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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即刻去拔掉了家里的座机。

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幸好我刚才是处于懵懂的状态,所以就没有想到要去摁下主机的开关键。不然的话我肯定就看不到她发给我的消息了。

其它的信息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因为洪雅的信息完全充满了我的眼帘:我在威尼斯,春节不回来。暂时不要和我联系,我在这里很愉快。

我心里大定,同时也感到欣喜。但是,当我这时候仔细去看她头像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变得黯淡了。很明显,刚才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而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在电脑旁。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完全失去希望,因为我迫切地希望她现在仅仅是处于隐身的状态。所以,我即刻心情激动地给她发过去了一句话:在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可惜的是,我面对的却是一片沉寂。很久之后依然是如此。她给我的这种沉寂于我周围的寂静融为了一体。

叹息了一声之后才注意到下面的对话框里面有丁香和童九妹的。犹豫了一瞬后我去点开了童九妹的:为什么关电话?你开始讨厌我了?后面是一个哭泣的头像。

我没有想到这个本来那么聪明的女人竟然会愚笨至此。看着对话框上面那个哭泣的头像,我心里顿时就软了。想了想后我说了一句:我困了,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仔细想想一下我前面对你说的那些话吧。每一句话。

随后,我即刻就关掉了电脑。《   纯文字首发》

我没有去打开丁香的对话框,因为我知道她也就是想和我随便聊几句罢了。我不想再看见童九妹那样愚笨的状态,而且,我非常担心自己会完全地心软。我不想去冒那样的险,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那样做太傻。而且,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救的人是不是仅仅是她的舅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我就更不值了。

躺倒在床上难以入眠。此刻,我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孤独与寂寞,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本来我已经对自己的婚姻失去了希望和信心,可是想不到的是,当我近日忽然有了一点点新的感觉之后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孤苦一生么?

这一刻,我顿时悲从心来,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几个女人,我的眼泪开始潸然流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遗留的悲伤依然存在,这让我的心绪十分的低落。我想好了,其实关手机、换电话号码根本就是毫用处,除非我不去医院,不适用办公室里面的座机,否则的话邱书记一样可以随时找到我。

奇怪的是,我没有接到他的任何一个电话,童九妹也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来。我心里很是忐忑,但是却隐隐地感觉到童九妹应该领会到了我那些话的真实内涵了。

这种忐忑的心情一直跟随着我到了下午。其实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是有些盼望童九妹能够打电话来的,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情。当我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依然没有她电话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差点主动给她拨打过去。但是最终这个冲动还是被我克制住了。为了克制住这样的冲动,我开始拿起电话给其他人拨打。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丁香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她和她的孩子,“最近还好吧?”

“我在qq上给你留言,你干嘛不回复?”她却即刻就责怪我道。

我急忙地掩饰,“我几天没有上电脑了。”

她说:“骗人。我昨天晚上都还看见你上了一会儿的。你上了qq就应该可以看见我给你留的言啊。你就是不想理我是不是?”

我不禁苦笑,“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想理你的话干嘛现在给你打电话?我真的没有看到你那什么留言。那你现在告诉我吧,你想对我说什么?”[

她问我道:“你最近和康德茂联系过没有?”

我有些诧异,因为她对康德茂是直呼其名,这在以前好像很少见。所以,我不禁开始猜测起来:他们之间不会在闹什么矛盾吧?我问道:“联系了的啊,昨天我才给他打了电话的。你说嘛,究竟什么事情?”

她又问我道:“那他告诉你没有?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更加诧异了,“应该是在县里面吧?不过他没有具体对我讲。我们就聊了一会儿天。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在县里面,对了,我还对他说呢,让他多回家照顾你,和你多说说话什么的。”

她忽然就大声了起来,“冯笑,你不要和他合起来骗我!”

