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雄鹰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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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一路无恙，加之即将进入秦境，500骑兵掩护着载着国尉季缭的轻车更加倍道兼程。“弟兄们，快！马上就要回国了，大家翻过这道山岗再休息。”

他们正在经过一处依山开凿的道路，道路狭窄、时有受山上雨水冲击滚落的石块散布其间，另一侧就是湍急的山间溪流，不远处有一座简易木桥。秦将阚泽喝令停止行军，命20几名军士先去探察道

路、清理落石。“诸位主意！此地植被茂密、道路狭窄，要小心加以提防！你们清出道路、控制桥梁，再让国尉的车马快速驶过！”

桥梁的尽头有一座韩军的哨所，秦军士兵前往接洽，“你们过去吧，我们军中有令，也是要保护大秦国国尉安全离境的。”

“此地有无异状？有无行迹诡秘的人出现？”秦军士兵追问。

“没有，过了这里，不远处就是一处驿站还有客舍，你们远途劳顿，也可以歇歇脚了。”

秦军队伍顺利通过这处险隘，不免警惕性懈怠下来，眼看前方有一处旅社、路边搭有凉棚，酒旗高挂，阚泽说道：“队伍到前面休息，军医要给国尉换药。诸位不得饮酒，只能吃茶！”

旅社的掌柜是位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长者，几个布衣女子见到有人到来，立即出来迎候。俩个戴着灰布帽、肩膀搭着汗巾的跑堂伙计也出来照顾生意。“客官们，歇歇脚再走呦。小店里饭食不错、还有几样野味可选呢。－－军爷们快来坐，女子们先给上茶！”

因为这些秦军来的时候，已经途经过这里，心中未曾见疑。众人纷纷下马，陆续坐到凉棚下的桌案之前，店铺狭小，更多的人在一旁等候。

“快点，烧水煮茶!蒸上粟米，王五，你去炒菜。女婿，你去杀鸡。女儿们，你们去帮着烧火、洗菜，要快一些，没见军爷们着急嘛！”，老者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吩咐小的们做事。“

军爷们呀，小店地方有限，只好辛苦各位轮流来用餐了。”，他又招呼外面树下聚拢的那些秦军士兵，“屋后面有草料堆，可以取来喂食马匹，价钱绝对公道，就请各位自便吧。”

此时给季缭诊治的秦军医官叫道，“先打一盆沸水来，这里有病人需要换药。”

没多时，那老者和一个女子小心合抬着一铜盆滚水来到秦军国尉的车马之前，“大人，他是有重病了？看样子是个大官吧。”，秦军士兵掩饰说，“也不是的，没你们啥事，快点去吧！”

那老者热心地说，“老朽也曾有祖上传下的医方，专治个腹泻、头疼、高烧不退的疑难杂症。路人有生病的，也免不了给煨上些草药，出手援助一把的。”

秦军军医官点点头，老者说的没错，民间确实有许多治病的土法药方疗效明显，对此，他是赞同的。

当年全国解放之初，解放军在云南、广西三年剿匪不力，眼看朝鲜战争在即，国民党残军威胁东南沿海蠢蠢欲动，而数十万解放军被拖在大山三年、剿匪不力。高层震怒－－－－限期半年，后又改为三个月，下达死命令要求尽速平息匪患。陈明仁、陶铸等各路人马大开杀戒、划地清洗，顽冥不化的土匪被斩草除根、轰然瓦解。期间曾有一土匪头目落网，为乞求保命，向政府献出了祖传的金创神药，即后来专治刀枪创伤、闻名天下、配方被列入国家高度机密的云南白药。那个土匪头目将功折罪，获得了人民政府的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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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秦军士兵们吃着炊饼、稀饭，争抢菜蔬、野味，还不时取笑搂抱那几名女子，那些女子气恼地推拒着。这里秦将阚泽和军医正在看着老者给季缭诊治。看过伤情，那老者惊呼：“伤口已经化脓溃烂了，这可如何是好？弄不好不但这条胳膊保不住，性命堪忧啊!”

