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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新时代的女人能顶起半边天,什么“回家当的娘,出外打的狼”,都是瞎说,女人这一辈子的事业就是家庭!孩子和丈夫就是她一辈子该用心钻营的,其他什么都是扯淡。一枝花又怎么样,没有家庭做靠山,早晚还不是明日黄花。光是看表面风光,谁能知道背后心酸呢。
刘潮懒得和这帮没有经历过什么的年轻小孩儿废话,赶紧吆喝着众人忙乎起来,要出去也是下礼拜的事儿了,眼下的活儿还没完全了结,还不到彻底放松的时候。
不过自己去不带叶寻,似乎说不过去。
静竹病了这些日子,叶寻可着实受苦了,眼瞅着脸色都黄的泛了蜡了,是该出去散散心好好放松放松了。况且孩子生病自己一着急说话还让叶寻生气的事儿,一直压在刘潮的心底,暗自后悔,憋闷了好几天。
倒是小寻寻倒头就忘了,照样乐呵呵的伺候老公好吃好喝的,越是这样,刘潮的心里越过意不去, “都怪自己说话太不过脑,惹叶寻生气。”刘潮皱起了眉头,嘴角向下撇了撇。
马尔代夫虽说去过,可行程安排的太紧张,每次提起这个叶寻的口气里总是许多遗憾,要是能再去一次,那倒是了了一桩心愿。想到这儿,刘潮心里又有些小小的激动了,唉,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看似不能解决的事儿其实也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较劲而已。
初冬的雪花伴着瑟瑟的寒风飘然而至。
慕言盘腿坐在火炉前,看着眼前的灰暗渐渐的披上霜白,耳边只听见带着细粒的雪点子窸窸窣窣的洒在房檐上,洒在石柱上,洒在花池子里已经干瘪的枯枝上。酒盅里的佳酿早已微凉,鹿脯在火上煨兑着边烤边炖,此时早已生生的溢出浓郁的香味儿,浸得满屋满室皆是馋人的味道。
转眼就到年根,可儿子刘潮却未见有轻闲的迹象,终日里忙忙碌碌的早出晚归,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诗灵和静竹已经大约小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孩子的个子长得有多高,样子有没有变,是不是还记得这个不太会哄孙女却心里满是热望的“奶奶”?
清寂的午后,一杯清酒伴着娴静轻柔的岁月独自排解着心中的烦闷,将身子倚靠在轻软的狼皮铺塌上,慕言双眸微闭,耳中原本窸窸窣窣似有若无的轻柔变得逐渐清晰,噼里啪啦的竟像是打在了心底,脑子里裹搅了千丝万缕的愁绪,竟像是被溪水冲入溪谭底一般,深不见底却无影无踪。
长长的吁了一声,微醺的酒醉顿觉困意,深深浅浅的记忆犹如毫无规则的堆叠在一起的数字,拉拽着慕言渐渐陷入梦境,不一会儿竟轻轻的拖起酣声。炉火也似睡着了一般微微熏烤着,炉上的美味无人问津竟自无聊的数着节拍,偶尔发着轻微的吱吱声,似是不习惯如此寂寞的日子。
前面似乎有谁引领着一般,慕言只觉得脚步越来越轻,似乎并不费劲就抬腿向前,前后左右都可以走,只要你迈腿就都是有路的。可直觉却带着她不停的向着哪里奔去,一开始以为是一个方向,后来却似乎心里明白要左转右拐,并不多想就由着信子往那边走去,至于去哪里心下却不是很明白。
眼前是灰灰的天,灰灰的地,不,似乎没有地,脚下陡然觉得竟然没有踏实的感觉!慕言觉得有些害怕,却不由自主的继续向前,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受控制的往前迈,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赶,心脏压迫的呼吸也益发急促了些。
嘴里想呼,却发不出声来,越是心急越觉得连手都不能控制一样,使劲想抓住什么,竟是徒劳,周围的一切竟像长了腿一样会绕着她走,眼看着就在眼前的山石楼柱,一晃就远远的闪开,慕言张开双手胡乱的抓扯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却是什么都无法让这疯了一般的双脚停下来。
七绕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两腿越来越沉,就像灌满了铅一样都抬不起来了。荒野的尽头,竟是一扇斑驳的铁门,门把手是铜质的硬块,黑锈的周边一点黄亮的样子,显是很久没有人来的样子。
慕言伸手刚触到门边,还没有扭动把手,一阵风来大门迅速向旁边闪去。眼前一排平房,慕言并不记得这是哪里,却隐约觉得是到过这里的,竟很熟悉的沿着土路一直往里去,泥泞的道路似乎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结实,深深浅浅的脚印留在身后,慕言顾不上许多,心中那团不能言说的苦楚,答案似乎就在这里。
一个女人坐在一间破旧的屋门外,屋子的门窗都只用简易的木板和报纸钉糊着,枯草顺着檐廊耷拉下来,摇晃着随风摆动。女人好奇的打量着她,手里抓着正在赶工的活计,大约是一副枕套之类的绣活,干瘦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黑黢黢的让人想起亚非的难民。脸苍白,很瘦,眼窝处尤其明显的深陷下去,一双眸子倒是深邃黑亮。
慕言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念了一声“小雅”,女人笑了,弯弯的眼眸,一对梨涡浅落在嘴边。心里隐隐就觉得是旧相识,刚挪动脚步要往女人那边走过去,一股黑风卷着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头大如斗的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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