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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护卫,还是偷听壁角来着?”飞鹰促侠笑道,把三位长辈窘得老脸通红,他才哈哈笑道:“鹰儿没意见,但涵秋不是每次修炼都会引发如此异象,若是每次都麻烦各位长辈护法,一来鹰儿于心不安,二来那丫头疯疯颠颠的,也怕她说话不中听,冒犯了各位尊长。鹰儿的意思,各位尊长,看到桃林中有类似于此次的异象产生,可自行前去。”
一番话,让青衫人他们听得受用之极,对飞鹰交口称赞。
远远的看到飞鹰跟青衫人他们聊得开心,沈涵秋从出谷的大道中,折入左侧浓荫下的步道,佯装赏景,边走边打量谷中情形。
整个梵谷,都罩在一个透明的结界之中。结界内灵气浓郁至极,想必这也是那些强者愿意隐居梵谷不出的缘故。但是,沈涵秋也能猜到,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而这原因绝对与玄家有关。
从种种迹象上看,梵谷是玄家人掌控的。而玄风学院也不是表面上的地位超然,它同样也受玄家操控,其超然的地位怕也只是玄家弄出的迷惑人的假象。换而言之,玄家是玄风大陆的真正主人。
谁是玄风大陆的主人,沈涵秋并不太在意,她只是担心德黑隆老头跟她儿子的下落。
玄成子被梵谷内的强者带走,其原因很可能跟其出借修炼室有关。但是,玄成子也说过,出借在梵谷外谷的修炼室,梵谷高层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那么,能坐上玄风学院院长位置的他,会被连累的主因,借修炼室的人是德黑隆圣师有关了。
不,还有个可能,就是德黑隆圣师修炼弱水功的事情暴露了!
想想,沈涵秋又摇头:“我修炼木系功法,一看就不是玄风大陆本土术法,怎么会没抓我呢?就因为我是鹰王妃吗?还有当年的血十月事件,梵谷也没有不告而诛,而是发布了公告,再公开清剿。没理由对德黑隆圣师,梵谷反而要暗中下手。不,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敢再想下去,沈涵秋甩甩头,将注意力集中的眼前的景物之上。林荫步道曲折而清幽,步道两侧的绿荫外,各有好些被分割成小块的草坪,让弯弯曲曲流过草坪边缘的小河串起来,暗合某种奇异的阵势。
由于木系生命魔法中的木语魔法,让沈涵秋具备了跟植物交流沟通的能力,所以,任何有植物的法阵,她都能凭藉在木语魔法催动下疯长的植物的指点,自由出入法阵。
手里握着一根牵牛花藤,沈涵秋走下步道,接近了紧邻步道的那块草坪上的楼塔。那是跟玄风大陆一般术师塔有所区别的楼塔,看着倒像是裕隆王朝在昆西边界线的高碉。
四顾无人,沈涵秋朝高碉飞身射去。
浓郁的灵气形成阵阵白色雾气,随风飘移。快速接近的沈涵秋的身形淡成灰影,在白色雾气间移动,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贴近高碉中部的一个方形小孔,沈涵秋凝目朝内张望。碉内的光线很暗,她的眼睛适应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极为短暂,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有一皮包骨头的乌黑人手自后搭上她的左肩,她的反应已算快极,沉肩,侧身错步,飘身飞开,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顺畅已极,却不想依然没摆脱那乌黑的人手,左肩被扣,随后颈的右后侧传来一阵剧痛,尔后,她便人事不省。
醒来时,又在鹰王府里,沈涵秋动了动还隐隐作痛的脖子,琢磨着昏迷前在梵谷发生的事情。
“奇怪,醒来了也没叫肚子饿?”灯影里的飞鹰阴阳怪气的说。
未假思索,沈涵秋问道:“飞鹰,那高碉里关的是什么?那个打伤我的是不是人?”
“说胡话了吧?什么高碉,什么打伤你?你又莫名其妙的想说什么!”
