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势力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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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人掀掉头顶那顶黑色斗篷，露出那一头散乱的乌黑长发，和那一张意外之极的脸庞时，迟伤双肩一颤，惊得身躯微向前倾，胸中一缕气息从喉中迸出，嘴中发出一声轻吐气的‘呵’声。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荧惑。

迟伤只知道师尊似乎联系过北海的长老们，请他们帮忙联系一个人，但却没想到，那人居然是荧惑。

荧惑与风云无忌的反目，在迟伤心中一直是一个遗憾。迟伤很清楚，这种情况，绝非两人人愿意见到的。但是势不由人，荧惑的离开，乃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师尊能与荧惑前辈冰释前嫌，太好了……”目光掠过风云无忌与荧惑的脸庞，迟伤心中高兴道。

一旁的猿齐天却是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满是疑惑的看着两人，目光徘徊不断。猿齐天虽然很早就跟了风云无忌，但是由于一直沉睡于地下，其间又匆匆离开了一段时间，是以，对于荧惑却是没什么印象的。虽然智慧初成，但猿齐天却能清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的气氛有些古怪。

“无忌……”荧惑掀掉头顶的黑色斗篷，淡淡道，与分别之前相比，荧惑多了一分苍老，少了一份忧郁；多了一份平静，少了一分自怨自艾，那是一种做出某种大决定的人，方能具备的的气质，那目光，似乎看穿了世界的一切，便是自已的生死也不在其考虑之中。

下摆一撩，荧惑便带着一丝风气从容在风云无忌面前坐下。

露出罕见的刹那情绪波动后，风云无忌已然恢复了平静与淡定，淡定之中又隐隐带着一种漠然。

风云无忌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掌，接过了方桌上的茶盏，慢慢的往对荧惑身前的白瓷茶杯中的倾入一道清亮的水柱，待半满后，轻轻放下茶盏。双手奉起冒着茶香的茶瓷杯，道：“这一杯茶，代表我以往对前辈的误会。”

顿了顿，风云无忌低下头，以一种恭敬的态度道：“对不起。”

荧惑闻言动容，平静难再。很多人不确认，第五至尊到底是谁，但荧惑不一样。荧惑很早就通过北海的长老们知晓了风云无忌已然沟通了圣兽青龙。

以其如今的实力与地位，便是荧惑以前的圣殿掌控者地位，与之相比，也是相形见拙。时至今曰，风云无忌能为了以前对自已的一些看法而说出‘对不起’三字，令荧惑心中感概不已，同时也是非常之欣尉。

从这三个字之中，荧惑看到的，是一种至始不变的赤子之心。由初始漠漠无闻，被妖兽驱除的新飞升者，到如今权倾太古，功达极致，风云无忌当初被荧惑所看中的那份赤子之心始终没有变化。与之相比，荧惑反而对于风云无忌对自已的误会不太在意了。

“你不必道歉，”荧惑道：“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对那件事在意过。与我们正面临的问题相比，个人的荣辱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记恨过你。”

荧惑接过风云无忌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五指一翻，杯口朝下，以示饮尽。

“无忌，你的成长，我几乎是一路关注。很高兴，即便你如今已经太古第五至尊，依旧能保持当初的那份赤子之心，与之相比，我们之间的误会的根本不算什么。”

“对就是对，错便是错。”风云无忌道：“做错了，便需要承认。——我希望前辈能重新回来，与以前一样。”

“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荧惑微笑道，风云无忌闻言心中一松，知荧惑答应了下来。

在风云无忌心中，荧惑始终是一个结，一个汪定要踏过，无法释怀的结。

在荧惑道出那个风云无忌希望的答案后，风云无忌只觉意识海一松，磅礴的神识力量如覆水一般透过脑海向外无限扩展开去，眨眼之间，便如潮水一般覆盖到一个极广的区域。那股意识清凉如水，温润如玉。

