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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我浑身仍剧震颤抖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油煎刀割似的痛楚难受。
这时轩辕天之痕深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平平淡淡传来:“柳轻侯你的武功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假以时日就算想要击败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绝对不在话下。可惜你过早暴露了实力我岂能再留你活在世上?要知人心总是自私的玩游戏的高手自然是越少越好。你绝对有资格自豪因为你让我三百年来第一次生出灭绝一名晚辈的心思。来来来让老夫送你下阿鼻地狱吧!”
他一脸寒霜地瞪着我鬼魅般迅欺近数丈轻描淡写地一掌印向我的胸膛。
在我眼中那只魔掌遵循着一条神妙无方的轨迹不断加袭来。它每一刻都变换着角度方位说不出的玄奥神奇也充满了一股唯我独尊的强横韵味儿让人还没接触就早已为之心折不敢硬抗锋芒。
我心中再度涌起惊涛骇浪轩辕天之痕的话和全力以赴的进攻无疑承认我拥有与他一战的资格亦给了我无限信心。
掌风越来越近掌劲越来越炽面临灭顶之灾我嘴角蓦然逸出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使鲜血淋漓的脸容显得分外诡异。
轩辕天之痕但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分分钟就可将敌人碾成碎片哪曾想对手脸上突然浮现一种那么奇怪的表情心中不由感到十分诧异和不妥待要重新审视战局却已来不及了。
“宿……命……针!”我一字一字艰辛无比地诉说着每个字都伴随着大量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口腔其中甚至参杂着五颜六色的内脏碎块。刚刚那一掌造成的伤害比我预期中还要猛烈近倍某些器官已彻底被粉碎无形了。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渡过这一瞬间天地再非以前的模样。
“蓬!”一声声凄厉无匹的鬼哭神号中滔滔碧海无风起浪海水倏地壮大成一只顶天立地的堕落天使呼呼震颤着阴暗诡异的十二只黑暗光翼。刹那间天地间一切黑暗能量也俱被堕落天使吸引百川归海般迅融会到那十二只黑暗光翼内。
同时一道幼细乌光跨越正反空间的结界奇迹般出现在眼前。它一丝停顿都欠奉闪电般射向轩辕天之痕。
宿命针我目前拥有的最强横暗器正以光欺近对方每一分距离的接近都携带着更加强横十倍的黑暗能量暗之翼正以无人能够理解的率拼命将暗能输入到那幼细针体内。
“你他妈疯了……”轩辕天之痕吓得魂飞魄散口不择言地怒声谴责着。那张滑稽可笑的脸容再不复刚刚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只是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地跳动不已让我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意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一切都如陷噩梦。倏忽间眼前闪起一道道炽烈白光紧接着脚下蓦然一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滔滔大海坠去。加……加……再加……度越来越快……急促的狂风使我慢慢清醒过来身体却软绵绵没有一点气力。
“终于要死了吗?”我呢喃地自言自语着这一刻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霸占了所有思维空间。
“他***熊原来死不过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歇斯底里地狂笑着一点悲伤情绪都欠奉有的仅仅是壮志未酬的遗憾。
“轩辕天之痕被我干掉了吗?这个神气活现的老混蛋以为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嘿嘿哥哥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瞬间又有些踌躇满志试问谁能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搞得天下两大宗师先后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
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电光石火地掠过我的脑海。正当我看见慕容无忧袅袅婷婷走来的刹那剧变猝生。
“轰!”一声剧震中我失去了所有知觉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一刹那死亡是那么迫近但我没有一丝恐惧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手距离无忧还有一寸仅剩那么一寸距离却永远不能触及了。
天空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猝亮起一道道惨白闪电才给茫茫苍海带来一抹极其短暂的光明。
狭窄的船舱内***摇曳若隐若现地照耀出四、五张古铜色的脸膛。每张脸都那么疲惫无聊阴雨连绵风急浪狂这么乌漆抹黑的天气打鱼计划是彻底泡汤了。不过换成打牌休闲娱乐确是一种排遣无聊时间的最佳方式。此时这群水手正围坐在一张坚固耐用的原木桌旁聚精会神地厮杀着。
“喀喇喇!”舷窗外又一道凄厉闪电掠过黑暗长空可刚划出一条亮丽弧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舱内没有一人关注它牌局正杀得难解难分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突然悍苗蓦地扔出三张铁牌咧嘴大笑道:“我赢了!”说着他一把抢向台面上的筹码中途却被一只稳如磐石的铁手狠狠扣住手腕连抽几次都蜻蜓撼柱般纹丝不动。
老船长高奈尔漫不经心道:“悍苗你想干什么输急了准备耍赖吗?”
