭人非议。这几年，她的确控制得很好，堪堪在苏紫凝可接受的程度之内。完全不让她发现是不可能的，上官晴雪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奢望；便是宫中采买之人，也皆会从中为自己谋得些私利，更何况是经手灵石的大事？既然玄女宫主全权委派她来操办此事，便含了默许与奖励的意味在里面，至于她识不识趣，会不会触及那条底线，就要看她的悟性与运气如何了。
只是今天，她的运气似乎并不太好。
谁能想到？这块不起眼的怪石所蕴含的能量竟如此霸道！
那怪石初时与其他低级灵石没什么区别，能量柔和而稳定，顺着真元引导的方向缓缓注入上官晴雪体内。然而随着她的神识渐渐遁入空灵，那怪石的能量输出竟变得越发汹涌起来！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滔江水，滔滔江水又成了浪浪洪峰……小小的石体中竟蕴含了不亚于十块极品冰晶石的庞大能量，这些天地元气化作的能量欢快地奔腾着，极为顺畅地融入她的真元之中，再也分离不开。待上官晴雪从空灵境界中脱离出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越线了！
越过那条玄女宫主所能容忍的底线！
越过那条有可能使人挑战宫主权威，心生妄念的能力底线！
虽然上官晴雪不止一次地想过将来某一天凭借自己的力量将苏紫凝踩在脚下，进而号令整个玄女宫，然而当这样的可能真的出现时，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兴奋，而是深深的恐惧！
之前，她虽然强大，却不足以对玄女宫主产生任何威胁；如今，她虽然已拥有了万分之一挑战苏紫凝成功的希望，却也有了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失败身死的绝望！
不是九死一生，而是万死一生！这便是生与死的比例，这便是她在未来几日内即将面对的残酷命运！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没做好这样的准备！
密室之中，光明依旧；内心深处，如坠黑渊。
上官晴雪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密室的。站在院子里，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朦胧中，上官晴雪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见她出来，一边向她怀中扑来，一边颇为得意地叫了声“师姐”。她骤然醒悟过来，自己留在灵石放置点的芊芊不知何时竟偷偷跟到了此处！顷刻间，上官晴雪投向芊芊的复杂目光之中，第一次现出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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