我顿时愕然,“丁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骗你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她的声音这才变得小声了一些,“冯笑,你知道吗?这几天他就在省城,可是他却没有回家。”

我顿时惊讶万分,同时也感到很诧异,“丁香,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怎么知道的?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难不成他不接你的电话?不可能吧?既然他回来了,肯定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啊,即使再忙,他也会回家看你的。这一点我完全相信他。”

其实我心里忽然就在想:难道康德茂又和哪个女人搞在一起了?或者依然是陶萄?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不回家的啊?毕竟丁香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啊?所以,我对丁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丁香说:“我给他打了电话的,天天打,但是他都告诉我说他是在县里面。问题是他昨天自己说漏了嘴,结果他后来还不承认。我没有证据,你家乡那地方又那么远,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么大了,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偷偷跑下去证实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冯笑,康德茂肯定是变心了,你和他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你一定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吧?”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说起来她还仅仅是猜测而已。于是我问她道:“丁香,我们先不说他现在究竟在哪里的问题,你先告诉我,他那句话说漏嘴了?他当时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又气呼呼地起来,“我当时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正在给领导汇报工作。随即我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还是省城里面人的口音。冯笑,你们家乡的口音我可是知道的,我经常听你说话呢。”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丁香,那么,后来康德茂是怎么给你解释的?”

她更加愤愤了,“他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他说他在忙,不能在那时候和我多说。”

我又问:“那么,后来呢?后来你们就没有通过电话了?”

她说:“我不想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不想接。你想想,那时候他都想好了辩解的理由了,我还听那么多干什么?冯笑,我想问问你,你说我这个孩子还要不要?”

我大吃一惊,“丁香,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开玩笑?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不要?”

她开始哭泣,“可是,康德茂他,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啊?万一要是今后我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没有了亲生父亲在身边,那我岂不是把孩子害苦了吗?”

我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去想,同时也感觉到她的心理真的有问题了:现在的她变得是如此的敏感与脆弱,而且还这样的多疑。

想了想后我对她说道:“丁香,这件事情可能你还真的是错了。你想过没有?德茂说的上级很可能是女性啊,现在女官员多了去了。县上面还有地区机关或者地级市,省里面的官员去他那里也可能的啊。如今,省级部门的官员到下面去当领导的多了去了,德茂本身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德茂刚到县里面工作,如今还没有经过人大的选举,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他还不是真正的县长,目前仅仅是一个代县长罢了。所以他最近应该是非常的忙。当然,你怀孩子也很辛苦,也需要得到自己丈夫随时的关心和呵护。但是你也应该理解他目前的难处啊?男人嘛,除了家庭之后就是事业较重要了,你说是不是?”

她不说话。

我继续地道:“丁香,夫妻之间除了最基本的信任之外还应该相互支持。现在德茂到地方去任职,这可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步,有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对于他来讲,或许在短期内更看重自己的事业,这一点你也应该理解。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动不动说什么离婚、不要孩子的话,这样的赌气最终受伤害的其实是你们两个人。好了,其它的话我都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对了,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到我们医院来,我可以让我们心理科的医生给你做一些心理上的疏导工作。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很有必要。”

她即刻地就道:“我才不需要呢。我心理没问题。冯笑,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禁苦笑,“丁香,亏你还是大学教师呢,怎么对心理咨询和疏导也有着这样的误解?你现在怀有孩子,一方面担心孩子的健康,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家庭出什么问题,这说明你目前的心里状态很焦虑,也有压力感,这确实需要进行这方面对你进行帮助啊?如果是在西方发达国家的话,人家早就去找心理医生了。一个人心理上出现了压抑或者焦虑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释放掉那些压抑和焦虑,这必须在专业医生的指导下才会更有效。你这个大学教师怎么在观念上也这么落后?”

她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春节过后吧。”

我说:“也行。只要你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好了。”

她随即就说道:“冯笑,还有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我只想悄悄对你讲。你千万不要去讲给德茂听啊。”

我听到她改变了对康德茂的称呼,心里很是高兴,“你说吧,我听着呢。”

她说:“德茂的父母现在住在我们家里,我一点都不习惯。他们几天不洗澡,家里的清洁也要好几天才做一次,这倒也罢了,可是他们煮的东西不是辣的就是甜的,味道也不好。还有,他们竟然在方便后经常不冲厕所,德茂的爸爸还经常吐痰到地板上。。。。。。反正还有很多的坏习惯,我,我实在是没办法适应他们。”

我不禁苦笑,其实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到过,只不过当时我不好去提醒康德茂罢了。我说:“丁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德茂的父母,同时也是你的父母。他们是从农村来的,几十年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习惯成自然,这也不能说是他们习惯不好什么的,因为他们觉得那样舒服。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提醒他们,但是态度一定要好,总之一点就是要他们能够接受的程度。此外,有些事情你可以去帮他们做的啊,比如冲厕所什么的,不就嗯一下开关的事情吗?”