悍苗被捏得呲牙咧嘴连声叫痛道:“哇……不是啊?”
高奈尔笑眯眯道:“噢不是耍赖啊!那就认赌服输吧!”说着空闲的一只手轻轻拿过悍苗掌中的两张铁牌轻轻地摊在桌面上。
众人看罢一阵哗然叫嚣道:“嘿悍苗你***又作弊了快快拿钱来!”
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暴雨滂沱。
就在距离渔船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具人形物体正随着巨浪沉浮不已。一道凄厉闪电划过长空深蓝海水模模糊糊倒映出此人雄壮无匹的背影。他脸容朝下纹丝不动地飘在海面上距离渔船若即若离那么邻近可谁又能在这种鬼天气现他呢?
走廊内黑漆漆的***皆无高奈尔凭借对舱房布局的熟稔快步走到临近甲板处信手摘下蓑衣、戴上斗笠开门步入风雨中。
整艘“蓝鲸号”沉浸在黑黝黝夜幕里影影绰绰只能看见三根主桅的外形。船只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可他却稳如泰山般一步步欺近船。
“哗啦!”他一把捞起天黑前垂下的八钩钓上面挂着四五只长逾数尺的娲鱼心满意足一笑高奈尔自然自语道:“我就知道在阴雨天你们喜欢浮出海面觅食呵呵这不又被我逮到了吗?”
他兴高采烈地摘下娲鱼小心翼翼地扔进鱼篓好像生怕死鱼变活跑掉似的。
“喀喇喇!”一道巨大的闪电猝然掠过黑暗长空倏地照亮了附近整片海域高奈尔下意识地向茫茫无际的海面望去。
“嗯?”他忽觉不远处海面上有一可疑物体一闪而逝。
“那是……”借着第二道猝亮起的电光这回他看得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个人。对方在海里沉沉浮浮表面上看浑身上下都纹丝不动就那么任凭海浪不断侵袭着那具雄壮无匹的躯体。
“妈的原来是个人!”高奈尔呸了一声旋风般转身冲进船舱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跟我去捞人他好像溺水了。***都给我动作快点!”
渔船依旧剧烈摇摆不定捕鲨网在狂风剧浪里一次次抛错良久终于兜住了那个人众人气喘吁吁地将他拉上了高逾四丈船舷每个人都被湿透了全身也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雨水、还是海水。
悍苗嘟嘟囔囔道:“这场景真是有够混乱的!船长你以前有没有看过死人啊?”
高奈尔在狂风骤雨中凛然而立虎眸冷冷盯着那具“尸体”波澜不惊道:“不他还没有死!”
“啊?”悍苗和一众水手错愕之极地瞅着老船长想不到立刻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他***你们再这么愣下去他可就真的死了还不快给我抬到船舱里面去!”
