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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一
司马昙正一边哭,一边骂得怒火中烧,压根儿就没发觉,有人从外边进来院子了,而她的奶娘俞氏,也正忙活着收拾桌椅板凳,这些她之前要用来“上吊”的工具。
所以,当着这一声耳光响起得时候,司马昙和她的奶娘俞氏,都被吓了一大跳,吓过了之后,司马昙才是开始感觉到了疼……而待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司马昙便是吓得,连哭,都不敢了!
是司马青,她的父皇,那个生气起来,眼皮都不眨一下儿,就把司马鸳,他的亲生女儿砍了脑袋,司马啸,司马驰,他的两个亲生儿子,发配苦寒偏远的封地去遭罪的……她不要死,更不要被送去苦寒之地遭罪!她,她……
司马青本只是来纳兰府里看看司马溪,打算嘱咐她几句,好好养胎,顺便,也跟百姓们彰显一下,他这个皇帝,对忠君之臣的器重,刚刚,到了纳兰府的门口儿,他可是当真也在下马碑前面,下了御辇,亲自走进来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般恶毒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可以,用这般恶毒的话,来诅咒你的妹妹!”
司马青脸色铁青,盯着司马昙的眼神儿里,已隐隐的有了杀气,“还好,平水丫头没有养在你的身边,不然,可该也被你给带坏了!”
“父……父皇?”
待回过了神儿来,司马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以头触地,忙不迭的认错叩拜了起来,“女儿被鬼迷了心窍儿,一时糊涂,求,求父皇饶恕,女儿,女儿以后,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前,司马溪未嫁进纳兰府的时候,她司马昙虽只是纳兰籍的续弦,但,在宫里的地位,却是极好的,母妃因她而得皇帝喜欢,弟弟虽是没什么出息,却也好歹不至于跟被送去了苦寒之地遭那两个皇子一样的罪,她易怒,旁人说她是不矫揉造作,她喜欢撒娇,旁人说她是可爱,她……
这一切,全都是自司马溪嫁进了纳兰府里,成了纳兰述的正妻之后,才开始变了的!
父皇开始更倾心于皇后,嫌弃弟弟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给她的封赏,更是越来越少的离谱,到了今日……便成了,没了她的份儿不说,她生个气,也不行了!
司马昙毕竟是出身宫闱的公主,心里再气,再不会做事,在面儿上,也是能装上一装可怜的,这一下儿,涕泪横流,悔不当初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儿之前时候的,张扬跋扈,野蛮粗鲁?根本就是个可怜兮兮,不知遭了多少委屈的小妇人!
“你知错了便好。”
见司马昙服软了,司马青便不再给她冷脸子看,神色稍缓,朝着她努了努嘴,示意太监总管上前去,把她给扶起来,“你们两人,都是莫国公主,如今纳兰府里的,正房大妇,言谈举止,可不是只代表了自己,明白么?”
“女儿多谢父皇教诲。”
见自己父皇已经消了一些火气,司马昙才是稍稍松了口气,任由太监总管扶着,盈盈的站起身来,心思游转,几个眨眼的工夫,便是就想出来了,用来坑害司马溪的计策,“以后,女儿定记得,好生与妹妹相处,不因一时之怒,而出口谩骂于她,女儿是长,她是幼,女儿让着她,包容她的不好,皆是应当。”
司马青当了几十年皇帝不假,但,后(和谐)宫中事,却是皆有皇后灵玉一人打点,灵玉乃是大家嫡出的闺秀,甚会应对内院之事,对付宫中的那些儿腌臜混乱,得心应手的很,哪里需要耽误他的工夫?所以,这宫中女子的角力斗掐,司马青,又哪里会懂得?
“你能这样想,朕便是放心了。”
觉得司马昙是话里有话,司马青剑眉微拧,抬眼瞧了她一下儿,觉得她一副委屈的样子,该是真真的有冤枉的,便又顺口问了一句,“我听你这意思,是说,你妹妹是有不好在先的?这是怎么讲的,详细些,说来给朕听听,朕给你们评评理,若当真是她不对,才惹了你这般的,便连她,也一起罚了去,绝不偏袒你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见司马青“咬钩儿”了,心中暗喜,脸上,却是装得为难的不行,抿嘴咬牙,“偷瞧”了他好几眼,张了几回嘴,都未出声儿,就又闭了上,只让人看得,更是急了。
“说。”
司马青只是偷闲出宫来这么一趟,御书房里,还有成堆的奏折不曾批阅,哪里有工夫,来跟司马昙这么个“闲人”瞎耗费工夫?见她张口结舌的,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儿来,便是忍不住有些恼了,说话的声音,也是本能的高了几分!
“哎呀,我的主子啊,你就,你就跟陛下说了罢!你这般的掖着瞒着,惹了陛下不悦,皇后娘娘责备下来,咱们可哪里担待的起啊!”
奶娘俞氏毕竟是跟在司马昙身边儿伺候了许多年的老下人,司马昙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她可是熟络的很,见时机已经到了,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心疼”不行的给她“嘭嘭嘭”磕起了头来,“你给人藏着,人家也不记你的好儿,你还要惹了陛下不喜,你说,你说你,你图的什么啊!”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俞氏哭天抹泪的磕头,脑门儿上都破了一大块儿,司马青更是觉得,这其中,是有蹊跷了,一脚把她踹翻,扭头,继续看向了司马昙,放大了声音,跟她问道,“一个字儿都不准少!都给我说清楚明白了!”
司马昙为难的看了一眼俞氏,颇有些生气冲着她跺了跺脚,装得一副着实是瞒不下去,非说不可的难受情形,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开始跟司马青“讲”,这些时日以来,她遭得委屈。
先是司马溪不育,她“好心”的跟她教训,让她多多的跟纳兰述亲近,着实不行,就寻御医回来看看,该吃药就吃药,该滋补,就滋补,司马溪不肯听话,一意孤行,仗着纳兰述的权位比自己的夫君高,时时给她脸色瞧不说,还串通纳兰雪这府中执掌财权的小姑,薄待她,疏远她,孤立她,使得她,眼瞧着到了入秋了,新冬衣都还没有一件,他不敢跟夫君说,怕惹了他们兄弟不睦,便寻着机会去了宫里,跟自己的母妃讨要零花,来置办过冬的衣裳被褥,不想,被她给瞧见了,又是一顿奚落嘲笑。
再是自己大度忍让,不与司马溪计较,时时为她着想,觉得她这都与纳兰述成亲一年有余了,还不曾有身子,怕外人嘲笑,便想着,把早早就跟在自己身边儿伺候,已是教训好了的两个丫鬟,送去给纳兰述做妾,将来,这没有什么背景的丫鬟有了子嗣,使点儿银子打发了,把孩子抱去她膝下里养着,教训着,待老了,也好让她有个人照应,哪曾料,她善妒不容,给纳兰述吹了一通枕边风儿,让纳兰述硬生生的把这两个丫鬟给打杀了不说,还使人去给自己夫君胡说八道,陷害于她,以致现在,纳兰籍与她生了嫌隙,至于今,已是许久都不曾跟她说过话儿了。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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