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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得热血沸腾立将手中斩岩剑化作霹雳闪电杀得拦截者无一合之将。游刃有余地紧缀着队尾一路冲杀过去。
倏忽间骑队突破了密林中敌人最后一道防线冲出重围外。敌人潮水般从四方汇聚追在骑队身后前方原本负责封锁下山道路的敌军铁骑兵也纷纷催动战马围杀过来。这一刻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偌大的恶虎岭再无可容身之地。
目前骑队后方只有敌军步兵相较整体实力堪称微不足道若让充当敌人主力的铁骑兵团赶至那才是灭顶之灾。
想通此节的夏侯一贯大喝道:“跟我来!”说着带队划出一个漂亮之极的圆弧形轨迹在两方敌人合拢前奋力催马加奇迹般飞驰近三十丈的距离擦着后方奋不顾身扑来的敌军步兵阵边缘成功折返山道方向。
下一刻矛、锤、槊齐出无坚不摧的劲气汹涌澎湃骑队未到早轰得敌人往四周狂跌秋风扫落叶般在刀丛枪林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希律律!”战马狂嘶声中十三骑接连不断地腾空而起不可思议地跳起丈五高度再次踏足羊肠小路只是位置已在六排泰坦步兵身后而那近千铁骑因已下道追击无意间更让出了原本水泄不通的去路。
没人能料到骑队会杀个回马枪因此夏侯一贯这手声东击西和调虎离山的计策获得了圆满的成功。不过危险仍未消除前方岭下还有两千铁骑结阵奔来那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夏侯一贯厉喝道:“奥丁!”说着再度一马当先冲向岭下。
霍冀亨和巴别塔不敢怠慢紧跟在夏侯一贯身后同往岭下疾驰身后是十名满身血污的鬼脸卫。
骑队越奔越快疯狂笔直地往重骑兵群冲去若过了那一关余下一马平川再无阻碍了。
道左不断有冲锋弩响箭矢嗤嗤可惜均迟一步落在马尾后方激起漫空雪泥惊险至极点。渐渐地由于地形险峻侧翼敌军来不及追上来冲锋弩的射程也不够骑队终于甩脱了那些阴魂不散的跟屁虫。前方距离重骑兵群越来越近了。
猛然间夏侯一贯大喝道:“准备齐射右翼放!”
原来不知何时从道右沟渠里钻出数百敌军想要截断前路这岂能让他们得逞。众人同时一手拔出冲锋弩另一手换上新箭匣以迅疾绝伦的手法连续扣动扳机仿佛表演般嗤嗤射。瞬息间刚刚爬上道旁还未看清怎么回事的敌军应箭纷纷倒地重新堕跌沟渠。尸体砸上下面的攀爬者连人带甲近两百斤的重量况且猝不及防立即使得敌军队伍大乱狼狠无比不知该先隐蔽还是反击。
趁此良机夏侯一贯毫不恋战率领骑队不住加更以蜿蜒曲折的蛇形路线推进使敌人后知后觉的箭矢纷纷落空。
数里距离只是盏茶工夫骑队以飞鸟般的度即将跑下岭时才蓦然觉眼前去路已经完全封死。山道上摆放着千百个大型拒马路旁沟渠挖得足有五丈宽七丈深更远处截断的木桩之间横七竖八的系满了绊马索粗略看去笼罩了方圆千步别说是体型神骏的北疆战马就算是娇小的野兔穿越那里也要费尽周折。
我忍不住暗自哀叹道:“可惜啊可惜本来若有战马代步大家极可能全部安然无恙地突出重围现在却难说啦!这个敌军将领端得思虑缜密心狠手辣居然一点余地都不留。”
此时夏侯一贯没有丝毫犹豫沉喝道:“弃马!”说完跟霍冀亨和巴别塔不约而同弹上半空凌空扑往道右沟渠彼端。鬼脸卫们也紧随其后像一只只雄鹰般飞过沟渠投往前方的绊马索阵。背后目睹主人离去的战马们哀鸣不绝教人断肠奈何此际寸阴寸金已顾不得它们的感受了。
众人以最快的度穿过绊马索阵再跳入岭下那条莽牛河潜进水里去转眼又浮出水面登岸继续行程。非是他们不想借助河流远遁只因莽牛河呈环形围绕恶虎岭大半圈加上冬日水温太低而众人个个盔沉甲重还有兵器随身实在是耗不起那份时间和体力。
徒步又跑出几百丈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功力深厚还好鬼脸卫们经历连番鏖战加上平素只重视骑战轻视了步兵的体能训练人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些马上无敌的勇士在失去同生共死的伙伴后初次显出了致命弱点。
忽然地皮震颤惊心动魄的蹄声映入耳鼓。
众人猝不及防下目瞪口呆夏侯一贯惊呼道:“是重骑兵快走!”
