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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这个替罪羊轰轰烈烈的脱身后,傅母新找的替罪羊陈宛秋也没有跟着她的剧本走。
根据陈宛秋的陈述,那个不小心将汤洒到陈宛凝身上的婢女被指认了出来,那个婢女是苏颖院中当差的小丫头不假,可这婢女在领着陈宛凝和陈宛秋往后面走的时候,陈宛秋想要去净室,那婢女就被陈宛凝打发着带陈宛秋去了,而正好跟在陈宛凝身边的是之前傅母赏下来的丫环,认识路。
之后领着陈宛秋的婢女在过石子路的时候滑倒了,这才发现她的鞋底被抹了油,婢女吓坏了,提出要去换鞋,陈宛秋就跟着迷了路。
再去找跟在陈宛凝身边的那个丫环,却发现这丫环就在刚才投井死了,死无对证,也可以当成是畏罪自杀。
紧接着就发现了陈宛凝的屋子里有催.情.香,不过问题就来了,傅煦阳是怎么会跑到陈宛凝的房间里呢?
被陈宛凝珍而重之的那首词也被翻找出来了,辨认后是傅煦阳的笔迹,这下子陈夫人、戴夫人、傅母和陈父的表情就够精彩了,快赶上调色盘了。
不管这中间如何疑点重重,但那些都不太重要了,关键是到现在问题已经从单方面的强迫,变成了合女干,小姨子(小表妹)和姐夫(二表哥)私相授受暗通曲款。
戴夫人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先发制人:“大姑子可是生的好儿子,说什么饱读诗书,我看礼教规矩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母脸色阴沉,眼神也瘆人,她压根就没想到还能扯出这出,这事情要是再往下闹,傅煦阳名声都会受到影响,进而影响到日后前程。况且,经过这事儿就和娘家有了罅隙,原本给二老爷求娶娘家嫡亲侄女是为了添助力的,如今一个处理不妥当,不说助力了,就是她和娘家的关系情分就要断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眼睁睁的让它发生!
陈宛秋跪在地上,只觉得脊背发寒,呼吸不通畅,莫名羡慕起撞柱子不用在现场的苏颖。
那么功成身退的苏颖现在在干什么呢?
人家正昏迷着呢,那么多血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呢。不过苏颖表面上看起来挺凄惨的,但实际上并不严重,只是磕破了皮再加上有点轻微脑震荡罢了。
一直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听系统进行现场直播呢,这出戏可真是跌宕起伏,高.潮不断,让人应接不暇。
苏颖稳坐钓鱼台,她倒要看看,这件事再查下去会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傅母那么笃定苏颖就是幕后黑手,自然是有后招的,于是她在戴夫人的不依不饶下,就顺水推舟说要搜检院子,搜检的目标当然是点燃在陈宛凝屋子里的催.情.药了。
陈宛秋在心里嗤笑,这是一群猴子请来的逗比吧?谁干坏事还把证据留在自家地盘上?她早先就通过神识探听到傅母指使她的贴身丫鬟把那催.情药粉偷偷的藏到正院,也就是苏颖的院子中了。
陈宛秋没把这件事告诉给苏颖,苏颖却是知道的,这很好想:既然傅母想诬蔑苏颖,人证物证俱在才会让众人信服,有了那催.情药粉苏颖就是没做过,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颖当然不会让傅母得逞,自从知道傅母算计上她和傅奕阳后,就猜到了傅母会来这一手,早在那药粉被埋下后,就很快处理干净了,就等着傅母来查。
傅母为了表示她的公正,就说大房和二房都要查。
戴夫人冷笑一声:“依我看大姑子你这上房也要一并搜查了,不是我对你有偏见,可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我啊就是想求个说法!要知道当初可是你巴巴的要把我们陈家几个姑娘接过来的,如今出事了,你这姑妈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戴夫人这话不可谓不毒,可她这都是被逼的。如果是陈宛秋出事,自然就不会有那么大阵仗了,一个庶女戴夫人也不心疼,可谁让出事的是陈宛凝呢,而且还是和她正经意义上的姐夫!说出去脸面还要不要!更何况陈宛凝以后要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嫁给傅煦阳二女侍一夫?可那以什么身份?戴夫人虽然偏疼小女儿,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让陈宛凝为妾,就算是贵妾,就算戴夫人为了女儿名节忍了,可陈家都不能忍,他们陈家也是有爵位的,陈宛凝还是嫡女!