飞鹰的神情不像是有假,沈涵秋都难免要怀疑自己是做了场恶梦。不是做梦,是真的,真的是在梵谷内发现了古怪的高碉,还有那只搭在自己肩头的乌黑的手,都是真实存在的。
“你当我没常识吗?一名修士被一掌击中后颈昏迷,这是修炼界最新出炉的笑话吧。”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一具灰白的骷髅端坐在高碉内靠墙的石床上,正好面对着沈涵秋,两个空洞的眼窝里闪着绿幽幽的磷火,一种诡异的力量似乎要将她的心神吞噬进去,当时惊得她冷汗都冒了出来。此际回想,后心还直冒寒气。
飞鹰东扯西拉说了一会子话,又叮嘱沈涵秋好生歇息,然后就离开了,一连好些天都不见人影。沈涵秋也不好意思找人问他去哪儿了,只是偶然间想起那天晚上,他那些听上去像是不着边际的话,咂着话味,觉得其中有什么名堂,但是细究之下,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三个月过去了,飞鹰仍旧没有回来。鹰王府里没有桃林,沈涵秋也懒得修炼,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身肥肉又见涨了不少。
这晚,月黑风高,早早睡下的沈涵秋悄悄儿爬起来,凝神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异常动静,便悄然开门出去。出得门来,她飞身直上半空,宛若一只夜鹰,从乾元帝国王都上空,朝梵谷方向飞去。
鹰王府中,有一道黑影继沈涵秋之后,出了王府。
梵谷离乾元帝国国都,按正常路径,得有二千多里的路途。抄捷径走,却只有不足三百里的路程。也就是如沈涵秋这般能长距离飞行的人,或者是有大把飞行符供挥霍的人,才会走捷径。
三百里原始森林,瘴气弥漫,毒虫、凶兽、猛禽不计其数。纵然是夜深,沈涵秋在上空飞,林中依然兽吼阵阵,并有一拔又一拔的猛禽向她冲来。为免跟这些禽鸟纠缠,她不得不一再拔高身形。
玄风学院在望的时候,沈涵秋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陨星划过夜空般落在学院东侧。进过梵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除了知道梵谷在玄风学院东面,她还真是没法确切指出梵谷的位置。
梵谷有阵法结界遮蔽,凭肉眼或肌体接触,是没法找到的。沈涵秋寄予厚望的是施了木语魔法的草藤。纤细的草藤焕发出生机,新嫩的须儿叶儿恣意的伸展。新生的草藤,引领着她进入了结界隔绝的另一空间。
在沈涵秋进入梵谷结界后不久,梵谷外,玄苦和玄难出现了,伸手去触摸依然完好的结界,玄苦低声道:“果然如鹰王子所言,任何结界阵法都未见得拦得住鹰王妃。”
玄难默然点头,然后以进出令符按在结界上,须臾,结界上出现无形的门户,待他和玄苦进去后,结界又复原如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涵秋不知道自己顶多算是那只螳螂,感觉深入梵谷内谷腹地后,兀自沾沾自喜。寻寻觅觅,她转到上次来过的那片桃林。在桃林中转了一圈后,没有走上次的老路,她换了个方向出桃林,钻进一块用树篱围起来的草坪上,这片草坪中央也矗立着一座高碉。
没有冒冒失失的欺近高碉,而是同时对树篱上的几根紫星藤施木语魔法,待那些藤疯长到一米多时,她将藤缠在身上。随着她前移,紫星藤在她身后拖出将近二十米的藤条,一朵朵浅紫、深紫色的小碎花,在夜中风摇曳着。
远远的打量着沈涵秋,玄苦那张脸更显苦大仇深之情:“真是不公平啊!这个憨吃傻睡的丫头,怎么那么好命,居然有那么奇异的修炼功法呢?”
惜字如金的玄难非常难得的附和:“是啊,她的修炼功法真是奇妙无比,连噬魂术都比不上呢?”
依旧不知自己处于被监视之中,沈涵秋将臃肿的身体挪到高碉外,贴着碉外墙缓缓飞起。飞到最低的方孔处。从方孔朝内望,里面漆黑一片。扔一根迷你版的木灵魔杖进去,那微弱的暗红色光芒游走一圈后,她得出里面空无一人的结论。
由下至上,逐一顺着高碉上的孔洞察看过里面的惊形,都是空空如也,沈涵秋忖道:“这本来就是个空碉呢,还是因为我上次打草惊蛇,里面的骷髅或别的什么被转移了呢?”