她顿时就大声地道:“那么恶心!”

我想也是,“这些事情你私下告诉德茂吧,最好是由他去给他父母说。”

她说道:“我怎么没有说过啊?可是他每次都批评我说我是看不起他父母才那么苛刻的。对了,有一次他父亲在客厅里面抽烟,你知道他抽什么烟吗?土烟!就是直接裹烟叶来抽那种,你不知道,那味道简直是太呛人了!当时德茂也在呢,我闻到那味道后顿时就感到恶心,赶忙就跑到屋外边去了。结果你知道吗?德茂他后来竟然批评我说我一点不给他父亲面子!冯笑,你知道吗?自从怀上了这个孩子后我简直差点要疯了。特别是他父母来了之后,我真的是觉得再也难以忍受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康德茂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是一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容不得任何人去说他及他父母的缺陷,这说到底其实还是一种极度自卑的表现。现在,我也开始替丁香难受起来。是啊,要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后我才对她说道:“丁香,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德茂好好说说。毕竟你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好说的?这样的事情你对他讲效果最好,德茂肯定会听的,因为你是他老婆啊。问题的关键是你对他讲的时候的方式方法问题。呵呵!你知道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最听话吗?”

她即刻就笑骂我道:“冯笑,你怎么这么坏啊?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顿时哭笑不得,“丁香,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在女人最温柔的时候,、撒娇的时候,还有就是梨花带雨的情况下才最听话。明白了吗?我想,你以前肯定是直接对他发脾气。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丁香啊,你知道吗?你那种方法可是最笨、最没有效果的。”

她依然在笑,看来她现在的心情好多了。她说:“可是我总是在那时候会忍不住发脾气啊。怎么办?”

我说:“从心理学上讲,人们大多数时候只对有安全感的人发脾气。因为在那个有安全感的人面前,你的潜意识知道对方不会离开你。这时候的胡闹其实是一种依赖。呵呵!丁香,你明白了吧?就这样吧,我们是用手机说话呢,这手机使用的时间太长了会对身体不好的。对了,春节期间我来给你们拜年。”

她笑道:“拜年倒是不需要,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我连声答应着,随即挂断了电话。现在,我心里也觉得很高兴,因为我认为自己暂时消除了康德茂的后院之火。

两天过后,时间已经到了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在这两天中我抽空去给邹厅长拜了年,在想了很久之后我还是去给他买了烟酒,还有一块价值近三万的手表。我想明白了,他不应该会出什么事情,那么我送他这样的东西就不应该有任何的风险。

那天邹厅长很高兴,和我说了不少的话。不过让我感到有些担忧和诧异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提及到邱书记来。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邱书记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似的。

由此我分析可能这里面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邱书记即将要出事情的消息,或者是他如今根本就在内心里面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担忧,不是担忧邱书记,而是害怕他的事情真的会牵涉到童九妹。

几次差点冲动地给童九妹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农历春节前两天,也就是大年三十的头一天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童瑶母亲打来的,“冯医生,我们家瑶瑶不知道是怎么的,最近一直不开手机。我很担心她。我去过她单位了,可是那些人说她最近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暂时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冯医生,马上就要过年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在春节期间去执行任务的情况,你找人帮我问问好吗?”

我知道老太太这样就已经说明她心里特别的慌乱了,而且已经慌到了没有了任何主意的地步。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阿姨,既然她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我找人也不一定能够问到她的情况啊。对了,童瑶不是有个表哥叫钱战的吗?他以前就是童瑶的领导呢,您不妨问问他看看?”我想了想后对她这样说道。

她即刻就道:“对,对!我怎么搞忘了这回事情了?我马上打电话问问他。谢谢你啊。”

我心里不禁在想:钱战会知道童瑶目前的情况吗?即使他知道的话会告诉她吗?难说啊。

此刻,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就因为老太太的这个电话才让我想起了她来孙露露的母亲。

我得去看看她,顺便给她拜个年。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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