所以这件事不能善了!
傅母忍了,脸色难看的就点头应下了。
可傅母能忍,可有人却不能忍,就在傅母让跟前嬷嬷领人去搜查的时候,原本被这等腌臜事膈应到呆在门外的傅奕阳从门外进来。若说今天发生的事中谁内心受到的冲击最大,无疑是傅奕阳傅侯爷,他情商虽低但智商来补,由陈宛凝和陈宛秋被领到后院借此联想到之前在席上眼神闪烁言语模糊的小厮,这件事进行到现在他已经将真相还原的七七八八了。
这样的真相让他不愿意去承认,让他觉得心寒,戴夫人脱口而出的话却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亲生母亲原先要设计的怕是他和陈家那二表妹,以及他的妻子,为的就是给他的弟弟让路!
傅奕阳说不清楚心里边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都跟着麻木了,感觉不到那彻骨的疼,钝刀一刀子一刀子割在肉上的痛了。
堂堂的勇武侯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傅奕阳看着柱子上苏颖撞柱子时留下的血迹,再看看院子里无缘无故倒下的大树,削薄的唇紧紧抿成一道直线,腰背冷硬的挺直,面色越发的冷峻。
走到堂前来,冷硬的开口:“母亲莫要忘了,即便不说我身上的爵位,我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夫人有诰命在身,乃正一品夫人!不管如何,这份体面也是有的!”
傅母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这是在变相提醒她,这府里当家做主的还是他这个侯爷,不说别的就是逼得正一品诰命夫人撞柱子以证清白,要是没查出些什么,那她的名声也就跟着毁了!更不用说堂堂侯爷的院子,没不是能让人随随便便查检的!
那些嬷嬷们噤若寒蝉,都跪在地上,连呼不敢。
傅母脸色更难看了,她阴翳的盯着傅奕阳半晌才说:“你表妹在府中出了这样的事,你弟弟好好的也被连累了,咱们侯府总归是要给你舅舅一个交代。再者先前你媳妇儿也说了她自认是清白的,可毕竟兹事体大,我的这上房也是要查捡。你这当家的,自然要以大局为重,你说我这话在不在理?”
说到底,傅母就是不认为苏颖是清白的就对了,要不然怎么会一上来就骂苏颖是毒妇,还罗列了她几项罪名,扬言让傅奕阳休妻呢!
如今再说这话,未免太晚了!
傅奕阳神色晦暗不明,但绝对不好看就对了,他不说话傅母就当他是退让了,使眼色让她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去查捡,最先去的就是正院。
苏颖院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苏家是书香门第,就连苏颖陪嫁来的嬷嬷和丫鬟都带了几分文气,骂起人来是不带脏字,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直把去搜检的嬷嬷们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自然什么都没查到。
然后,傅奕阳丝毫不顾忌傅母的脸面,轻描淡写的说:“把这起子奴才全给本侯爷重打四十大板,打完革出去,连全家一起,本侯爷的院子也是尔等敢冒犯的。”
谁都没想到傅奕阳会来这么一出,那几个嬷嬷可是傅母跟前的得力人,傅奕阳这般做无疑是打傅母的脸,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傅母正震惊于没能从大房那搜检出药粉,再见傅奕阳这么落她面子,重重一拍桌子:“大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奕阳气势逼人:“先前允许这几个奴才搜检院子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不过是维护我勇武侯府的威严罢了。”霸气侧漏的挥手让刑房的人把嚎叫的几个嬷嬷拉走。
傅母气的鼻子都歪了也没见傅奕阳妥协,索性眼一闭,腿一伸,就要哭天抹泪起来骂傅奕阳不孝,可戴夫人压根就没给她机会,咄咄逼人起来:“大姑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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