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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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你还发什么呆，我都快饿坏了。”孙晓晓娇嗔不已。

“哦哦！”陈零回过神来，颇觉有些尴尬。老实说来，孙晓晓给陈零的印象就是一个女中霸王。从大一开始，她就表现出了对男生的不屑一顾与冷淡。这样是放在 世纪初期的欧洲，她绝对会成为女权运动的核心领袖与代表性人物。

只是，眼前的孙晓晓偶尔流露出的小儿女模样，又和记忆中毕业生晚会那个穿着皮衣，妩媚性感的孙晓晓联系在了一起。陈零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女人善变，不仅仅是说她们的脾性，更是指她们的外表。

在陈零所认识的女孩当中，萧筱萱这丫头偶尔伤春悲秋，偶尔暴力执法，总之就是调皮捣蛋，令人爱恨缠绵。而段若素则是犹如一朵害羞的茉莉花，清香幽雅。至于谭雅欣，细长的眼眸和略厚的嘴唇会让她显得格外的端庄淡雅，但她从骨子里却是一个充满着冒险精神，寻求刺激，大大咧咧的疯女人。而孙晓晓，她就像一个冰美人，在这一刻与陈零接触，突然让他窥视到了不同于人前的孙晓晓。那冷冰彪悍的另外一面。

跟着孙晓晓出了长南市三中，挤进熙熙攘攘的大街。这一条路多半是属于卖书本文具小吃首饰精品等地摊的小商小贩的地盘。时间刚刚好，拥挤的人潮，嘈杂的交谈吵闹声，昏黄迷离的路灯，让整个城市显得热闹异常。

“吃什么好呢？”孙晓晓有些兴奋，也有些犹豫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陈零还是接了腔，建议道：“随你，我对这儿不熟悉。找一家饭菜稍微可口一点的地方吧。”

孙晓晓却是理也不理陈零，自顾自地朝着一个卖麻辣烫的地方跑去。

陈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胡乱摆在街头的卖麻辣烫的摊位，说：“不是吧？你就吃这个？”

“怎么了？不可以啊？还是舍不得请我吃？”孙晓晓白了陈零一眼说。

“呃——”陈零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只要你开心。”

于是，孙晓晓兴致勃勃地拉着陈零在旁边寻了一张满是油渍的桌子坐了下来，等热气腾腾的麻辣烫端了上来的时候，孙晓晓迫不及待地擦了擦手掌，完全是一副饿极了的模样。她拿起筷子，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地大口吃了起来。一旁的陈零是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艳美貌的冰山美人么？是她变了？还是说自己直到今天才算认识她呢？

两人吃完麻辣烫，孙晓晓这才陪着陈零到了邻近的一家超市大采购了一番。毛巾牙刷、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包括内衣内裤在内，所有需要的东西，陈零都买了一遍。到了卖床上用品的地方，孙晓晓还拉着陈零去买了床单。

为了圆谎，陈零不得不按照孙晓晓的意思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床单各一套，只是让陈零有些尴尬地是，这些床单都是孙晓晓按照公寓里的单人床买的。如果等陈零换了大床，这些床单都得作废，用不了了，这才是让陈零最惋惜的事情。

回公寓的路上，陈零的身上挂满了塑料袋。手中、脖子上、肩膀上甚至他的嘴里都叼着一两个袋子。就好像是从乡下跑到城里来看亲戚的大叔大婶，左手提着鸡，右手提着鸭，背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孙晓晓空着手，左摇右晃，一路在前方开路导航，就好像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大师兄就可以两手空空，一路潇洒地走在前头，而做为师弟的猪八戒和沙和尚就只能“你牵着马，我挑着担”，在后面干苦力。

陈零咬着牙，一面努力不让嘴里的东西掉出来，一面疾跑几步，赶上前面的孙晓晓，皱着眉头略带不满地道：“姐姐，大姐，晓晓姐，你能不能可怜可怜小弟？要不，我们坐车回去也行啊？”

陈零倒不是提不起，而是因为这样提着实在有点太丢人现眼了。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让陈零觉得自己哪里是去逛街了，这是被拉去游街示众也不过如此啊。

“就这么点路了，还坐什么车？嫌自己钱多啊？你知不知道父母赚钱多不容易，哪怕是浪费一毛钱，都是在剥削父母的血汗啊。”孙晓晓难得的心情好，笑眯眯地说教道。

“那你帮我提几个包吧？”陈零哭着脸道。

“身为男生，包不是应该由你提着吗？”孙晓晓一脸理所当然地问道。

“呃，好吧！”陈零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丫头不过就是想整自己而已，陈零索性再也不提这摊子事。孙晓晓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显得很是开心。而陈零却是低着头，哭丧着脸。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沉默了许久，气氛突然间有些尴尬起来。

陈零咳嗽一声，咬着袋子，扯开话题道：“孙晓晓同学，我发现你变了。”

“是吗？”孙晓晓饶有兴致地问道：“我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