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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俨然就是压倒陈宛秋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信奉的向来都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在她心里,本来还都是陈家欠她的。
不然的话,陈家还国库的四十万两银子从哪里来的,再有陈大爷的五品官衔从哪里来的,更不用说日后她若是辉煌了,陈家还不是跟着她沾光。
不光这些,还有戴夫人贪财,把她原本日进斗金的两个铺子硬生生的拗走,导致两个铺子都败落了。
再说了,就像是陈宛秋自己对陈宛凝说的,就算她是恶鬼,那也是陈宛凝把她给招来的——如果不是陈宛凝心思狭隘,害了身为庶姐的陈宛秋,就不会有现在的陈宛秋!
现在,陈家竟然因为她光芒太盛,就要打压她,接连欺辱她,欲害她的性命,真是恬不知耻!
陈宛秋原本就没打算放过陈宛凝、戴夫人以及陈夫人母女三人,如今她们自己撞上来,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陈宛秋原本还想怒气冲冲的摔了加了料的盖碗,可转念一想,这就会打草惊蛇了。
陈宛秋也没有料到陈远良那么一摔就摔出一口黑血,再也不在她‘光环’内了,另外陈宛秋也不得不承认,没了陈远良这个‘绿灯’,行事起来确实()多了很多麻烦。
陈宛秋在心里冷笑一声,转头就策划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戴夫人尝尝眼睁睁的虚弱至死的滋味。
陈宛秋苦大仇深的盯着那加了料的汤,满眼满心的阴翳。
如果她的空间还在,就算她把这加了料的汤全喝了,回头她只要喝一两口灵水,身体就会一点事都没有。
可现在她进不去空间——陈宛秋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她进不去空间只是一时的,哪里会想到那空间已经脱离了她。投向了禄大爷的怀抱了——非但如此,她珍藏在外的灵水以及灵药都是有数的,用一份少一份。
在陈宛秋看来,那都是为了以后以应对紧急情况的,而不是用在现在这和戴夫人的‘尔虞我诈’上的。
陈宛秋不愿意浪费灵药,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还是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汤,转瞬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那喝进口的汤水根本就没多少真入了口。
这技能还是陈宛秋特意练的,没看到那些电视剧或是小说里面都演了吗。后宫里那些娘娘想害人的时候。都是在自己宫里头的点心茶水上做文章,最常见的不就是绝育药,还有害人流产难产的药。
未雨绸缪之下,陈宛秋就练了这么一招,都忘了是在哪本小说里面看到的了。
陈宛秋放下盖碗,眼睛里的阴狠触目惊心。
不过陈宛秋不知道的是,不说别的毒药,单就是绝育药,她已经中过不止一回了。
忠睿王妃特意招待过她一次。敬国公夫人留下来的特质绝育药。还是独一份的绝育药,女子中了此药,就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来。
忠睿王妃可不就是靠着这独一份的绝育药,悄无声息的断绝了忠睿王府后院女子生育的可能性。
只是忠睿王妃做的太明显了。王府后院那么多女子都不能生,单就她能生,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么。
再来就是戴夫人也款待过陈宛秋一回。
那时候陈宛秋还没有后来那么‘叛逆’,但已经超出戴夫人的忍受范围了。戴夫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给陈宛秋下了绝育药。
比起忠睿王妃的,戴夫人的这份绝育药就有些普通了,只是居家宅斗必备的一份。
只不过。不管是忠睿王妃下的独一份绝育药,还是戴夫人下的相对普通一些的绝育药,对那时候的陈宛秋是没什么影响的。
除了绝育药,别的毒药,陈宛秋也算是有经验的了。
为何会说有经验呢?
那是把陈宛秋中过的其中一份毒药拿出来,放到普通人身上,那人绝对是一次就没命了。
可陈宛秋不是一般人啊。
敬国公世子特意准备的、敬国公夫人留下来的不一般的毒药,都没能把陈宛秋毒死,反而是敬国公世子为此投鼠忌器了,改为‘曲线救国’了。
再来就是忠睿王妃再次出手,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却是毁人容貌的毒药。女儿家的容貌多重要,这毁容也等于要人命了。
经过这几次的摧残,或许陈宛秋身上产生了抗药性,也说不定?