秦军军医紧锁眉头，“是啊！在下也心急如焚，可是医术有限，无能为力啊！”

老者建议：“病势如此凶险，非采取断然措施不可。当下要用利刃割去腐肉，或者干脆截肢，也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阚泽求证地看着军医，“这个，吾等不敢呀！还有两日就可返回洛阳城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军医官犹豫地说，“将军，我看国尉深度昏迷，似是挨不过两日了。若不立即采取措施拯救，也会贻误良机呀。”

那老者自告奋勇，“权且让老朽试一试吧，也许还能救回大将军的性命，也算做得一件善事。”

秦人闻言大喜，“若是汝能救得大秦国尉，就是奇功一件，定当禀报我王厚加赏赉－－举家迁往秦都咸阳、享受世爵，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金玉满堂呀。老先生务必救得将军性命啊。”

那老者让女人取来一柄锋利的镔铁小刀，燃烧木炭消毒已毕，让他人协助将季缭用绳索紧紧地绑好，“割去腐肉，病人会有剧痛，为避免挣扎，万一手术中他醒了，还要用棍棒击打头部，将其打晕过去。”

阚泽恐惧不安，“这个，手轻了确是不行，可万一失手打死了国尉，罪责担当不起呀！”

军医也说：“也都是这个办法。”先秦时代麻醉剂的使用，一般是采用曼陀罗等植物汁液，但荒僻之地无处寻觅。<推荐自己的女儿，“这是老朽的女娃麝月，还不曾婚配出去，跟着老朽料理客舍，长干粗活也有些力气。到底女子的手劲，量是不如男子，这事情就让她来办吧。”

阚泽让人寻来一根浣衣木槌，先让那名模样清秀的女子试了试，果然是怯生生的，就叮嘱她说，“万一病人手术中惊醒了，你要快速击打他额头，不能击打后脑啦，力气不可过小，也千万不能过大呀。”

且说阚泽等秦将提心吊胆地在一旁察看手术过程，只见老者屏气凝神下刀割除季缭伤口的腐肉、挤出脓血，利刀割肉，场面十分骇人。

眼看那季缭昏迷中疼痛难忍，大叫一声，圆睁双目扭动挣扎。“姑奶奶快下手呀！”众人乞求道。

那女子神色惊惶，出手一木槌下去却打偏了。众人惊呼，“照准了再打,要打中额头呀!”

但见那名女子拍拍酥手、捡起木棍高高举起，一声呼啸，正中季缭额头与眉骨之间，但见血光飞迸，竟将其大秦国尉的头颅打得碎裂开来。秦国的一代英豪，国尉季缭竟然“意外”命丧在女子之手。围观的秦人惊慌失措，急忙救护，眼见人没救了。秦将阚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有刺客！”众人待要擒拿那名女子和老者，只见那两人飞也似打倒几名秦兵，象脱兔一般窜入山林逃匿而去。馆驿里的其他堂倌、女子们也纷纷逃窜，秦军紧紧追击，眼看追不上这些人了，秦军放箭，好歹伤了俩个刺客，还是让他们脱身而去。

秦军士兵们此时却纷纷身体不适而倒地，原来他们所食用的饭食和饮水中已经被人掺入了毒性缓慢发作的慢性毒药。秦将阚泽等人未及食用，逃脱一劫。剩下的人可没有那么幸运了，贪吃贪喝的倒地翻滚、七窍流血而亡，未死的也奄奄一息。

秦将阚泽拔刀仰天长啸：“国尉啊！是属下无能、害死了你呀”,见他要自刎谢罪，几名亲兵抢上前去拦下。“将军，当下要紧的，是将国尉和兄弟们的尸身护送回国啊！”

500多秦军死了200多人，尸身被绑缚在马匹上驼回去。载运国尉季缭的马车在悲戚中前行，里面是一具冰冷的尸骸。</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