队伍再次加逃亡我落在队尾殿后回头往西瞧去只见恶虎岭上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涌下无数敌军跑在最前面的是一支足足两千多人的铁骑兵。他们正沿着莽牛河岸如飞奔至离我们已不到一里光景。
夏侯一贯边跑边指着东南面六里许外起伏的丘陵叫道:“去那里!”说罢领先掠出众人连忙跟随。
队伍疾如箭矢般往东南方奔去人人哀叹时运不济和敌方将领手段的阴险狡诈。本以为闯过山道关口便逃走有望岂知给山道尽头的拒马、壕沟和绊马索组成的障碍彻底粉碎了。这回没人晓得下一刻是否还能逃离生天只知尽量远离敌军的搜捕队才好。
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因为以众人的脚力短程内足可快过训练有素的战马但在长途中却肯定要输给它们。而且最糟糕的是像这样始终保持极限度的亡命狂奔会大幅损耗真气和体能到精疲力竭的那一刻只能束手待毙。
若沿途有山河林湖等隐蔽地形或者风雨雾雪等恶劣天气大家尚可施展种种迷惑手段摆脱敌人可惜现在身处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加上天气尚可距离黑夜还有漫长的一个多时辰此刻真是一筹莫展形势对众人不利之极。
眼瞅着距丘陵只剩里许路程了。
众人都倍感振奋皆因那里的地形可限制铁骑兵来去如风的移动能力。不过缀在队尾的我却大感不妙因为那群衔尾追来的敌骑居然不紧不慢地始终保持着一个度跟在后方五百步处仿佛催命符般时刻给人造成巨大的威胁却又偏偏不真正施放。那副情景让我忍不住怀疑敌骑是否在猫戏老鼠似的故意消耗众人的体力和意志最后才使出致命一击或者他们另有倚仗所以才不着急下手。
猛然间我心生警兆随即听到霍冀亨低呼道:“前面丘陵上有敌人!”
众人均大吃一惊但对“毒眼”的判断毫无怀疑。现在前无去路众人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向南逃跑最终给背后的两千铁骑兵追上;二是不管前路伏兵若干仍照原计划往丘陵去。向南当然不可行且不说此刻体力即将耗尽无力再跑伏兵跳出来跟追兵一起东西夹击大家也受不了所以只能选择向丘陵突破那是唯一的生路了。
夏侯一贯叹道:“好手段!我突然很想认识这位统兵将领了。”说着带队偏离原来的方向改往丘陵东北奔去希望能绕过前方敌人埋伏处逃往在他们后方丘陵延绵的山野。
冲锋号角响起。五百铁骑兵从丘陵冲下杀声震天朝众人袭来。
众人均知躲过一劫否则若进入伏兵的箭程内无遮无拦的地形中数百冲锋弩密集射击下以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的卓身手亦将难免受伤。
眼下双方再次拼起生死时敌骑力图在众人逃入丘陵前成功拦截。而众人则务要在敌人拦截前跑进丘陵。
这时后方的铁骑兵也一改不紧不慢的悠闲模样玩命狂追上来。
耳畔喊杀四起隆隆蹄声越来越近领头的夏侯一贯见无法赶在敌骑前头冲入丘陵索性把心一横喝道:“跟我来!”说着毅然改向横冲往右侧斜插来的五百铁骑拦腰杀去。
“呜!”号角长鸣敌骑在狂奔中齐刷刷地勒马改向队形也由长蛇阵转做巨蟹阵。头尾像双钳般从东北和西南向众人包抄过来。那灵活迅的应变。熟极而流的阵形尽显这支敌骑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无论骑术还是战力恐怕都不在鬼脸卫之下。接下来定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
敌骑化为一只横行霸道的巨蟹从东南方往众人罩来而众人则组成一柄孤注一掷的匕朝巨蟹的腹部刺去凿穿了它前面就是丘陵了。
“嗖!嗖!”破空声不绝于耳以百计的利箭从冲锋弩射出往双方人员铺天盖地地扫射。
敌骑接连不断地人仰马翻众人猛提真气腾纵跳跃虽然避过大部份劲箭余下的也或多或少制造了一些伤害。夏侯一贯当其冲。左肩惨中一箭幸好在弩箭入肉时先后被犀皮大衣、苍狼吞邪铠、冰蚕软甲和护体真气四层阻挡钨钢破甲箭头入肉不深而且很快被排出体外但也血如泉涌自动封闭周遭穴道后整条左臂暂时不能动了。
倏忽间十三人冲入了巨蟹阵里四周全是如狼似虎的敌骑。刀枪剑戟均劈头盖脸地杀至。
巴别塔见夏侯一贯受伤陡然加前冲代替他变成锋矢阵的前端丈八乌钝槊带起凛例狂风横扫八方凡进入攻击范围内的敌骑定必连人带马砸成肉饼。
敌人不断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背后追来的两千敌骑也已赶至五十步处若给两方人马合兵一起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夏侯一贯不顾伤势和霍冀亨施尽浑身解数保持着锋矢阵的完整免去巴别塔的后顾之忧全力突围逃往丘陵。
在实力悬殊且近身肉搏的战场上处处都是刀光剑影眨眼间不知有多少兵器来袭什么绝招秘技都是白搭纯凭敏锐地直觉对付敌人攻击才是王道而且绝不能让敌人靠近否则一旦被抱住肢体唯一结局就是被乱刃分尸了。
