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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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陆桓是万万不肯告诉萧子衿的，只能避重就轻地道：“也怪我疏忽，出门时忘带了银子，没有钱，在临安城或许我还能混得下去，但是想出临安走远些就不能了。于是我想去找我一位好友，借些银子。我那位好友乃是兵部侍郎之子，因着他老爹的关系，早早便从了军，如今在城卫军中做参军，常驻营中。所以我便到了军营，谁成想，皇上居然突然来视查军营，且还是微服。又好巧不巧合，被我给撞见了。好在我从前因随父参加宫宴见过圣颜，虽然没有冲撞到皇上。但皇上却问起我因何会到军营来。你说，我能说我是跟老爹闹翻了，离家出走却没银子，跑来借钱的吗？所以我就编了个由头，只说羡慕军营男儿，可以为陛下效力云云扯了一番。哪成想，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一听这话，顿时龙心大悦，当场便封了我一个六品都尉。”

萧子衿笑道：“别人想做官，寒窗苦读数十载也未必能谋得一官半职，你倒好这么轻易就做了六品的武官，居然还不满意，听你的语气还大为不快似的。”

陆桓道：“搁在一般的地方上，这六品的官职，无论文武，都不算低了。可是对于咱们当今的天子而言，他对品级却没有太多的概念。你想，他身边随便拉出一个，都有可能是二、三品的大员，那六、七品对于他来说，真真是最低级的了。所以随口一封便是个六品。他即封了，我就不能不应，只好硬着头皮来上任。后来才知道，各武职人员都已经满了，实在没地儿安插我，我的上官思来想去，后来就给我安排了个守宫门的差事。”

萧子衿没料到，陆桓出仕居然是这样的离奇且有趣。忍俊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刚笑一声，又想起这里是宫廷，他们又是偷摸会面。忙捂着嘴，强忍下笑，又问道：“那你这守门官当得好好的，怎么又变成了巡逻的？”

陆桓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吗？那日你突然出现，可是惊我一跳。不见你一面，好好问问你怎么成了秀女。我又岂能甘心？

心下这般想，嘴上却是故作潇洒地道：“老朋友来了，若不见一见。叙叙旧怎行？不过这宫廷里规矩森严。你如今又是秀女的身份，想见一面实在是难得很。恰好，这几日负责这片宫廷巡逻的军官有变动，而我又与御林军统领关系不错，便央他将我调到内廷。”

他说着轻巧，但其实是花了不少的力气才打通了上下的关系。这才调到内廷，又因白天不方便，所以主动要求负责晚间巡逻的事务。

连着几天，他天天晚上都借着公职在这里晃着，就是指望能见萧子衿一面。前几次。他本也看见过萧子衿，但那时园子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碰面，只能错过。今天，天色已晚，园子里没有其他人，正好萧子衿睡不着又出来散步，这才有机会见面。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又是怎么成了秀女的？我本以为此界选秀，你家虽然也要出一名秀女，但一定是你姐姐，怎么也不会轮到你才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是那种愿意跑到宫里挤破头想当宠妃的女子。你若是不愿意，以你的聪明，想躲过去，并不难。”

萧子衿闻言，心中却是一暖。不愧是她引为知交的人，到底是了解他。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