顺着碉外墙滑落在地,沈涵秋飞速返回到树篱之侧,正待择路继续前行,感觉到施过木语魔法的紫星藤上传来轻微的波动。
修习的是原生态的木系生命魔法,沈涵秋跟植物沟通可以达到入微的程度。从紫星藤的轻微波动中,她得到了有两个人跟踪自己的讯息。
“隔了三个月来还有人跟踪?那就说明上次被打晕不是偶然事件。这高碉内绝对有见不得光的秘密。说不定,能找到玄成子或者圣师老头呢!呃,不,这高碉看着挺糁人的,还是不要让他们被关在这里吧。”一想到娇儿有可能随圣师老头一块儿被关进这高碉,沈涵秋就连连摆头,心也跟刀扎似的痛起来。
又跟紫星藤沟通了一番,了解到跟踪自己的两人是一伙的,在离自己三十米的地方,行止都随自己,刚才自己到高碉那儿查探的情形,都让他们看到了。
“看到我查高碉,也不露面,是什么意思?他们跟那个长着乌黑手掌的家伙难道不是一伙的?嗯,这两人一准是认识我的。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们到底是谁!”正要起身往回走,沈涵秋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不,来个金蝉脱壳,让他们傻站着喝冷风岂不是更好!”
暗夜无光,风也静止了,寂静的天地之间,贴地而生的鸭嘴草疯狂的生长蔓延,结成一张柔软而薄的草皮,覆盖在平伏在地的沈涵秋身上。远处的玄苦和玄难看不到这奇特的景象,他们只是盯着那紫星草藤结成的隆起,认定沈涵秋仍旧在草藤下面。
顶着鸭嘴草结成的草皮,沈涵秋平贴地面朝高碉飞去。
绕到高碉后侧,在跟踪者的视线死角,沈涵秋用木灵魔杖沿高碉地脚线往下掘,发觉草皮之下只有薄薄的一层土,其下是坚硬的岩石。她本来想从地下潜入高碉,那就只有用木灵魔杖化火球炸开岩石,能否进得去且不说,“潜入”就谈不上了。
难道放弃从地下潜入,直接从高碉上的小孔想办法?透过覆盖身体的草皮间隙,沈涵秋打量着耸立的高碉,想起上回打晕自己的乌黑手掌,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唉,要是随身带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就好了!”暗自叹息一声,沈涵秋拔下头上的发簪。发簪是她自制,瓷质,形若桃枝,有粉色桃花两朵并缀。
将木元力注入发簪,操纵着发簪切割岩石。看着易碎的发簪,切岩石如豆腐,没怎么费功夫,沈涵秋就切下磨盘大的一块岩片。将切下的岩片移到旁边,她再接着用发簪往深里挖。垂直向下挖了一米深时,发簪再往下刺出两尺便刺空了,心知是挖到地底密室之类的所在了,她越发的小心谨慎。收回发簪,没见有光从发簪在岩石上扎出的小孔中透出,她才又操控发簪把下方的岩石切了一方上大下小的岩板。
将岩板移开,露出刚好能容得下自个儿那臃肿的身体通过的洞来。一股难闻至极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沈涵秋屏住呼吸,探头朝下去下方乌漆麻黑的,许多鬼火样的磷火在黑暗中飘来荡去。
荡悠悠的飘身落下,下降了大约十来米的样子,沈涵秋的脚触到了实地。说是实地也不准确,她落脚处是从岩缝里生长出的磨茹,个个都有脸盆那么大。黑暗之中,磨菇表面有淡淡的磷光闪现,看着倒像是一张张鬼脸。
“脸盆大的鬼面菇,总得要长个千儿八百年吧。”沈涵秋吃惊的想。她知道鬼面菇,是前世记忆中所看过的一本修炼界方物志有记载,这玩意儿的生长环境总是跟腐尸有关连,像什么古墓和乱葬岗都是它的地盘。它的生长速度慢,一般百年古墓里最多能长到碗口大,像这脸盆大的鬼面茹最起码得是千年以上的古墓才会有。
这里不会是个古墓吧?