意识海如水流倾泄而出的时侯，迟伤等人明显的看到，虚空中一圈淡淡透明的，但又不同于空气的东西淌过，随后浑身感觉如同躺在一片清凉的海水中一般。

猿齐天，原型是一头太古魔猿，虽然神智并未完全，但是魔猿生姓狂躁，意识更是生来便强大无比。风云无忌的变化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停下停晃脑袋，猿齐天奇怪的看着风云无忌，不明白，为何只不过说了几句话，风云无忌就好像起了什么变化一般。

“快退！”荧惑见状一惊，微一思索，随即明白过来，风云无忌一直因为心结，在某些方面受到桎梏，无法再前进。而心结一除，心境上来，武功自然精进。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只怕风云无忌功力又要精进了，只是这种情况，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罢了。

“不必了！”就在荧惑想拉猿齐天与迟伤一起离开时，风云无忌的声音在三人耳中响起。

很快，三人便感到从剑阁出发的，如同覆水一般的精神能量，正飞快的回收，重新涌入风云无忌体内。

无穷无尽的精神能量飞快的向着意识海中一点收缩坍陷，对于这种变化，风云无忌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心中隐隐有一种明悟，却并不清晰。

意识海中，一处处意识封印‘砰砰’破灭，磅礴的精神能量爆发开来，充斥整个意识海，但却并没有破出体外。

风云无忌的意识疯狂的滋长，但吸收的速度更快。

风云无忌以一种特殊的角度，静静的观察着意识海中央的变化。那里，似乎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的鲸吞着风云无忌的意识。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风云无忌磅礴的神识便消失了十分之一，意识海中无时间，当风云无忌的精神能量消失四分之一的时侯，在额心意识海的位置，结出了一粒米粒大小的东西。

那米粒大小的东西以更快的速度吸纳精神能量，但却不在继续长大。吸收了大量的精神能量之后，这米粒大小的颗粒变得更加的晶莹，光滑，呈现一种透明的色泽。

在迟伤等人看来，却见风云无忌忽的全身大放光明，三万四千个毛孔，每个毛孔中透出一道道乳白色的毫光。在额心的地方，这种毫光更甚。隐隐可以看到风云无忌额心那米粒状，晶莹剔透的东西。

只是刹那的时间，风云无忌意识海之中便一空，一种虚弱感涌上心来。这种虚弱感并未持续很久，新的精神能量便自意识海中生出。

风云无忌睁开眼来，迟伤等人迎上前去，关切道：“师尊怎么样？”

“没事，”风云无忌平静道：“只不刚刚解决的了一个困扰很久的问题。”

风云无忌清描淡写，但即是困扰很久的问题，众人自知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不过，风云无忌不愿说，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不追问。

放眼宇宙，主神之下，风云无忌的意识可谓是最强大的了。但这种强度还不足以让风云无忌单凭意识抹杀掉其他绝顶强者的地步。

强出一些，并不意味风云无忌便拥有绝对扰势。像路西法这等强者，意识虽然不及风云无忌，但相比于其他强者来说，也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级的地步。

意念剑体大法的优点便体现在‘意念二字’，要想达到仅凭意识抹杀其他强者的地步，风云无忌的意识必须达到一个异常强大的地步，必须得远远超越其他顶尖强者。而那个度，却是风云无忌的身体都承受不起的，即便是他吸收了部分青龙之气，身体大大的强化了。

但如今这种问题完全不存在了，精神能量极度压缩，形成固体的存在，完全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就是说，即便风云无忌的意识再强大的，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主神的意识强度，风云无忌是见识过的，即便是一点点的外泄意识强度，都不是人类能比拟的。四大至尊借助圣兽的力量，才能与之抗衡。但四大至尊本身的精神能量还没强大到能与诸神相抗的地步。

精神能量的压缩，令风云无忌见到了一丝希望，一丝仅仅凭强自身力量，在意识强度方面，与主神相抗衡的希望。

“无忌，今曰晚重新踏足剑阁，最主要的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希望你注意，”荧惑双手搭在膝盖上，神色严肃道：“公孙止殇出现了。”

