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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长公主点头笑道:“我们柔桑很有志气。”说着,略过了藤紫色的缎子,又查看别的缎子,向我说道:“还是淡紫色和菖蒲色的好些,玉机你说呢?”

我忍住失望的情绪,不叫我的语气出卖半点我此刻沉重的心情,回道:“长公主和柔桑亭主挑的颜色都很好,奴婢更喜欢菖蒲色的。”

长公主笑道:“还是我们柔桑眼光好。”又吩咐慧珠道:“说给府里的裁缝,用这菖蒲色的缎子搭配着别的颜色,依着玉机的身量做一套来。”

慧珠躬身领命,鬓边的绒花花瓣微微一颤,说道:“长公主,依奴婢看,既然那淡紫色的缎子长公主也喜欢,不如一并做来,多一套衣衫也有备选的余地。”

长公主点头道:“就这样办吧。”慧珠领命,到屋外传了长公主的命令。小丫头们捧着缎子出去了。

慧珠在手炉中添了新炭,合上盖子,双手递与长公主。长公主依旧捧了手炉款款坐下,诚恳的向我说道:“玉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若能入选,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孤这也是为你好。皇后的二皇子乃是嫡出,天潢贵胄的身份,尊贵无匹,你若能入宫,是头一层福气,若能服侍这位二皇子,更是天大的造化。孤让你着紫,是为了合皇后的眼缘,好去服侍二皇子。你要明白孤这一片苦心才好呀。”

我连忙跪下道:“长公主的一番苦心,奴婢怎能不知。是奴婢擅作主张穿了隐翠,让殿下费心为奴婢张罗,奴婢罪该万死,请长公主责罚。”

长公主轻轻哼了一声,这一声中似带着极大的不满和蔑视,然而,这一声又太小,我几乎听不见。我心里的想法,我着隐翠的目的,应是被她识破了。然而,长公主并不点破,只曼声道:“你并没有错,孤又何必罚你。”她端过慧珠奉上的玳瑁纹茶盏,轻轻吹了吹水面乳白色的茶沫,抬眼道:“望你今后飞黄腾达时,不要忘记孤的举荐之德。”

我磕了一个头:“玉机惶恐,永不忘长公主对玉机的教养提携之恩德。”

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回去吧,记得好好读书。宫里的几位娘娘都是才德兼备的,若要考你,也不容易作答。回去好好准备着吧。”

我恭敬答允,站起身来退出耳房。

穿过后院北门,慢慢走在狭长的甬道中。甬道北墙后是各管家仆役所居住的院落,隔着南墙是公主府的后院和花园。我们一家就住在甬道最西端的一个大院中,院中有一棵梨树,是最僻静的所在。

我记得父亲曾说过,熙平长公主往宫中走动得频繁,尚太后与三个后妃并不因为她的兄长和姐姐当年参与谋反而摒斥她,反而对她十分客气。府中总是有宫里的赏赐如流水般下来,有时是难得的吃食,有时是进贡的珍品。我清楚的记得长公主产后失调,**病榻一个多月,宫里几乎把御药房都搬空了,几个御医轮流值守在公主府,太后和皇后日日遣人来问,陆贵妃还亲自出宫看望。三个后妃之中,长公主与裘皇后最为亲厚,她盼望我去服侍裘皇后所生的二皇子高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的脚步越来越慢,思绪烦乱而沉重。新年里下了大雪,甬道的两边靠着墙角原本高高堆起的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又于寒夜里凝结成冰,被人踩成了灰黑色,令人腻烦。薄薄的冰层亮晶晶的附在六棱青砖铺成的小路上,我不得不浑身僵直、小心翼翼的走着。我心里不安,即使要用尽全部的注意力来应付这路,我仍忍不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长公主和裘皇后……难道早已谋定了么?”

一阵穿堂风呼啸而来,吹开了我的斗篷,钻入怀中,冷飕飕如抱着一块冰。我合起斗篷,抱臂垂头疾走,忽然脚下一滑,人往后仰倒。眼见要一跤摔倒,只觉背心里一只软软的手掌轻轻的托住我,方稳稳站住。虽只一瞬,那人手心里灼热的温度已传到了我的身上。那是一只有力、稳妥、温暖的手。

我转过身,却见是一个穿着月白缂丝蓝蟠螭纹丝绵锦袍的少年。我连忙屈膝行礼:“奴婢参见世子,世子万福。”

这是信亲王的长子高旸。他自小便随王妃来长公主府读书玩耍。熙平长公主虽然只是他的姑母,却似他母亲一般,事无巨细,十分尽心。他今年十四岁,前年就独自出入长公主府,不需王妃陪伴了。长公主府便如他第二个家,他在家中向来是十分随意的。因男女有别,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读过书,但每常在府中见到,也算是熟识的人了。

我往他身后一瞧,并不见有什么人跟着,连个日常传话的小厮也没有。他略显棱角的清俊面孔泛出好奇的笑容:“玉机,你在想什么?低头也不看路!”

我暂时抛去杂乱的思绪,强笑道:“是,奴婢疏忽了,多谢世子援手。世子怎么会在这里?也没个人跟着。还是快回去吧,仔细长公主找您。”

他探寻的目光悠悠的在我脸上游走,反而问我:“玉机,你不高兴了么?刚才姑母叫你去了上房,和你说了什么?魂不守舍的,连我跟着你都不知道。”

我心里烦乱,不想和他多说,便敷衍道:“长公主并没有和奴婢说什么,不过叮嘱奴婢好好再念几卷书罢了。世子刚进府还没见过长公主吧,这里是奴婢们来的地方,世子万金之躯,怎好踏入?还是快去请安要紧。”

他哼了一声道:“公主府我什么地方没去过,这小巷子我来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了,偏你说不能来!”

我哄他道:“是,世子自然什么地方都能去。只是仍要先去长公主的上房请安才好。”

他忽然皱了眉头,目光变得十分悲悯,甚至有几分伤感:“玉机,听说你要进宫去。难道你愿意嫁给皇上做妃嫔?他可大了你许多。”

我一愣:“奴婢进宫是长公主举荐做女史的,并不是选妃啊。”

他不屑道:“既是入宫,又有什么分别?我父王在府中,差不多好看的使女丫头都成了他的侍妾,何况是皇上呢。”

我十分不悦,几乎生了几丝怒气,因着心情不好,也不压抑,行礼道:“皇家之事,不可妄议。奴婢还有些家务要做,世子还是快给长公主请安去吧。世子应要做个孝顺守礼的人才好。”不待他说什么,我低下头退了两步,转头离去。

在我回身的那一瞬,我的余光看到他向我伸出右手,似乎有话要说,然而只吐出了半个音便说不下去。脸上淡淡的交织失望与愧疚的神情,似乎深以惹我生气为憾。当我快步走出一段距离再回头望时,视野中只余一条灰色长蛇般绵延空荡的甬道。冷风如刀,脚下湿滑,我瑟瑟缩缩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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