“是!”诸人连忙领命乱糟糟一团混乱地冲向船舱。
船舱内高奈尔经验丰富地指挥全局:“大黑去拿一块儿好毯给他捂上。”
“是马上就来!”黝黑粗壮的大汉应声小跑而去。
高奈尔冷静自若道:“放到这边!”说着铁手一挥满桌铁牌都被叮叮当当扫落地上腾出一张空空如也的桌面来。
水手们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放到桌面上紧接着听到高奈尔高声喝道:“快点把他裹起来嗯不要动胸腹位置那很可能是伤患之处!对就是这样……没错小心点……哦可以了别动。”
查看片刻高奈尔眉头紧锁道:“他受过极其严重的内伤内腑破裂多处脉象也非常不稳定可意识流却强烈得足以动一场风暴真是好奇怪的伤势啊!唉不管了先帮他将伤势处理一下吧!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
说着他缓缓踱入内舱取来一方灰尘累累的铁盒郑重无比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时候都不要进这间屋子以免打扰我不能成功施术。明白了吗?”
“是船长!”诸人一概收起嘻笑神态严肃之极地鱼贯离开了舱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船舱内陷入一片秘不可测的静谧境界。
高奈尔轻轻打开铁盒取出三颗龙眼大小的赤红药丸缓缓碾成碎末状尽数倒入那人嘴里然后用一杯温水冲下。对方一点反应都欠奉无知无觉地承受着这一切。
“嘶!”一道寒光猝亮高奈尔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柄奇薄如纸的小刀准确无误地切入那人腹腔。他的手稳如磐石一点摇晃都欠奉神情是那么专注凝练周围一切都瞬间被远远隔离眼前只剩下这具半死不活的躯体了。
犀利刀锋在胸腹间划出一条凄艳血痕缓缓沿着中轴线伸展开去。不一会儿乌黑如墨的淤血争先恐后地激流而出高奈尔一点不敢怠慢地注视着血流。过了良久一直等到色泽变回鲜红他才面露放松神情用一把银光闪闪的奇异锯齿钳子一下一下掐在伤口上。
同样过程不断地循环往复地做着他直到放完最后一处积血伤口接完最后一根断骨这才缓缓直起腰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再也站不起来。
高奈尔喃喃自语道:“唉我真是老了连这种小手术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医圣’阿里-高奈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服老!”他笑眯眯说着眼神中却充满了强大无匹的自信又救活一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给他心理带来了一种无限愉悦的感受。
此刻那名年轻人正因伤势沉重、失血过多虚弱无比地昏迷在桌上。他显得那么无辜而脆弱让人忍不住对这名怎么看都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生出无限怜惜之情。
高奈尔不由出一声幽幽叹息道:“唉是谁忍心对他下这种毒手啊!那个人简直应该天打雷劈!”
他象一名普通老人似的唠唠叨叨地诉说着。
当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如今躺在桌上的青年昏迷前曾是一名多么显赫、多么强横的大人物。而此时此刻不知又有多少敌友,在倾尽数以千万的兵力苦苦搜寻着他的踪影。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做柳轻侯。
天下无双的柳轻侯。
不论生或死只要他存在过就是一个传奇。
风暴渐渐平息了可另一场更加可怕的暴风雨却正在偷偷酝酿着……
“妈的怎么还是拿不下来?”一个声音嘟嘟囔囔地在耳边不断鼓噪着让我昏昏沉沉的脑子更是头晕脑涨。
蓦然一双手使劲儿拽着我的胳膊右腕关节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刺痛我不耐烦地一翻手行云流水般沿那人臂膀而上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咽喉不费吹灰之力地高高提起。
“嗯?”我的眼睛倏地睁开眼前是一片摇摇晃晃的世界地域狭窄而潮湿身上裹着的羊绒毯子轻轻滑落毯下的我竟是身无寸缕**裸如刚刚诞生的婴儿。恍惚间我不知身在何处只是心头烦闷到了极点急需泄一番。
“荷荷……”一阵艰难喘息声打破了我的冥想我好整以暇地瞅向右手。
它高高擎起在半空掌中轻描淡写地握着一名大汉的咽喉他双脚离地半尺正面红耳赤地拼命喘息着。可呼吸道被牢牢卡住那口气始终喘不上来如今脸容已渐渐憋得泛出铁青色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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