霍冀亨的凤翅鎏金锤上下翻飞竭尽所能地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同时减轻敌人对自己的伤害混乱中也搞不清楚身上流的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只杀得如疯如癫。
夏侯一贯的铁脊蛇矛则仿佛变成千百毒蛇每枪均刺中敌人的咽喉、心脏和小腹等要害部位再送出破体无形罡气引爆对手无不支离破碎而亡形象惨厉无比。
我本待在队尾殿后但看到夏侯一贯受伤后出招时已颇为勉强立时施展鬼魅身法闪到他背侧承担掩护之责。
锋矢阵前端在得到我的斩岩剑增援后实力暴增进而所向披靡敌骑一触即溃再没人能堵住前路。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杀得兴起仰天长啸闻者莫不肝胆剧裂坠地毙命。
蓦地后方杀声震天两千铁骑兵终于追至。
此刻即使是神勇无敌的巴别塔坚毅不拔的霍冀亨以及战天斗地视若等闲的夏侯一贯亦杀得精疲力竭心中涌起绝望之感哪知忽然四周压力一轻原来竟已杀出敌人重围。
三人精神大振重新燃起逃生希望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几个纵跃就没入了百步外的丘陵后方去。
我紧跟在三人身后却不慌不忙用冲锋弩把两百步内胆敢追来的敌骑统统扫倒射光了所有箭匣才施施然地展开轻功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直把敌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胆大包天和嚣张霸道之辈竟敢无视两千铁骑独自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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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覆满了白雪干燥而坚硬踩在脚下簌簌作响。树上的叶子已完全落光枝头垂着一溜溜晶莹剔透的冰凌在这片荒野后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一半冰冻一半流动出悦耳的涂综声响。一阵北风吹来寒鸦猝然脱离树枝在空中振翅盘旋倍添凄凉意味。
夏侯一贯、霍冀亨和巴别塔一路跑到溪旁再没有一丝气力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只有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卓立一旁仗剑警戒。
相隔半晌夏侯一贯才仰望着灰沉沉的天空消沉地道:“对不起我悔不该昨晚不听你的劝告使得鬼脸卫们集体牺牲。”
此言一出霍冀亨和巴别塔均奇怪地望向我显是刚刚觉我这名鬼脸卫居然是冒牌货。
我早知瞒不过夏侯一贯的眼睛毕竟天下功力远他们三人者屈指可数而心甘情愿地易容随行保护的人只可能是我。
我苦笑道:“说它作甚眼下保住小命要紧!嘿我始终猜不出敌军指挥官是谁。那厮忒也狠毒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嗯你可晓得说出来听听好让我改日去登门拜访取他级权充几日夜壶!”
巴别塔闷哼一声显是非常赞同我的说法。
霍冀亨则一边运气治疗遍体鳞伤的躯体一边昏昏欲睡虚弱得连说话都觉非常吃力索性闭嘴保持沉默。
夏侯一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混蛋是谁但总逃不出是想要篡夺可汗府总督位置的势力中人去只要顺藤摸瓜不难找到。现在还不是考虑报仇的时候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卧牛关否则明早就会再次落入敌人的重重包围里。”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勉力挺身盘膝做好后毫不见外地道:“柳兄时间紧迫快帮我们疗伤吧!迄今为止我们尚未与敌人的真正高手相遇若被他们截住目前这副快要油尽灯枯的身体可是纯粹送死如今就要看你那《黑暗不死魔功》是否像传闻中一样神奇有效了。”
话音才落霍冀亨和巴别塔应声往小溪爬了过去均以行动表示对夏侯一贯提议的全力支持。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三人一眼才举步走过去让他们手拉手坐好再运转十二成黑暗不死魔气先是灌入功力最深厚的夏侯一贯体内随即游走霍巴二人的五脏六腑与奇经八脉最后返回夏侯一贯的百会穴帮助他们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循环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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