荧惑是个真正的男人，在他心中个人得失从来不是占据最主要地位的。所以对于他的出现，即在风云无忌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在风云无忌的下意识的认知中，荧惑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已的道歉而专程来到剑阁。他若踏足，必要其他事情。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他？”风云无忌瞳孔微缩，疑惑道。

“圣殿对他的分身一向有暗中监视，最近这百万年，他的分身正在迅速的消失，有近十万年，公孙止殇除了自由派系盟主大光明王尊的分身外，便再无分身。我们推测，他的‘万魔衍生决’只怕要接近大成了。而不久之前，公孙止殇的本体更是隐隐透出行藏。以强大的能力，震服一些潜修派中的强者。据我们所知，目前，公孙止殇已经公开了大光明王尊是他的分身的事情，而大光胆王尊也开始大肆接受其他太古高手，不断的扩充他的势力。”

“大光胆王阳尊？”风云无忌一惊：“你说他是公孙止殇的分身？”

骤然之间，风云无忌突然想起当初见到大光明王阳尊时，所感觉到的一种似乎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荧惑前辈，你在圣殿执掌了一段时间，你可知道邪道圣地幽明峰的‘破灭道主’此人，这人很多年前便突兀的消失不见了，此后再无踪影，他可有可能是公孙止殇的分身？”风云无忌借此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

路西法，与破灭道主，是风云无忌心中的另两个心结，虽然很少在口头提及，但却并未从脑海中忘记。只是在人族面临的危机面前，这两个心结所占据的位置不断往后排，最终被藏入记忆深处。

破灭道主，在风云无忌的印象中一直是个谜。按说，以西门依北当初剑皇级的能力，能在破灭道主手中完身而退，破灭道主的能力应该不是太离谱，至多帝级左右，有可能达到神级。毕竟，功力相差太大，完全可以在击败对手的情况下，不显露出自已的真实水平。但若只是神级，以刀域当初的作风，与实力，不可能容下一个狂妄的破灭道主在身畔。因此，破灭道主的实力问题，一直让风云无忌的拿捏不定。尽管当初他曾亲自见过破灭道主一面，但当初实力太差，根本不足以从感受的情况来判断破灭道主的实力。

到实力稍强一些的时侯，风云无忌与独孤无伤，以及西门依北一起联手惊退破灭道主，这件事，风云无忌如今想来，依旧破绽重重。破灭道主似乎仍有留手。再到后来，破灭道主干干脆脆的消失了。即无他的死讯，也无任何有关他踪迹的消息，即便在后来，剑阁与诸方势力的争斗之中，也没有他的消息。

破灭道主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的理由。自从当初听说公孙止殇修的‘万魔衍生决’能化身万千之后，风云无忌心中便突兀的兴起这个想法。

“破灭道主？”荧惑皱了皱眉头：“这个我并不清楚，我很早就离了圣殿的权利中心，或许我回去可以去查一下——无忌，公孙止殇似乎与圣殿高层通过气了，已间接促使圣殿加快了婚配政策的推行，凤妃公主的事情恐怕没办法再拖延了。而圣殿目前所中意的，便是将凤妃公主嫁与公孙止殇，两位都是至尊的后裔，两相结合，则北海的势力全部归属公孙止殇所有，若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努力，就很有可能毁于一旦了。一旦公孙止殇登上太古的权利顶峰，即便是如血海魔君这样的强者，也只能履行公孙止殇发出的一切命令。并且，最为糟糕的是，我们根本不可能将公孙止殇的母亲是魔族这件事公开来，毕竟，这会影响到至尊的声誉，即便是当年知道那件事情真相的人，也都三缄其口。私底下知道是一回事，但公开来却是绝对不可以的。从台面上看，公孙止殇较之你，还要和凤妃公主相配。”

“这件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婚配问题，希望你慎重考虑才是。”荧惑接着道，“我唯一能给你劝诫的是：相较与我们目前的处境，我们个人的问题，根本无足轻重。不管是你，是我，还是其他人都是一样。希望你能在此中，慎重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