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十一 一千多年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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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岳离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时光里对于陈冲来说将是一个生死大考验，过了则生不过则死，没有人能够帮到他，包括自己在内，所以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其实张岳的心已经够硬了，但是却还是被这个让自己又气又有些欣慰的家伙给搅动了一下，因为这是自己见过的第二个具有成为内家高手潜质的小家伙，自己本来打算好好培养一番，可惜时不我予，不知道基地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忽然就改变了训练计划，做出了让这批新人刚刚接受完了体能训练就直接进行‘选苗’的改动，而且‘选苗’时间从十天改成了两个月。这种高层的决断是自己个人无法改变的，而且‘选苗’是一个全封闭式的进程，外人不会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完全无法插手，只能够静静地等待结果。

说句实在话，他并不看好陈冲，因为陈冲根本就还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这样一张白纸扔在‘选苗’这样残酷的环境里恐怕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人撕成碎片，因为‘选苗’实在是一个残酷的自然竞选法则，别人不了解但是作为过来人的自己却是完全明白其中的艰险，当年自己参加完了整个训练过程都在里面九死一生，更何况是陈冲这样的小白。

这么多年过来，自己教出来的那些学徒当中大多数要么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要么就是些失去了本xing的人才能够不被淘汰，但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这样的行尸走肉最终只能够成为别人的工具，活在这个世上只是浪费粮食，而且对社会的危害xing太大了，所以自己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这些年来唯一让自己满意的一个就是那个姓周的小家伙，这是一个真正让人喜爱的家伙，天xing开朗活泼但又聪明机灵，面对危险总能够敏锐的察觉，而且无论多么险恶的环境你总能在他身上看到善的一面，唯一让自己不够满意的是他不懂得如何用恶来掩饰自己的良善，虽然自己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来教导，但是结果却无法让人太过满意，在他身上黑白的界限太过分明了，最终的结局也是让人无奈，自己一直教导他只有让自己生存下去才能够看到最终的胜利，可是他最后还是无法打破自己的底线而选择了牺牲自己。

这是一个令人恼怒却又让人不得不喜欢的小家伙，相比于眼前这个叫陈冲的家伙简直可爱的让人身心皆爽。眼前这个家伙却是个一根筋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变通，没有花样没有机灵劲，又的只是一股鲁莽的冲劲，不喜欢动脑只喜欢直来直往，这样的家伙如何能够与人斗心眼，真是一个让人担忧的家伙啊！

张岳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心事，最终只能够无奈地叹口气道：“小家伙，希望你也能够坚持下来，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陈冲捡起桌上张岳刚刚放下的资料，然后对开口道：“前辈，你说张岳这家伙是不是在开玩笑？”

前辈闷哼道：“玩笑有这样开的吗？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参加秘密训练啊！哼，也只有这样的死亡训练才会让囚犯来参加，因为这样的训练训练出来的都是死士，都是用来与敌人拼牺牲的弃子，所以你也不要再有什么侥幸心理了。”

陈冲沉默了一阵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大概能够猜到一些的，只是前辈你也太坦白了，说得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啊！”

前辈闷哼道：“我老人家心里还不好受呢，以前我老人家到哪里不是人家恭恭敬敬地大气也不敢喘，现在好容易找到个替身却还是个囚犯，而且还无缘无故地签个死契来给别人做死士，真是无脸面对天下人了。”

陈冲忙道：“我那知道签的是这么个文件来着，早知道我就不签了，宁可牢底坐穿也比现在强一百倍，现在埋怨这些有什么用，你是前辈高人赶紧想办法吧，否则我们就真要被人拿去当死士了。”

前辈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个时代太黑暗了，我们那时候做死士都还有个抚恤来着，而且从来都不忽悠人，直接跟人家说得明明白白，然后让人家自己选择，哪像你们现在这样，直接就是一个忽悠，而且签的协议都是终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