陈宛秋假装不知道戴夫人和陈远良想让她虚弱至死,假装着她并没有被苏颖说中她是借尸还魂的,假装周围一切都很正常。
在吃过早饭之后,还一切如常的去松涛院,跟着教养嬷嬷临阵磨枪了,顺便也给教养嬷嬷一个小小的教训。
谁让陈宛秋看这位被戴夫人请来教导她规矩的教养嬷嬷很不顺眼来着,一个下人罢了,还敢摆出主子的谱来,还严苛的要命。
陈宛秋就很不爽教养嬷嬷前恭后倨的态度,她为了学好规矩吃的那些苦可不能白吃。
陈宛菡年纪比陈宛凝还小一些,很敏感的觉察到陈宛秋的不对劲。再加上陈宛秋不小心磕到了额头,很有可能落下伤疤的事儿,瞒着了外人,可瞒不着陈宛菡的母亲。
陈宛菡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就很乖觉得不去触陈宛秋的霉头。
陈二夫人原本就对陈家将宝压在陈宛秋这个大房庶女身上很有些不满了,再加上陈宛秋容貌生的是几个陈家女儿中最美的,若是进了宫就很有可能会得宠,一路走高。
这都让原本一直期望着陈宛菡能够出人头地,好让她也跟着风光得意,顺带把一直压在她头顶上的戴夫人压下去的陈二夫人心里不痛快。
在这种情况下,陈宛秋这边儿有了什么风吹草动,陈二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等给陈宛秋诊治的大夫前脚刚走,后脚陈二夫人就得了信,当时就抚掌大笑了,暗搓搓的想陈宛秋破相了才是最好的。到时候宛菡的机会才更大一些。
陈宛菡当时去给陈二夫人请安,听了那么一耳朵,顿时觉得不自在。如今再见着了一脸阴沉的陈宛秋,以为她是为了面容的事揪心挠肺。
她本是无心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再说了虽说堂姐妹,但她和陈宛秋原就不亲近。这段时日,在松涛院里,陈宛秋又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陈宛菡也是有心气的,也就歇了跟陈宛秋交好的心思。
陈宛秋那一脸阴沉的,让陈宛菡看了直皱眉头。只在松涛院呆了一刻钟,就道了恼离开了。
陈宛秋阴恻恻的目送陈宛菡离开,在心里冷笑一声,陈宛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宛秋还记得陈宛菡以前是陈宛凝的应声虫,和陈宛凝在背后嘲笑她,还在她面前装的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别以为她不知道,陈宛菡曾经在一众夫人面前装模作样的替她说话,实际上却是话中有话,小小年纪心眼就那么多。
还有陈宛菡的母亲。陈宛秋的二婶,私下里说起话来尖酸刻薄,又自私自利,也没少给她脸色看。
陈二夫人想什么。陈宛秋很清楚,心里却很不以为然。陈二夫人怎么就那么有自信,陈宛菡大选就一定会入了上位者的青眼,一飞冲天了呢。
真是不自量力呢。陈宛秋心思阴沉的想。
她现在处在看谁谁都不顺眼的阶段,心里还想了,以前那些给过她脸色看的。她一个都不会饶过。
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算是血缘关系,那只是和原来那个包子女陈宛秋的,而不是和她的,她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陈宛秋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衬着苍白的脸色,额头上包扎着棉布,平添几分诡异,让一旁教养嬷嬷身后的小丫头看个正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边儿戴夫人得知了陈宛秋的行程后,把手里的请帖一摞,冷笑一声,对身旁的夏绿说,“这倒是个心宽的主儿。”
心里却是活泛开来了,陈宛秋既是已经把自个的身份敞开了说了,却没见她为此有丁点的惶惶然,反而仍旧是和往昔一般。
难不成竟还有什么依仗不成?戴夫人心里也是不安,就从陈宛秋联想到陈夫人原先说过的,那个叫琥珀的丫头身上了。
若说如今的陈宛秋和那变了样的琥珀是一个德行的,那也该没多少妖法妖力的,不然,当初那琥珀哪能就那么活活被烧死了?
戴夫人是想这般安慰自个,可心里到底惴惴不安。
不为别的,一为了陈宛秋那诡秘的手段,竟是活生生的把陈远良魇住,供她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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