沈涵秋凝目打量了一下周围,见自己落在条形平台的左端。平台四周有栏杆围起来,中部有阶梯曲折向下。平台栏杆及阶梯的扶手,都泛着淡淡的绿色幽光。让她心里不由得犯了嘀咕:这该不会都是用骨头砌的吧?
皱着鼻子,在平台上逛了一圈无所发现,沈涵秋走向平台中部的阶梯。刚走到阶梯口,扑面而来一股阴冷潮湿夹着恶臭霉腐气味的风,
仿佛是故意吓唬沈涵秋,螺旋向下的阶梯在下到第二层平台时,阶梯扶手上居然出现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窝里透着绿幽幽的荧光。一见之下,她险些就呼叫出声了。
深吸气,沈涵秋平稳了一下心境,继续向下。又下了十多阶,忽然心生警讯,有一种被强敌窥视的感觉,沈涵秋真切的感应到那股子浓烈敌意,似乎是在谴责沈涵秋擅自闯入,打扰了他。正当她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就听左前方有人说话了。
“我好像看到有个人下来了。”
“幻觉。”
“唉,应该是吧。”
“别想了,不然你就离发狂不远了。”
“发狂也比现在好啊。在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星光,没有月光,连用术法凝火也做不到。没有一点光。”
“还没有风,没有鸟啼,没有虫叫
,连老鼠的叫声都不会有。那又如何?我们还是不应该放弃希望。至少,我们现在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了。”
“你所以为看到的东西,多半都是幻觉,就像我刚才一样。”
重重的一声叹息,结束了两个人参与的谈话。沈涵秋能感应到两人之外最少还有五人活人。听着那些平稳而悠长的呼吸,沈涵秋慢慢的放出灵识,去感应周围的情形。
这是个能容纳万人的石洞,应该是从山腹里掏挖而成,墙面都非常粗糙,生长着许多喜阴喜湿的蛇虫及菌藓类植物。讲话的两人并排靠墙坐着,另外五人都是分散独坐。有两人坐在鬼面茹丛中,哦,不,是鬼面菇从他们身上长了出来,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沈涵秋差点都没能认出他们是人。
感觉这些人对自己造不成威胁,沈涵秋说:“呃,我得说,先前看到我飘下来的人,你不是幻觉。”
“唉,不仅有幻觉,现在还出现幻听了,我真的要发狂了。”
“都说了,不是幻觉。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真疯了。约翰,你的兄弟力诺离死不远了。”
“你不会是风华学院的力诺教官吧?”沈涵秋试探的问。
力诺没有答话,他因为太过吃惊头猛的后仰撞在墙上晕过去了,坐在他旁边的约翰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沈涵秋所在方位激动的问:“我们是风华学院的,请问你是谁?”
“是谁有关系吗?傻瓜!不就是又掉下来一头风华学院的蠢驴吗!”坐在沈涵秋左侧不远的鬼面菇丛中那人恶意的嘲弄道。
“如果这里面有蠢驴,肯定是你。喂,鬼面菇
长在身上的滋味很不错吧?”沈涵秋没心没肺的取笑道。
“得意个屁啊!要不了多久你也会跟我一样。哼,还不见得你能熬到身上长出鬼面菇来。”
沈涵秋对这位会在黄莲树下苦作乐的仁兄生出一些些敬意,正色道:“我是自己下来的,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些我需要的消息,我可以把你带出去。”
“你想知道什么?”
众口一词,洞中七人同声叫道。
“我想知道玄风学院院长玄成子和裕隆王朝的德黑隆圣师有没有被关进来。”沈涵秋说。
力诺叫道:“圣师怎么可能被关进来!”
“这里面关的圣师还少么?”两位身上长鬼面菇的人异口同声的说。他们在这洞里呆了快五十年了,可能是活人血肉的原因,在他们身体上长出的鬼面菇也快有碗口那么大了。就他们的记忆当中,有十七位圣师被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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